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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惊动的掳人勒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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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似乎有部分很不对劲。”非遥蓦然开口。

“哦?也是,之前海皇听到白羽时,说的是‘白羽?我认识吗?这名字没听过,是谁啊?’听起来,宛如他从没听说过,而你们的平时对话,有可能完全不提到白羽吗?尤其她刚跟你们结伴从东之海一起回来!”

四狐仟姬附和地举证例例,按她的想法来说,“海皇比较像在演戏。”

“我没有——”海皇深怕再被泓猊抓过去狠掐地用力摇头。

昂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旋身对上王者们跟泓猊、陌憎的质疑目光一笑。

“就我个人来说,海皇能单纯只忘掉白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能是催眠跟我的敕令相冲突导致的异常,使得海皇的记忆一旦跟白羽有关,会立刻自行全面清除,甚至是‘对面不相识’,不,这么说并不确实,要说是‘视而不见’。”

“……不是吧?海皇这么惨,你居然说是‘庆幸’?”

因爱情问题痛恨海皇的千亦傻住了,听起来海皇的情况远比他惨几百倍,毕竟,自己真心喜爱的人,自此而后永远从脑海中消失,那实在很可怜。

纵使脑子不记得了,心里仍然会为此空虚、痛苦跟难受吧!

“千亦你说错了,我不是因为海皇的惨而庆幸,我庆幸的是,他忘掉的单单是一个白羽,而不是我、泓猊、陌憎跟火火,甚或是王者们,相较之下,白羽有朔弥在,她的未来不会不幸,问题是如果我们被海皇遗忘——”

“他要是敢忘了我,我会马上吃掉他!”陌憎瞬间暴走。

泓猊一拳挥去,先把抓狂到想冲上去吞食海皇的陌憎打翻在地,然后,笑了。

“的确是忘掉一个,总比忘掉我们这些人好,这是值得庆幸。”

“我的想法是……你们缺乏了正常思维,一个比一个不正常。”怒衍为此深深感慨,眼前这些人在某些程度上,彻底蔑视了人权。

不提四狐仟姬想要海皇趁朔弥出事时趁虚而入的想法,光是海皇因不可抗力遗忘了白羽,昂禁等人却大叫庆幸,简直是“独占欲”过剩了。

再说,依海皇对白羽认真的程度,有眼睛的很难不会发现,若不是有个依凰从中作梗,恐怕学生口耳相传中的“白海配”不会变成禁忌,而是会被常常拿出来闲聊。

虽然不清楚海皇对依凰跟白羽的想法,到底如何;说真的,忘掉了白羽,海皇会不难受吗?如此下去,他的精神面能保持健全状态,不会错乱?

万一将来有事,肯定是会出事在这部分吧?

可惜这些近似指责的话,怒衍说不出口,因为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人人皆有自私的部分,为了自己可以全面相信的伙伴,有时一些昧着良心的事,是绝对要做的。

怒衍呼口气,选择说回正题:“先前说到傀儡蜘蛛的解法,海皇你先去试试,看能不能解除朔弥身上的,可行的话,你去调查其它傀儡蜘蛛的操纵者是谁,万一查不出来,说不定得提早想想该怎么办,这些事是当务之急,你得尽快处理。”

“喔,好,没问题。”海皇正愁不能转移话题焦地一口应下。

昂禁跟着回了一句:“等到傀儡蜘蛛怎么解决的事有了方案,如果你们确实需要‘帝王之令’,我会跟海皇的情报之源沟通后,把人借给你们用。”

“这样一来没问题了,散会吧!”怒衍自认跟其它人有代沟地想闪人了。

遗憾的是,海皇忘掉的是白羽,不是其它人,于是……

“那伊王者跟封口王者呢?另外,祭时王者一直不见人,是不是北之闇有事发生?再说浪牙王者的个性是轻浮没错,却不曾碍事过,可是先前霸傲王者会直接把他带出场,我想,百分之八十,是正好要他趁机离开,去处理一些事吧?”

比起自己忘掉什么人的事,海皇对这个最有兴趣。

此话一出,千亦跟四狐仟姬是没什么特殊反应,说不定他们并不清楚,唯有怒衍跟非遥铁青了一张脸,涩然道:“的确有事,而且是你们暂时不要知道比较好的事,海皇,下次这种事,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问,会比较好。”

“呃,是,不好意思。”海皇这才发现,饭堂里有不少人在他提到那伊王者跟封口王者时竖直了耳朵,打算偷听,害他赶紧掩嘴,避到昂禁背后。

“伙伴,你这是要实例说明,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昂禁,你嫌我不够丢脸吗?”海皇抓狂地伸手,掐上昂禁的脖子。

眼见他们闹了起来,怒衍跟非遥暗暗松了口气,不再停留的马上跑开。

紧跟在他们之后,是四狐仟姬跟千亦一脸疑惑地跟上。

至于泓猊跟陌憎,了解海皇为什么不对劲的他们,已经先一步闪人,径自去排队餐买食物了,谁叫蜘蛛丝行车里,有个火火在等着喂食。

一直到泓猊跟王者等人消失无踪,海皇有累地走到一旁空桌,拉开椅子后,如同烂泥地瘫坐下去,上半身更“阵亡”般地趴倒在桌上。

“伙伴,没这么累吧?你好歹维持一下形象。”昂禁苦笑地在他身边坐下。

海皇抬起头,“昂禁,我因为‘那个’忘掉的人,是他们在追问的人吧?”

“……你又丧失记忆,不太记得对话内容了?”

“嗯,勉强留有一印象,却让我很感慨,你可以把话掰成那样。”海皇是不太记得全部的内容,多记得千亦的吃惊,和其它人半信半疑后地被迫相信,却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你的发言有个想法,彷佛那些话是我说过的?”

“是你说的。”昂禁震惊地抓住海皇,硬将他拉向自己,“原来你记得?”

“不记得,我说说而已。”海皇被吓到地连忙否认。

“什么嘛,真的剩我一个全部记得。”昂禁讨厌这样。

海皇这种不记得某些事的状况,跟他那些手下压根不会记得曾经最重要的事物的情形,有哪不一样?简直是雷同得令他……厌恶到了极。

终于明白自己以前干了什么坏事的昂禁,有种受到报应的感受。

“如果你没有比以前快乐,海皇,我宁可亲手宰掉你,你要记住!”昂禁不想再伪装了,他身为变态帝王的本质,在这一刻很想全面揭露。

海皇有错愕,又莫名想笑地应允下来,“好。”

“说好,要做到的。”昂禁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接着招来生物口袋,从里头取出一个不小的木盒,塞到海皇的手里。

“这什么?”海皇不解地扬了扬颇轻又似乎塞满东西的木盒。

“你大概忘了吧?当你唱过‘那个’之后,基于‘身体排斥’的关系,那个晚上,你几乎是边哭、边吐血地闹了一整晚,若我不是讙兽,你的身分早曝光了。”

“有、有吗?”海皇不太相信,自己会在人前边哭、边吐血?

昂禁深呼口气,努力压下怒意,悠悠笑着道:“我有证据,话说,在那晚之前,我不清楚你是那种想法,你哭着说你很难过,为了我跟泓猊等人觉得悲伤,因为我们一直被你欺骗,同时,你吐着血,说你憎恨自己,居然要不断说谎,令你无法接受。

“我想,这些话是你的真心话,没错吧?”

海皇完全傻眼,嘴巴大张着,惊愕过度倒忘了闭上。

“你那时候说了不少事,可能是句子里太频繁提到‘某人’的关系,你的记忆半不剩地被通通删光,我也是后来发现的,原来对话里不说起‘某人’,你的记忆就能完好无缺,不会出现半缺漏问题。”

“然后呢?跟我说这个,有意义吗?”海皇是从对话中明白,被忘记的某个人对以前的他有多重要,但无论如何,既然忘了,他不想再知道。

“我说这些是要你明白,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另外,我不要一个人背负这些记忆,明明你跟我是共犯,凭什么你可以忘记?”

昂禁比较喜欢“两个人一起犯罪”的关系,而不是替谁守住秘密。

“海皇,给我记住这些事,不要忘!我说坦白的,我很讨厌你的‘遗忘’,这会害我想起因为自己是讙兽,让手下们忘掉许多珍贵回忆的事,我……后悔了。”

“嗯,你担心有一天我会跟你的手下们一样变成奴隶,连你是伙伴的事都忘了?”

“不行吗?那其实是有可能发生的。”昂禁最近因此而患得患失。

“我总算知道你老是刻意想让我开心的原因了。”那困扰了海皇很久,“我说,昂禁,我是特定性的遗忘,不是老年痴呆好吗?你担心太多了,不过,挺有趣的,难怪翼左他们会喊你变态帝王,你以前也是这样?”

“……我拒绝回答。海皇,你早餐要吃什么?我去。”昂禁立刻弹身而起,离开座位,马上变换话题。

海皇乐得趁机把沉重话题抛开,嘴里马上念出一堆养成兽的菜色。

接下来,他可以好好享受把堂堂讙兽当餐工人使用的快感。

只是,明明彻彻底底忘掉了某个人,为什么会担心那个人知道后会不会难受呢?

北之闇闷热的午后,刚刚下过一阵轻凉的小雨。

雨势乍停不久,有两个人结伴回到了久违的那诺雷学院。

紧接着,在宫千穗领回学院太平间所有权的几分钟后,有人前来拜访。

在没有改变太多布置的太平间二楼,踏进门口后,入目所见是两张拥有白布帘遮挡的病床、一长二短的纯白沙发,以及一张“老一辈”人钟爱的桧木长桌。

像是刻意把空间让给某两个人,宫千穗正独自站在离桌椅较远的窗边。

两个人中,一个是躺倒在长沙发上,一边用力回想,一边叙述的海皇。

在他对面的短沙发上,则是一脸认真,边听边写笔记的年。

好不容易,说了将近大半个钟头,海皇终于把困扰他的问题全部说出,结果,换来的是前方的年,跟远方的宫千穗一起翻白眼的反应。

“呃,问题很怪吗?我是真的很疑惑,怎么自己会担心一个被忘掉的人。”

“笨蛋海皇,你忘记归忘记,跟你知道某人存在是另一回事。正因为知道,所以引起恋爱中人最习以为常的担心,这是正常的。”

宫千穗这么说完,是年难以置信的补充。

“唯一的问题是你跟别人不同,他们是‘了解自己喜欢某个人,心里会担心对方’,你却是不记得喜欢‘哪个人’,单纯习惯性地因为喜欢而担心,这一不正常。”

“我想,当他会选择唱那首歌,就失常了吧?”宫千穗听到时,简直不敢相信。

年有同感地头,当一心只为了爱情而活的人鱼,居然选择忘记爱情,又怎么可能压得住身体的本能,难怪海皇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衍生。

“你暂时能做的事,是不要再想了,当作不知道吧!”

“年说的对,海皇,你既然决定要遗忘,何必再担心被你忘掉的人。”

“的确是。”海皇暂时把那些事抛开,说回正题:“朔弥的情况如何?”

“我一回来就拿到‘漓魅’的对话录音,在你到之前,刚选了几种语调,试过解除指令,其中有一个‘感叹’的语气,激起了他的情绪波动,似乎傀儡蜘蛛在判断讯息吻合与否,所以再试个两、三次,调整一下语气跟句子,就能令他恢复过来。”

“这样啊,太好了。”海皇不希望继续看到半痴呆状态的朔弥。

“对了,听说有不少人也被傀儡蜘蛛操控,能够用同样的办法解除吗?”

“这个我不清楚,年,你说呢?”宫千穗把问题转出去。

年没有反问干嘛问她,而是思考了一下,主动说起一个类似的案例。

“如果依照我经手各种改造的经验来看,这种可以操控人的‘傀儡蜘蛛’,如果换个功能,岂不是很像做为王者公约媒介的‘毒虱’?

“当时我为了避免被人破解,以及被人趁机利用,有特意做出一种设定,让植入者不可以解除,唯有充当源头的‘主虱’被杀,全数‘毒虱’才会失去正常运作的可能。”

海皇对此提出异议:“朔弥身上的傀儡蜘蛛,不是可以经由植入者的声音解除?”

“我在想,倘若不是设计傀儡蜘蛛的人,刻意留下这种破解法,便是植入者自行决定变动后使用。要不然,万一植入者被别的组织催眠、控制,难道这个筹备许久的计划,以及研发良久的傀儡蜘蛛,就此拱手送人使用吗?”

年根本不信能够制造傀儡蜘蛛的人,会是那种笨蛋,她比较倾向的是——

“说不定那个漓魅,很喜欢朔弥,要不然,不会有破绽可以利用,至于其它的傀儡蜘蛛,我可以保证,把控制用的主虱……呃,‘主蛛’才对,把它留在身边,反而比留个人更加安全,毕竟,这个世上终究有那种被伙伴背叛的例子。”

“年说得对,即使背叛伙伴的事传出后,那种人活不久,但是,终归是会有的,加上每个人总会暗自防备别人几分,我也认为‘主蛛’很有可能存在。”

连宫千穗都这么想,海皇再思考一下,不能否认,可信度很高。

“那我去跟王者们说明一下,再来,得要派人去寻找‘主蛛’的所在位置。”

“在那之前,我给你一个建议。”年边说,边伸手向宫千穗要过一张纸。

等纸到手,年将纸对折再对折,打开后,指着对折线交错的中心。

“记住,为了避免发生‘讯号错误’之类的烂事,基本上那种东西,是在所有受害者两两交集后,连接成的中心附近,就算制造者加倍小心,在那里放着的不是‘主蛛’,而是‘讯号转接器’,到时也能藉由仪器接收、传送的讯息,找到主蛛。”

“嗯,我懂了,这个线索很棒。”海皇抢过年手上的纸。

“等你跟王者们说完话,再过来吧,我们好久不见,可以多聊聊。”

年才说完希望,很快地,她发现那段话是个奢望。

因为话完不久,海皇尚未响应,太平间的门“磅”的一声,已经被人撞开。

“海皇,你在这里呀?我跟你说,可儿不见了,怎么办?我到处找不到人!”

一脸惊慌的明光,连跟宫千穗打招呼,和发现年突然在眼前不见而惊呼的时间都没有,一看到海皇,立刻冲过去一把抓住,飞快地把问题丢了出来。

对于这个超惊人的消息,海皇下意识反问:“她不是住在最靠近王者们住处的宿舍吗?在那里还会被绑走?她是跟谁结的仇啊!”

“我想,不是结仇吧?”明光没好气地加上一句:“连你最喜欢的白——”

“停,不要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宫千穗猛地制止,她已经听海皇说起过,他听见某人的名字,会出现记忆损失的情况,当然不能让对话继续。

明光虽然不清楚被制止的原因,但是伪装成兔族的他,原形是最聪颖的八歧大蛇,自然了解接下来的话最好改变,他从善如流地改个话题,“不止是这样,你家的火火也出事!”

“嗄?火火出事?”海皇担心地从长沙发上跳起身。

明光用力头,“经由昂禁的手下们举报,在她跑出去玩时,被掳走了。”

海皇反应很大地逼上前去,反手扯住明光的领子,“是谁绑走了我的女儿?绑匪有通知了吗?要求的赎金是多少?火火的处境危不危险?有受伤吗?”

“这个嘛,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绑匪,更不是受害者家属!”

明光边说,边打开海皇的手,说起重:“王者们说,不管可儿跟火火被绑去哪里、危不危险,你得先把傀儡蜘蛛的事交代清楚,之后想干什么,他们都很支持。前提是,你要先去见他们,把最要紧的事处理掉,严禁因私忘公!”

这是明光跑来找人的真正主因,如果不是卡在王者的许可上,习惯要陪在可儿身边的他,早就慌乱地想发动所有人手,去找他重要的伙伴。

“好,我立刻去。”海皇立刻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放开明光的领子,海皇回头向宫千穗跟隐匿起来的年道别。

紧接着,海皇反手扯住明光的后领,拖着他焦急地离开太平间。

两人一起走到门外,刚把门掩上,海皇便心急地问道:“王者们现在在哪?饭堂?学院长办公室?”

明光张口欲说的刹那,一道激烈的旋风由上而下,刮过了两人之间。

“哇——”明光被飓风吹得摔倒在地,眼睛更被风中的尘沙刺激得睁不开。

海皇身为平衡力较差的人鱼,侥幸被风吹得直接撞上身旁的太平间大门。

只是,这可以说是侥幸吗?

明光摔到地上,不过是“哇”的一声,而海皇整个人被风压到门上后,全身无法动弹,被风压紧紧压制,清晰可闻的骨头喀喀声不绝于耳,宛如要被压碎一样。

海皇痛到叫不出来,明光则因为看不见,也无法出手救援。

就在这种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伸来,将被风压推挤在门上的海皇拉倒在地。

“得救了。”海皇毫不挣扎地顺势软倒,脸上是感激的微笑,虽然……

“凯、凯歌?”一见来人,海皇大惊失色。

拉倒海皇后的凯歌,正抬手对着上方不停的暴风打着一个“快停止”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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