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救姐心切的心理,蝶思诗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对赤炼教小天王的调教方案,然后兴匆匆的来找杨夙枫。杨夙枫当时正在和虞嫚媛商量用收购牛蹄壳和蜗牛的事情来进一步的打击玛莎国的内部经济,两人在办公室里面悄悄地窃窃私语,情态十分的亲密,虞嫚媛差儿没有钻到杨夙枫的怀里面去了,但是她的胸膛,已经毫无避忌的压倒了杨夙枫的肩膀上,而杨夙枫似乎也非常的受用。
利用收购牛蹄壳和鼓励玛莎国农民养殖蜗牛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玛莎国的经济,自然是农业专家唐志的建议,在杨夙枫启发下,这位气节崇高的农业专家,越来越走向堕落,损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不过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想要实行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只有虞嫚媛来做最合适了,她的东海堂商团在玛莎国还有些势力,日常走私奢侈品什么的,和玛莎国高层也有些联系,她负责出面,说不定不知道底细的玛莎国高层还以为虞嫚媛是故意给他们送钱呢。
看到蝶思诗满怀希望的走进来,虞嫚媛很识趣的告退了,临走的时候轻轻的给了杨夙枫一个吻,,一.剑书,城.立刻让蝶思诗对她的印象降低到了零分以下。蝶思诗厌恶的看了看虞嫚媛地背影。心里地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她。她前两天对虞嫚媛的印象还很好的,可是刚才看到虞嫚媛在杨夙枫的旁边,那种风情万种,蚀骨销魂的样子,心里居然觉得酸溜溜的,尤其是不小心看到虞嫚媛跟杨夙枫撒娇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更加觉得恶心,对她的美好印象一都没有了,觉得她这样子讨好杨夙枫,实在是太低贱了一。蝶二小姐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思维模式。谁跟杨夙枫要好,谁就是下流卑鄙无耻。
“这是你做的?”杨夙枫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调教方案,原本和虞嫚媛打情骂俏的美好心情荡然无存,缓缓地抬起头来,原本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笑意已经完全的收敛了。神情古怪的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有悲哀地神色。不动声色的说道,“去把你姐姐叫来。”
蝶思诗直觉里觉得有不妙,但是还是残留了一丝地希望,急匆匆地将蝶枫舞叫来。蝶枫舞正在独自修正有关蓝羽军进入银川道以后的工作方针,被蝶思诗一把拉来,一头雾水的看着杨夙枫。不知道他们俩在搞什么鬼,按照杨夙枫的手势,默然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杨夙枫将蝶思诗起草地调教方案扔给蝶枫舞,嘴角边带着淡淡的冷笑,不无讽刺的说道:“你妹妹好心思,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女。见识过人,学富五车,居然要用《论语》、《大学》、《中庸》来调教一个九岁不到的小孩子,真是别开生面,别具一格啊!嘿嘿。不知道一部论语讲完的时候,小孩子是不是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
蝶思诗的脸色顿时涨红了。红得好像熟透地苹果,看起来倒是艳丽了一些。她这两天心情不好,被杨夙枫耍的团团转,又忙于作计划,因此在女孩子的梳妆打扮方面不可避免的有仓促了,因为熬夜的原因,看起来也有憔悴,脸色有发白,原本就不如姐姐地美丽,这时候显得差距更大了。她平时十分好强,口头上绝对不肯吃亏,最受不得就是别人的讽刺,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是反驳地,何况现在讽刺她的这个人居然是杨夙枫,她最厌恨的杨夙枫。
“《论语》、《大学》、《中庸》乃是圣贤之书,流传了千百年,不知道教育了多少的杰出,城人才,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何况一部?不过,以你的水平,自然是很难体会的,我也不会见怪的。”蝶思诗冷冷的说道,一脸不屑的神色。在他的印象里,杨夙枫这种暴发户,不要说通读《论语》,恐怕就是“论语”这两个字都不会写,至于《大学》、《中庸》,那就更加不知道了。
杨夙枫确实没有读过这三大著作,不过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后侧头看了看蝶枫舞。蝶枫舞拿着蝶思诗起草的方案,默默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仔细地观看着,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蹙眉还是轻轻的皱了起来,显然,她也觉得蝶思诗的调教方案很有问题,只是碍于蝶思诗是自己的妹妹,才不好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
蝶思诗觉得自己的底气有不足了,不过,她对于自己的著作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唐川帝国内部,自认精通这三大著作的程度,如果蝶思诗自认第二的话,还没有几个人敢认第一,所以,她用倔强的挑衅的眼神看着杨夙枫,表现出很不服气的样子,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低头,在杨夙枫面前绝对不可以。
杨夙枫缓缓地站起来,慢慢的走到蝶思诗的跟前,凌厉的眼神深深的射入蝶思诗的眼眶里,似乎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轻蔑,蝶思诗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想要出声反驳,可是话到了嘴边,居然被对方强大的强势给压了回去,身体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结果杨夙枫寸步不让,也跟着上前一步,依然是死死的逼在她的眼前,给她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蝶思诗语音颤抖着冷冷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杨夙枫目光炯炯,沉声说道:“蝶思诗小姐,我只能说,你令我失望,非常的失望。”
蝶思诗地一颗心顿时凉了下去。她一时摸不准着恶魔的意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装作倔强的说道:“我的方案还没有执行,你怎么知道就不行了呢?失望?失望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杨夙枫轻蔑的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头朝蝶枫舞说道:“你觉得呢?”
蝶枫舞缓缓地将方案文件夹起来,思索了片刻,才幽幽的说道:“妹妹,你还是实际一的比较好。教育内容太笼统了,是没有效果的,赤炼教地人不会吃这一套的。教育这个小孩子不难,恩威并施就可以,但是要教育银川道的三千万居民,这个方法就不行了。”
蝶思诗心里再次格楞一声。就算她再倔强,但是自己的姐姐也是这么说的。这份方案的确有问题了,可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却不清楚,兀自不服气地说道:“我里面也安排了很多参观活动啊!有前线的,也有后方地……”
杨夙枫冷笑着摇摇头,打断了蝶思诗的辩解。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肃穆的缓缓地说道:“不,蝶思诗小姐,这些参观活动本来就是皮毛,有没有都无所谓。不过,你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内容笼统。而是你根本的出发就错了。”
蝶思诗顿时眉毛倒竖,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冷冷地说道:“噢?倒要你来指指。”
杨夙枫也不客气,一针见血的说道:“蝶思诗小姐,你也许还没有意识到。你在调教小天王之前,应该先将自己的思想调教过来。你的思想首先要和我们蓝羽军接轨,你才能将蓝羽军的思想传授给别人。否则,你还是用你的旧思想来调教他,是绝对不会有效果地。这些方法,连你父亲当年都不屑使用,更别说现在了。如果银川道的居民都信奉论语大学中庸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参加赤炼教造反了。本末倒置,这是你最根本的错误。”
蝶思诗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尖锐坦白的批评,内心根本接受不了,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杨夙枫,心里立刻进行了全面地否定,毫不掩饰的抗拒地说道:“我的思想有问题吗?我怎么不觉得?论语、大学、中庸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自负!记住,过分自负就是自取灭亡。”
杨夙枫根本不理睬她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在意她的越来越涨红的脸色,漫不经意的说道:“蝶思诗姑娘,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出来的话,你的思想就没有问题。如果你回答不出来,我想,我有必要纠正你一番。”
蝶思诗展现出轻蔑的神色,在尼洛神京,她还不觉得有人能够教育她,杨夙枫可以杀了她,可以侮辱她,可是却永远都不能教育他,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完全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冷冷的说道:“好!你问!”
杨夙枫坐回去靠背椅里面,下意识的敲着书桌的边沿,淡淡的说道:“为什么我们蓝羽军面对玛莎国军队能够取得节节的胜利?而之前的帝国军队却节节失败?大家面对的都是同样的敌人,为什么结果却迥然不同?”
蝶枫舞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头,凝神细听,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都在寻找答案的问题。是啊,蓝羽军和唐川帝国军队,面对的都是同样的对手,可是为什么结果却迥然不同呢?唐川帝国空有数百万人,最后被玛莎国军队打得流花落水,溃不成军,直到最后全军覆没。而蓝羽军,人数不到唐川帝国军队的十分之一,却将玛莎国军队打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都是军队,都是同样的人,为什么结果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蝶思诗不假思索的冷冷的说道:“因为你们武器好……不怕死……还有,你们运气好!”
杨夙枫忍不住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轻蔑的神色表露无疑,斜着眼睛看着蝶思诗,好奇的说道:“蝶思诗小姐,你的解释简直让我大开眼界,原来运气好也是原因之一。我在美尼斯地区的时候,是因为运气好,来到了依兰大陆以后。也是因为运气好,在这四年地时间里,我的运气都那么好?敢情,幸运女神就坐在我的屁股底下?天天拍我的马屁?”
素来不芶言笑的蝶枫舞也忍不住露出悄悄地微笑,蝶思诗的脸色顿时红彤彤的好像蒸熟的螃蟹,她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谬误,只好嗫嚅着说道:“运气……不算!你们武器好,不怕死!这两个你不会不承认吧?”
杨夙枫悠悠地笑了笑,将双腿交叉着搭到了书桌的上面,也不看蝶思诗鄙视他没有教养的脸色。双手枕在脑后,优哉游哉的慢吞吞的说道:“就只有这两个?武器好?不怕死?”
蝶思诗没有说话,不过她的神情已经表示已经默认了。对于这个问题她地确没有深入的研究过,她更多地时候是带着浓郁的敌意注视着蓝羽军的崛起,注视杨夙枫的丑行,至于蓝羽军崛起的根本原因。她是没有心思去研究的,那是唐川帝国高层地事情。
杨夙枫慢慢的说道:“那你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蓝羽军的人不怕死?”
蝶思诗似乎终于等到了这个发泄的机会,毫不犹豫地说道:“因为你们都是野蛮人。”
一直以来,蝶思诗都喜欢使用野蛮人这种的名词来称呼蓝羽军,他觉得他们卑鄙无礼,没有教养,许多高级军官说话的时候粗鲁地就像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事实上,绝大多数的蓝羽军军官确实就是农民,他们的文化水平的确不高,也不懂得贵族地礼仪,甚至,蓝羽军连一场像样的舞会都举办不起来。因为包括杨夙枫在内地绝大多数人,都根本不会跳舞。他们这些人,都是游离于社会主流之外的人,是这个世界的上层人物不欢迎的人。
杨夙枫的嘴角边露出古怪的深邃的笑意,却没有说话。同时,他的眼神里也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他在衡量着,要不要跟蝶思诗继续
多废唇舌,他和她之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素来都是以唐川帝国的高层自居,而他,则是他眼里的最渺小的人物之一,只是因为运气,他才能够有和她对话的权利。
“你笑什么?”蝶思诗敏感的说道,她觉察到杨夙枫的笑容似乎包含有别的意思,好像蕴藏着深深的蔑视的意味,她不明白,杨夙枫有什么资格蔑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