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方?为什么不恨?”他在我背部的手开始用力。
“为什么恨呢,恨一个人太辛苦了。”
“看不出来,你挺大方的,你爱我吗?”
“不爱。”我平静地回答。
他的手用力在我背部摩擦,好痛。“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要爱你呢?“我是妓女,没资格爱任何人。”妓女这个身份,是他给的,他不会忘记吧。
他良久不出声,最后yīn沉地说:“对,你只是妓女,什么资格都没有!”——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了,蓦地想起那个中山公园之约,那个男孩应该经常打电话过来吧。许杰有没有发现?我急忙找会手机,还好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许杰没发现。
一开机,进新信息的铃声响个不停,等了十分钟才把信息全收完,整整有一百条,而且都是李俊发过来的。内容上都是“对不起”啊,“记得星期六之约”“怎么不开机啊”之类的话。
我探头看见陈婶在厨房忙着熬汤,于是关上书房门,悄悄地给李俊打电话。
“白苗,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怎么你现在才开机,我都快心急死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今天六记住要去啊。”李俊的话一串串飞过来。
我心里涌起一阵甜蜜,可是还记得我打给他的意图,说:“下午我没空……”
“什么?你不去,你知不知道,我多盼望今天,从你一下车我就开始倒数着今天的来临,你不可以失约啊?白白。”他想哭的声音传过来,还为我安了个恶心的名字。
“什么白白?难听死了。不准这样叫我。”我嗔到,语言中有我没发现的娇柔。
“呵呵,很好听啊,我以后都这样叫你,白白,白白,白白…”他不停地叫着。
“你叫吧,我今晚不会去的了。”
“不要啊,白白,你别那么狠心不要我啊?”他的声音凄怨无比,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母亲不要他呢。
“我今天真的没空,去不了。”
“那,下个星期的同一时间,同一地好不好?”
“这……”
“不能再推啦!白白,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我专程学会唱给你听的。”他说着,调整一下唱腔,开始唱: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辜的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再次返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永挂在脸上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每晚夜里自我独行随处荡多冰冷以往为了自我挣扎从不知她的痛苦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我听着他唱,虽然是广州话的歌,我还听得懂,心里又感激又甜蜜,微笑问:“你什么时候学广州话的?”
“宿舍里有个是广东人,我专程要他教我的,还打算和你见面时候唱给你听呢。可惜今晚看不到你。”他说,“这首歌最能代表我对你的情意了,白白,我喜欢你!”
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可是我不能忘记我的身份,连忙说:“我要挂了,再见!”
“记住下星期六傍晚六,中山公园北门哦,我等你。”
甜甜地挂上电话,可是我不能忘记身边的一切,想了想,把手机通讯录中的“李俊”改为“白浩”,又将其加入“拒绝来电户”。
这样,对我,对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