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两天,终于回到家,而由于他们在路途有停留来照顾白苗,反而白浩和白父先到家。
“苗苗,你先别进去,站在门外等一等。”白母呼喳着,自己先进去拿东西出来。
许杰搂着白苗,低声问:“冷么?”怕白苗冷着,他买了一棉帽让她戴着,毕竟白苗头没头发御寒,比常人容易着凉。
白苗抬头偷看他一眼,随即害羞地别过头,在车里,在飞机上,她一直谁在他的怀抱里,让她觉得这个人并不是那么恐怖,也洗去许杰第一次给她的印象:“不冷。这里是什么地方?”
许杰看见她异样的神情,心猛地跳动,又开心又悲伤,他小心地问:“你不记得吗?”这六年来,白家怕女儿回来找不到家,所以屋子的外表一直没变。
白苗茫然地问:“记得什么?”
许杰松口气。
白母很快就出来,手上拿着的却是一些蜡烛等烧的祭品。她把元宝盘放在门口中间,燃手上的咒符放在元宝盘里,说:“苗苗,跨过来!”
白苗听话地跨过火堆,白母在旁念道:“好了,大步跨过,平安归来,祸害全走。”许杰在旁苦笑,想:猫子这个样子算是平安归来么?——
白苗的病很严重。
许杰带着白苗、白母,三人来到省内最有名气的精神病院。这间病院在六年前曾经治疗白母,现在到白苗。
白父还在为他的尊严而不原谅许杰。但许杰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白苗。还好,现在白苗慢慢能接受他,令他很欢心。
当主治医生安排白苗到另一个房间休息,就和白母许杰讨论起她的病情。
“她的情况不乐观。”主治医生摇头说。
“怎么这样说?”白母着急问。
“以她目前的情况,恢复以前的记忆恐怕很难。”主治医生挑明情况。
“有办法让她恢复吗?”白母问。
“那她以后还会不会经常头痛?”许杰关心的就是这个,在他心底,真的宁愿白苗以前的记忆没了算,反正白苗以前对他的感官并不好。
“我会为她开一些药,等一段时间后她的头痛现象就会消除。”医生顿了顿,“不过让她恢复记忆的方法有是有,不过风险很大,而且成功率也很低。”
“为什么?”
“我们要帮她在头开刀,这种技术存在的风险性很大。如果你们是要让她恢复记忆,也只能这样了。其实站在人道立场,我觉得她还是现在这种情况比较好。”
“那她以后还会不会……疯疯癫癫。”最后几个字,许杰说得很困难。
“其实她这种情况不算是精神出了问题。许先生,真正精神病患者不是这样的。病者只是恢复到一种纯真状态,俗称‘反朴归真’,就想刚出生的婴孩,只要以后你们慢慢指导,她的性格就会慢慢和正常人一样。”——
该不该让白苗恢复记忆?
“这本是属于她的记忆,当然要做手术啦。”这是白父的立场。
“若做手术的话,风险太大了,我不赞同。”白母的立场。
“我……”白浩注意不定。
许杰走到白苗身前,看着在吃巧克力的人儿。虽然她已经没了以前的记忆,可是某些特性还保持着,例如爱吃雪糕、巧克力。但她的眉头没以前的忧郁。白苗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疑惑地问:“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恢复记忆?我以前有记忆的么?”
许杰笑了,说:“猫子,我现在说这些你不懂的,等你‘长大’之后我再告诉你以前的一切好么?”白苗看着他,其实他的话她也不懂,不过能感受他的温柔,她含笑头:“好啊。”又拿出一块新的巧克力递给他,问:“你要么?”
许杰却看着她放在口里的巧克力,眼睛越发深沉,俯身用嘴把她口里的巧克力吸走。
“你干吗抢我的巧克力?”白苗不高兴地嚷嚷,学他的动作,伸头到许杰面前,张嘴咬下被抢的食物。
“喂,你们干吗?”白父冲过来拉开白苗,阻止两人暧昧的动作。
“他抢了我的巧克力。”白苗控诉。白父瞪许杰一眼,对女儿说:“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亲别人,成何体统?”
“什么亲?”白苗疑惑地问,又在许杰的嘴上吻一下,“这样是亲吗?”
“你还亲?!”白父气得直跳脚。
“以后不做就是咯。”白苗不大在意地继续吃着她的巧克力。
许杰有些开心,也有些危险感。开心的是以后白苗可以被他为所欲为;觉得危险的是,白苗不知道道德的存在,会不会随便捉个人来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