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十天才勉强能下床。陈婶经常在我身边说:“你的身体真不是普通的差啊,一般人五六天就能活动了,你却十天,看来我要好好帮你进补,让你长得白白胖胖”其实真正原因,是我的心情一直低沉,李俊的死,我的心不是用伤心能形容的。后悔、自责,如果不是我把李俊拉进这旋涡,李俊现在还是个快乐的男孩。
祸水,真是祸水!
晚上,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陈婶在房间外休息,偌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隐约间我听到有人呼叫:“白白”
“李子,是你么?”我猛地醒过来,挣扎着开灯,可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北风呼呼地从窗户里吹进来,奇怪,陈婶休息前明明帮我关上窗的。
“李子,如果是你的话,现身和我相聚好不好?我很想你”我喃喃地对着窗户说。北风吹来,好像传来某人的哭泣声。
“李子,真的是你么?为什么你不出来?无论你是鬼是人,我都和以前一样爱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李子,我很想陪你,可是我不能扔下家人。你原谅我好不好?李子,等我,来世我们相爱,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李子,你会不会嫌弃我肮脏的身体?下辈子,我一定清清白白地和你相爱”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死于非命。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快投胎做人吧,不要再爱上我这种女人,来世一定幸福地生活”
窗外,始终一片黑暗,我看着外面,哭到天亮——
本来虚弱的身体被北风吹了一晚,第二天我又发烧。陈婶自责万分,认为都是她忘了关窗。许杰更是在病房里安排多一张床,他亲自来。
我一直不理睬许杰,是他害死李俊的。我恨他,从没有这般恨过一个人。他也没所谓,反正有我在他身边供他折磨就行了,可是现在他的玩具稍一受苦就会死,所以他一直不管的冷脸。
大年晚到了,这应该与家人团圆的日子,我却独自在耻居度过。许杰回去参加家庭宴会,本来要留下陈婶服侍我的,可是我看陈婶语言中甚是想和家人吃团圆饭。于是我叫她回去,她放心不下我,可是经不起诱惑,留下一锅美味的饭菜就走了。
之前,我曾打过电话回家,说春节不能回去,在外面找到一份很好的兼职,春节不能回去。因为老板是外国人,不熟悉中国的礼俗,所以只放了四天,而这四天中也要两人轮流上班,所以不回去。妈妈一直骂我翅膀硬了,会飞了。让我好狼狈。
傍晚五,从阳台看出去,到处都喜庆,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隔着玻璃看外面的世界。拿着手机,第N次打李俊的号码,虽然每次都是得到:“您拨打的是空号。”可是还是有万幸之想,于是有空就打他的号码,成了习惯。
呆着,觉得无聊,就披件外套走出耻居。去哪儿好呢?我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到公交车站,上车,到总车站,下车,再上另一辆,等我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走进回家的公交车。一看,当天我坐的位置还空着。
李子,我又坐回这个位置了,你在哪里呢?我看着当天李俊坐的位置,因为是大年晚,车上人并不多。我旁边的位置还空着。
忽然,一个男孩扶着一个中年男人上了车,他看见我,站在原地不会动。我也看着他,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他没死
“站着干吗呢,找个位置坐下啊。”中年男人说,男孩猛地清醒,扶着男人一拐一拐地走过来。拐脚的是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