随着时间滴滴的流逝,夜色越来越漆黑,双方都只能依靠火光来判断对方的位置。随后不到二十分钟,又有两艘蓝羽军海军的龙牙战舰和三艘艾菲尼帝国海军的白色战列舰,交错被击沉,他们爆发的火光成为了致命伤。在这黑暗的海面上,大团的火光引来的,肯定是雨一般的炮弹,因此完全可以说,只要有军舰起火燃烧,就意味着它沉没的时刻快到了。
因此,在没有火光的时候,都是双方自由射击的时候,这个自由射击,又可以称作是盲目射击,因为谁也看不到对方准确的位置。但是,如果盲目射击取得了效果,引燃了某艘战舰的话,其余的战舰立刻就会根据火光来判断射击的目标,于是无数的炮弹就会像饿狼一样的扑向这艘不幸起火的战舰,直到完全将它送入海底才罢手。
在这一上,蓝羽军海军的龙牙战舰是占了便宜的,它的体积小,从概率论的角度来说,它被盲目射击的炮弹击中的机会要比大白舰队的超大型战列舰要小,即使起火燃烧,也没有那么明显的目标,同时蓝羽军的龙牙战舰配备有专业的火灾控制人员,能够以最快速度控制火灾,从而减少被集中射击的机会。
相对而言,大白舰队的超大型木质风帆战列舰就吃亏了,它们的白色船体如果仔细看的话。即使在黑夜中也是能够看到地,只是无法准确判断距离。当它们不幸的被击中起火燃烧的时候,麻烦就来了,这种庞然大物燃烧的时候,简直在天边都看的清楚,更别说五千米之外,大白舰队只要有战列舰起火燃烧,立刻就是沉没的命运。
轰隆隆……
炮声持续不断。
到六五十分的时候,蓝羽军海军已经损失了六艘龙牙战舰,而敌人艾菲尼帝国海军也损失了超过十艘超大型的木质风帆战列舰。双方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双方的司令官都感觉到极度的心痛。如果说到人员伤亡地话,则是艾菲尼帝国海军损失要多得多,他们每艘超大型的木质风帆战列舰至少都有六七百人,是蓝羽军龙牙战舰的八九倍,战舰爆炸的时候。什么样的防护装备都是没有用的,因此。在同样地死亡率情况下,大白舰队死亡的海员要比蓝羽军海军多得多。
克里克兰是非常有修养地人,轻易不会动怒,可是这时候眼睛也不禁有发红了,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态势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狠狠地捏着望远镜。指关节发出喀嚓喀嚓的关节断裂的声音。蓝羽军海军和玛莎国海军的崇明岛生死战地时候,蓝羽军海军也才损失了五艘龙牙战舰,没想到自己刚刚和艾菲尼帝国海军对上,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损失了六艘龙牙战舰,虽然对方的损失要比自己多。可是自己也开创了蓝羽军海军历史上的先河了。
海面已经完全的漆黑,给双方的交战带来地极大的困难,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想要准确地寻找对方的目标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就连最基本地机动,在黑暗的海面上显得也是如此地奢侈。胡文斌小心翼翼的操纵着战舰。规避着敌人的炮弹,同时给陈宁远更多的射击机会,在白天,这项工作不难,但是在晚上,在没有光线的黑暗里,难度就很高了。每次看着炮弹的火光从自己身边划过的痕迹,胡文斌都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那些炮弹只要稍微偏离一,303龙牙战舰就彻底的完蛋了。
这时候双方的炮击已经有类似于盲打,只有在发现大团火光的时候,才会立刻集中炮火痛打落水狗,命中率是很低的,可是艾菲尼帝国海军还没有撤退的痕迹,克里克兰坚决不肯主动的撤离战场。这是一场关乎到双方声誉的战斗,谁首先撤退了,谁就是失败者。
“继续打!”克里克兰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就不信对方是铁打的,依照这样的伤亡推算下去,当蓝羽军海军克里克兰舰队打光的时候,对方的大白舰队应该也损耗的差不多了。蓝羽军海军有九个舰队,还有庞大的工业造船能力,就算克里克兰舰队打光了,后续跟进的舰队也可以要了艾菲尼帝国的命。
然而,艾菲尼帝国海军的白色战列舰也显得非常的坚强,他们始终没有撤退的痕迹,双方的炮火依然在剧烈的轰击,只不过基本上没有了明确的目标。这时候,激战的双方与其说是要获取什么实质性的利益,还不如说是要争一口气,谁也不愿意主动认输首先撤离。其实,只要有一方主动撤离的话,这场战斗就结束了,可是,问题是,谁也不愿意首先撤退。
晚上八多的时候,克里克兰的电报经过所罗门海域、崇明岛、金川道等三个地区的周转,终于传到了尼洛神京,传到了杨夙枫的手中。杨夙枫立刻召开了紧急商讨会,研究对策。半个小时以后,来自杨夙枫的电报也终于周转到了克里克兰这边,杨夙枫明确要求克里克兰,一定不能主动认输了,务必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哪怕损失再大也要坚持,蓝羽军从来不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撤退。
克里克兰将杨夙枫的电铃通报了整个舰队,蓝羽军海军官兵们的士气再次提升了,双方爆发出了更猛烈的炮火,双方的损失还在断断续续的交错增加,不时的有军舰继续沉没。胡文斌就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319号龙牙战舰最终没有能够抵抗近失弹的损害,缓缓地沉没了,舰上的官彬无奈的跳水逃生。然后爬上了胡文斌地战舰,并且主动的投入了战斗。
到了晚上十一的时候,艾菲尼帝国海军的大白舰队终于承受不住了,他们的超大型木质风帆战列舰已经损失过半,不得不主动地撤退了,他们在黑
暗中缓缓地后退,脱离了战场,只留下两艘小型的战舰举着白旗,在原地搜救落水的幸存者。这是两艘没有武装的小船,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的脆弱。
克里克兰下令不要炮击对方的搜救船只。也不要追击,一方面清损失,另外一方面也组织力量搜救落水者。蓝羽军海军自己也损失不轻,即使追上去也没有好果子吃,这时候能够脱离是最好地。半个小时以后,克里克兰收到了第一份损失报告。总共有十一艘龙牙战舰被击沉,其余的全部受伤。有两艘严重失去行动能力。至于艾菲尼帝国海军的大白舰队,起码损失了十六艘以上的大型战列舰,还有三四艘的中型战舰。
单纯就战果而言,克里克兰舰队可以说是惨胜,不过无论如何,惨胜也是胜利。这里毕竟是艾菲尼帝国的家门口。大白舰队占据了天时地利甚至人和,蓝羽军海军千里迢迢征战,能够取得这样地战果也算可以了。最起码,杨夙枫对这样的战果没有觉得很失望。
“老大,你觉得怎么样?”战斗结束以后,胡文斌急忙来找陈宁远。
这个二十岁地海军军官。经历了这一战以后,已经有虚脱了,他虽然没有在炮仓工作,可是浑身还是被硝烟薰的黑不溜秋的,左脸上那道醒目的伤痕在摇曳的火光中格外的引人注目。鲜血已经凝结了,可是整张脸都是凝结地血污。看起来很吓人。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军校生的单薄和不自信了,从鬼门关回来以后,他现在已经是扎扎实实的蓝羽军海军军官。
“没事,打仗是最好的感冒药。”陈宁远缓缓地说道,他要说话,就必须拿开湿毛巾,结果被浓郁的硝烟差儿呛得要晕倒过去,经历了长时间地炮击以后,整个炮仓看起来好像一个巨大的锅炉,除了浓烟以外,什么都没有了,炮手们都纷纷拥挤着离开炮仓,到外面去喘口气。
好不容易的,陈宁远才被胡文斌给拉到了外面的甲板上,甲板上的空气新鲜多了,虽然同样蕴含着浓郁地火药的味道,可是海风吹拂,地确舒服多了。站在甲板上看着四周宁静的夜色,每个人都一种死过还生的幸福感。在迷茫的夜色中,蓝羽军海军的搜救小船来回的穿梭,在黑暗中搜救幸存者,那些在海水中缓慢蠕动的战友们,让站在甲板上的人都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宝贵。
在刚才长达六个小时的战斗中,陈宁远击沉了五艘艾菲尼帝国海军的超大型木质风帆战列舰,他对三舰集中射击法的掌握,显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尤其是在夜幕降临以后,在对大团火光的射击中,他创造了绝妙的战绩,在黑幕降临以后,他连续击沉了好多艘大白舰队的战列舰。
不过,对于阵亡的战友们,陈宁远还是感觉到很悲痛的,他的303号龙牙战舰的甲板上,就躺着二十多牺牲的战友的尸体,他和胡文斌两个人坐在尸体的旁边,默默无言的到天亮。第二天早上,伤亡统计出来了,蓝羽军海军克里克兰舰队总共损失了十一艘龙牙战舰,有三百九十八名海军官兵牺牲或者失踪,另外有一百六十六人不同程度的负伤。牺牲者中,包括两名海军上校,分别是克里克兰舰队的副参谋长和舰队的通讯军官,其外还有校官和尉官共四十九人。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这次遭遇战都是蓝羽军海军历史上最大伤亡的战役,即使当初最激烈的崇明岛争夺战,蓝羽军海军也没有付出过如此沉重的伤亡。不过,这些伤亡并不是没有价值的,它起码让蓝羽军海军对艾菲尼帝国有了更多的了解,为蓝羽军海军的下一步计划提供了重要的材料。
天元1731年11月8日中午,再次打扫了战场以后,确信没有幸存者了,克里克兰舰队在战场举行了隆重地海葬仪式。告别英灵。随后,克里克兰舰队开始返航,缓缓地沿着雅歌联盟的海岸线北进,由于大部分的龙牙战舰都受伤了,所以速度很慢,不过在半路的时候,他们得到了阿方索舰队的掩护,在沧海率领的龙牙战舰分舰队的保护下,两个多月以后,他们缓缓地回到琶洲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在举行海葬仪式的同时,有关此次战斗的详细报告,也上报到了杨夙枫那里。这次南下航行,没有能够到达艾菲尼帝国地本土,但是通过和艾菲尼帝国海军大白舰队的接触,蓝羽军已经得到了相当多的信息。这些信息,对于蓝羽军的高层来讲。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这天下午,杨夙枫在尼洛神京召开了紧急会议,通报了有关这次克里克兰舰队和艾菲尼帝国海军大白舰队遭遇的情况。这次战斗地结果让参加会议的所有蓝羽军高层都感觉相当地震惊,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么遥远的名不经传的艾菲尼帝国,居然具备如此强大的海军实力。蓝羽军海军纵横七海,还是第一次遭受到如此惨重的损失。
不过,在震惊以后,各种各样的疑惑也随之产生,每个人都对那个艾菲尼帝国充满了好奇。弗莱彻地发言最具为代表性,也说出了大家心底的疑惑:“艾菲尼帝国既然具备如此强大的实力。他们龟缩在那里做什么呢?要是我,早就打到唐川帝国的海岸了,最不济,也可以将伊云大陆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啊!难道他们背后有什么难言之隐?导致他们没有办法向外扩张?”
弗莱彻的发言赢得了大部分与会代表地赞同,他们对于这个神奇的艾菲尼帝国的确了解不多。也充满了疑问。杨夙枫对此也感觉相当的疑惑,同时感觉到有不可思意。他同样成弗莱砌的推断
,如果艾菲尼帝国真地那么强大的话,早就统治这个世界了,就短它没有统治这个世界地野心,最起码,也要将身边的雅歌联盟地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吧?难道它们强大的背后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