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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三章 被反将的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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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往后抽身的瞬间,一个水壁弹现身前,一边庆幸这里水气真多,才能侥幸没有被烧成黑炭。

下瞬间,水壁被冻结,他只能再往后跃开,先下手为强的想将水气全部吸来。

只是,一个人的自爆是带来火焰、暴风跟结冰现象;当第二个、第三个到第五个都不要命的将手插进自己体内,瞪着他发动自爆时,接下来就是……

“唔哇!”海皇微弱的惨叫声响起。

无数烈焰、飓风,形成龙卷风般不断地旋绕,只是就算火星飞溅,四周的树叶却没有一片着火——因为这个龙卷风已经吸尽了所有氧气。

同时,在冒出巨炎的龙卷风旋绕中,一阵飞霜袭卷了四周。

当一旁的树木枝叶开始结冰,龙卷风中的火却烧得更为炽热。

在所有力量爆开冲击之下,远方传来惊恐的叫声。

“海皇!”不信的吼声,伴随着另一道狂风不断袭来。

原本自成一体的火焰龙卷风,在这股狂风的吹袭下,渐渐的开始从中裂开。

诡异的是,在陌憎认为海皇已死、疯狂冲来,以自身的撞击力道跟呼来的暴风,将龙卷风硬生生撕裂成两半的前方,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理所当然是之前来不及逃生的海皇,至于另一个则是……

至蛇王者那伊。

一头长长的黑色蛇发随风舞动,一个五官邪魅的妖艳男子,瑰蓝色的双眼顺着被撕裂成两半、正在消失的龙卷风空隙,向远方某处瞪去。

“那、那伊王者?”陌憎惊魂未定的欣喜喊道。

“爹地没事?”双眼瀑布泪狂掉的火火,摆动短短手脚的高兴止泪笑了。

本来想过去抱来火火安抚的海皇,突然发现远方有股水气剧烈震动,忙飞快伸手一指。

“王者,人在那里!”

“封口。”一声轻喝出自那伊口中。

一直到他开口,在龙卷风的更上方,一个脚踩浮空鹰隼生物科技滑板、有着浅白近灰短发的男子,应声穿出天上白云的遮掩,向下急冲。

一见封口追敌去了,陌憎没有停顿的青发一扬,本来想放开火火,可是火火反而用力抓紧他,一身怒气让她的短短红发几乎要根根竖直。

知道火火也想去教训该死的幕后真凶,陌憎青发一振,瞬间急速跟上。

“啊!”海皇来不及阻止的伸手停在半空,眼前已经渺无人烟。

果然,陌憎不会放过差杀掉自己的幕后主谋。海皇虽然担心他跟火火,不过,自己是条人鱼,怎么追也追不上,只能祈祷有王者们在,两人都会没事。

海皇一边感应着水气的飞快消失,一边不安地问:“逮得到吗?”

“可以。”回话的不是那伊,而是乘风飞过,将结冰的树叶吹得飒飒作响的另一道“风”——这种眨眼即逝的高速,也只有一个人了。

“千亦王者?”海皇很快就辨识出来。

“有千亦跟封口那两个擅长跟踪追捕的人在,应该没问题。”一个嘶哑倦怠的嗓音响起,等海皇闻声看去,是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那伊。

“那伊王者你没事吧?”海皇担忧的问。

因为那伊接下了整个自爆冲击,即使看起来全身无伤,但是……

海皇不安的上下搜寻,深怕至蛇王者那伊受了重伤。

因为他明明记得在另外五人自爆时,自己吸聚的水气突然失控,像是被人夺走了。接着,他只听见爆炸声,和急袭而来的高热。

当他双眼下意识的闭上,忍受着身旁旋转热辣刺骨的气息,拼命的想聚集水气,却总是每收集到一分,又立刻被夺走。

好不容易等海皇在这股闷热的气息中,疑惑自己怎么还没被失控的力量吞噬掉的一睁眼,前方是满头蛇发的……九头蛇。

不是八歧大蛇,而是以三颗、三颗、三颗的情况堆栈在一起的九头蛇。

在古神话中,最为出名的代表,是撞倒不周山的共工之臣——相柳。

这是会制造恶水的神话中一族。所谓恶水,是又辣、又苦,令人闻之走避的毒水,相传相柳的血甚至有侵蚀吞噬的能力,能将所有阻碍全部蚀尽。

就在海皇身前,九头蛇的九个头张口吐气,将抢来的水气染成闇黑,紧接着水气扩散,在烈焰龙卷风的中心形成障壁,将一切力量阻挡在外。

原本四周因自爆而狂暴化的力量,会无视一切的将所有生物吞噬绞碎,但想不到光是一团被九头蛇染成极黑的水气,就将失控的力量全数挡开。

当障壁形成,在九个蛇头一同闭口的瞬间,蛇发振开将整个九头蛇包入。

下一秒,当蛇发缩回,前方一头蛇发轻轻舞动下,还原成人形——身穿碧青色的丝质衣服,手指的指甲是瑰蓝色,配合妖艳的五官,是毫发无伤的至蛇那伊。

连自爆攻击都对他没用!海皇为了那伊的强大实力深感错愕。

只见那伊举高右手食指,当一根蛇发转来,在指尖噬出一个小洞时,一滴鲜血如黏液般慢慢滑落,忽然嘶声惊响,那根蛇发瞬间被血气腐蚀殆尽。

似乎蛇发的消失,对至蛇那伊没有影响,他无动于衷的往前弹指。

浓稠的鲜血顺势飞溅,穿过黑水障壁之后,狂暴极热的火焰突然失去温度,龙卷风的转速像硬被什么巨物卡住般,越转越慢。

接下来是另一道风的撞上,那是发狂的陌憎以狂风撞击龙卷风所造成。

上一次的自爆袭击,付出了两人重伤的代价,才救了自己的命;海皇无法相信至蛇那伊竟丝毫未损,就成功压下暴走的力量风暴。

只是再不信,当看见前方那个懒洋洋的人打个哈欠,丢下一句“我累了”,然后指挥较晚到来的王者们保护自己的闪身走人,那轻松模样似乎真的没有受伤。

这让人有种做了场梦般的不真实感。

海皇无言的目送至蛇那伊消失。

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后到一步的霸傲关切询问:“海皇你没事吧?”

“啊啊!”海皇愣愣回神,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对上狂怒的某人。

如果来的是昂禁那就好了——海皇心底扬起了哀切的感觉,因为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掐在他颈间。

“海皇,你这个白痴!你是没有危机观念吗?你到底是瞎了眼、全身神经失常?还是脑神经反应不良,需要我找个好医生,帮你换眼、换神经兼换脑?”狂怒的泓猊大吼。

海皇不小心笑出声,总觉得能再听到泓猊的怒叫,是很幸福的事。

“能看到你没事,真的很好。”海皇认真的说。

而掐在他颈间的手,从环住到松开,然后是某人无力的长叹:“要活下来继续被你这个白痴不断连累,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了。”

“没、没这么严重吧?”海皇倍受打击。

“闭嘴吧!实话还怕别人说!”泓猊仍然没有好话,倒是怒气缓和了下来。

“嗯。”海皇松口气的笑笑,探手抹去额上冷汗。

也直到泓猊怒气消失,一旁的几位王者才似笑非笑的迎了过来。

“小海皇你很不错嘛!居然能够想到‘诱捕计划’,一定很对封口那个黑心家伙的‘胃口’。”每次开口必没好话的浅海王者浪牙,继续老笑话。

海皇摇摇头,“应该比不上浪牙王者你的可口好吃吧?看,封口王者!”

话完,海皇伸手指向浪牙的背后。接着刷的一声,浪牙开跑,一闪身就躲到离他不远的霸傲身后,惊慌的探头出来四处打量,深怕封口就在现场。

“哈哈哈,浪牙你吃鳖了吧?”千虫王者怒衍大笑出声。

其它几位王者也毫不客气的大笑,没有人会可怜老是以言语逗弄海皇的浪牙。

狂笑声中,王者们拉过泓猊、海皇,一边调侃可怜的浪牙,一边把不长眼从附近冒出来的攻击者一一打飞或击杀。

从北之闇对外码头到那诺雷的路上,的确如海皇预料是危机四伏。

不过当王者们几乎全面出动,就算来再多的敌人都没什么意义。

没有开口替他们求饶,海皇一边疑惑这些人的紧追不舍跟视死如归,一边思考这种有如把手下当弃子的举动。

对于一个明知杀不掉的目标,任何有判断力的强者,都不会让手下们继续送死才对,除非——让这些手下们全部死绝,就是对方的唯一目标。

海皇为这个猜测愣了一下,脚步刚停,已经被泓猊一拉。

知道现在挺危险的,不晓得对方的攻击何时才会停止,海皇只能不动声色的被泓猊拉着,陪同王者们将敌人一一排除,走向那诺雷学院。

自从杀人鲸舰艇上的自爆事件后,加上待在南之岳的时间,和杀人鲸舰艇的回程,一共是将近一个月,加上到东之海一趟的日子,那诺雷学院有两个月不见了。

没想到原本几近全毁的学院,到现在已经完工八成……

海皇站在那诺雷门口,一时间真是感叹生物科技之好用、人类强者之非人。

“如果由我们处理,大概没办法这么快吧?”海皇好吃惊。

尤其接连被毁掉两次的那诺雷大门,这次根本直接变成一个巨大的生物科技,而不是以前古朴用巨石堆成的。

而且这只生物……

“泓猊,我有看错吗?”海皇连续揉了三次眼睛。

眼前还是一只好大的巨型犬,简直跟当初的亚罗差不多大,足足五公尺高,而这只巨犬嘴角勾着不屑的笑容,睥睨的注视着来访出入的所有人。

同时,一道栅栏般的银灰铁链,将它困在里头。

铁链上有着好几个刻度,分别从无害、警告、有害、排除到猎杀一共五种。至于铁链外则是一条绕着它一整圈的回旋道路——要进那诺雷,一定要爬上这一条绕旋的坡道。

“好像爬上这条坡道,被这只狗鉴定有没有害,就是食人王者封口的第一道考验?”海皇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份清单,这只生物科技听说非常恐怖。

“这是嘲风吧?它算什么考验?”泓猊算得出这只动物,算不出它的能力。

海皇立刻加以解释道:“它是古时传说中,九个龙子的其中一个,种族类别是‘嘲风’。喜欢冒险,而它拥有的特殊力量是消灾镇魔,有一的预言能力,可以百分之百判断出来人是否抱持恶意……不过,还真惊人啊!”

没想到仅仅百来年,常春之地卖出来的生物科技就进化到这种程度。

海皇开始担心,“朔弥他们想另组势力的事,是不是也算‘有害’?”

“这个嘛……天知道。”泓猊又不是嘲风,哪里知道怎么判断?

身为能够占卜过去未来的泓猊不知道,大概是这只动物的实力太强,不过常春之地哪有可能训练出这种兽类?说不定这是某个人化为兽型后,被捕获洗脑训练成的。

海皇开始追寻脑中所有数据,跟以前遇事有人鱼前辈直接将记忆弹出来的情况不同,现在都要自己来是累人了。

幸好,嘲风少见归少见,毕竟是“常春之地”研发的。

“似乎只要没抱着‘马上动手’、‘非作不可’、‘绝不罢休’的念头,就不会引起‘嘲风’的注意。不过,凡是经过它身前,进入它守护地方的人,都会被记住味道,一旦犯罪确认,它天涯海角都会追到,然后把你啃了。”说到最后一句时,海皇不禁抖了抖。

“明明知道答案的是你自己……海皇你这个白痴,下次问人之前,先自己想想吧!”泓猊实在受不了海皇的散漫,边说边赏他白眼。

“好啦,我会记住。”海皇低头知错的干笑两声。

“说‘会’就是‘绝对记不住’,不然你不会是白痴海皇。”泓猊毒舌依旧。

海皇不敢接话,更是深怕会被某人掐,抢先往坡道上走去。

“等狮族的事解决,海皇你要进行学分任务了?那你的学生会会长职务呢?”

“古人说的好,欲与取之、必先予之。”海皇贼笑两声。

泓猊思考了下,这个意思是,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就先给他什么?

“我懂了,那群王者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聊分子,你给他们‘往后朔弥会带人造反,另组势力添乱’的出手机会,他们要先给你‘将朔弥捧上学生会长,让组织可能成形’的顺手帮忙,让他们有被磨练的可能,接着,还能趁机让你抽身出来拼学分任务?”

“没错,好子吧?”海皇得意洋洋的。

泓猊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习惯性毒舌道:“难得你不笨。”

对话间,两人爬完了坡道,回头看去,银炼上刻度是“警告”。

“海皇你脑子放善良,不要老想邪恶的事。”泓猊抢先数落。

海皇自认无辜的辩解道:“我冤啊!是你不知道在想什么,才会是‘警告’吧?”

“哼哼,到底谁是想错事的人呢?”泓猊才不承认。

当然海皇也不承认,不过,“别废话了,外头危险,先进学院再说。”

“也是。”泓猊头,两人举步踏出最后一步,进了那诺雷学院。

前方所见是“似是而非”的校园,添加了许多种可怕的生物科技。

海皇之前从封口王者定购的清单上面,看过不少危机重重的生物科技。他相信这种水平的戒备,绝对很安全——光看对外码头那里是混战,而这里平静如昔就知道。

确定自己进入了安全的地带,海皇不安的喃喃自语:“不知道年大哥怎么样了?”

“他没事。”突然,昂禁的声音传来。

海皇疑惑闻声不见人的情况,不禁东张西望。泓猊见状,手伸来,掐紧他的下巴后,自动对准的把海皇的头,移向那诺雷图书馆的最高处。

在一个巨大有如水晶材质的圆球里,昂禁正不断划着各种符文,拍上圆球,紧接着符文被吸收后,在午后炽热的阳光折射下,弹向远方。

没有像当初那诺雷学院祭时,镇压来袭者的效果显著,因为远方的争斗声依然不绝于耳;而这绝对不是昂禁的镇压失效,应该是敌人多到不象话的缘故。

不过海皇总算明白,由对外码头到那诺雷路上所见的敌人问题。

虽然人数比较少,但是从一开始的五人自爆之后,路途中间还出现十多次的自爆攻击,可以说战力似乎更高。

而这种人数不多,但是几乎都不要命的情况,就是被昂禁逼出来的。

因为昂禁把所有战力高的敌手,完全藉由上方的圆球仪器,以符文一一镇压,有效的把敌人在靠近泓猊占卜出的伏击地前就一一清除,因此造成了一堆人甘愿自爆,也不要死得毫无意义的状况。

一路上这样的自爆攻击,真的给王者们添了不少麻烦,幸好自爆的人都不强,即使产生了狂暴的力量风暴,也被他们在连手的情况下,轻松的一一解决。

只是,从昂禁一直不停的符文镇压举动可以知道,现在整个北之闇就像是之前的那诺雷学院一样,变成敌人肆虐的目标。

海皇突然想到,“狮族这种不要命的情况多久了?”

“这个嘛,我醒来后到现在,大概一个月了。”泓猊算了算。

“是啊!”不想走那条坡道的浪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用力头,“天晓得这堆疯了的狮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像打不死、打不尽一样,烦死人了。”

由空中飞下的千虫王者怒衍,语气惊叹地补充道:“原本狮族只是弄些偷袭杀人事件,闹得北之闇人心惶惶,一些药品不好到手;结果昂禁自从被泛尔一脚踹进那个圆球后,光是讙兽的‘敕令’现身,一堆敌人跟雨后春笋没两样,全被逼着出现。”

海皇暗自赞叹泛尔很了不起,从年倒下后,他居然连讙兽都敢使唤了。

“王者们没想过北之闇为什么有这么多敌人潜伏吗?”一旁的泓猊发问。

走正门上来的独虎王者霸傲,从他们背后冒出说道:“泓猊也算不出来对吧?这大概是百多年来,我们很少管事的关系,才会让狮族的嫩强者,误以为我们很弱,可以宰掉其中之一,趁机改朝换代。”

“笨,霸傲,改朝换代不是这么用的吧?”浪牙鸡蛋里挑骨头的说。

海皇脑子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个画面硬是窜了出来,似乎有谁在说,要困住阳帝、杀了霸傲。

明明阳帝早死了,而自己是哪时候听人这么说?

是梦吗?又是梦!海皇依稀发觉有些不对,那些乍然出现在脑子里,像梦又有些真实的片段画面,到底是什么?是谁将这些植入他的脑子里?

“海皇?你发什么呆?”调侃完霸傲,想玩海皇的浪牙,说了一堆话却没有人响应,不满之下,一拳挥去,打得海皇差摔倒。

“哇!”海皇踉跄几步,被泓猊拉住。

“浪牙王者请息怒,我算到一些东西。”泓猊放开海皇,双手相握,拉开时是白光闪烁,在不断抽动变幻的白光中心,有一块漆黑扭动的阴影,“毁坏是从内部开始的。”

“是预言?”不知何时由坡道窜上来的四狐仟姬凑过头来,脸色因此深沉。

“总不会是我们各自的组织里会出问题?”霸傲不安的问。

浪牙谑笑一声:“干嘛,接下来是要清理门户,先来个‘清洗’吗?”

“不,我没那个意思。”泓猊微惊的赶紧撤掉占卜的白光。

海皇笑了一下,“泓猊你不用担心,浪牙王者纯粹是喜欢挑三拣四,跟你无关。”

“喂喂,小海皇,话是这么说的吗?”浪牙撇撇嘴,一脸不满。

“别理他们了,海皇你手上的情报方面,有解答吗?”怒衍干脆转换话题。

“有,不过得再整理一下。那么,在王者们先稳定北之闇之前,我可以先去看看年吗?他……醒了吗?”海皇记得陌憎那时候是说犹在昏迷。

“别担心,年没事的,有宫千穗在。”霸傲使劲拍了拍海皇的肩。

知道这是霸傲安慰人的方式,海皇恭敬的行个鞠躬礼,然后当天边闪过一道白影,火球般的太阳开始倾斜,傍晚时分即将到来。

在变得橘红的夕阳底下,封口在众人眼前,跳下浮空鹰隼滑板落地。

他一开口就是命令倾泄而出:“海皇等人先进去休息,至于其它王者全数动员,加派属下,以最快速度平息北之闇的乱象。”

当被公认为最强的那伊不在,封口就是发号施令的人。

所以原本还想闲聊的王者们,已经应声走人。

唯一没有手下的千亦,拎着速度不够快的陌憎跟火火,从天空紧接着落下。

“没事吧?”海皇担心的接过火火,再顺势打量陌憎。

“小海皇你是在挑衅我跟千亦吗?”封口瞪去一眼。

“有我们在,哪可能伤到他们?”千亦跟着不满。

“两位王者误会了,我不过是太爱操心。”海皇四两拨千金的顺口带过。

“算你会说话。”封口冷哼一声,招来生物口袋,掏出奇怪的萤火虫光笔,对着坡道尽头的那诺雷学院大门按下数键。

当一阵红光闪过,大门入口的地上,啪的一声,一块三尺成方的石块由下往上翻了上来,露出一个神秘入口。

恐怕没有人能想到,那诺雷的密室不是藏在重要的建筑物里,而是建在学院入口的底下。看来那个刻意做出的坡道,是为了让底下通道需要的高度差,有合理的理由。

“先进去,年在里头,我得再出发了。”封口冷声催促。

海皇头,先推了推泓猊,才跟在他身后抱着火火、拉着陌憎进入。

而千亦本来想跟上,偏偏封口一脚踢上关闭入口的石块。

磅的重重一响,密道内的回音惊人的响亮。

仍站在入口底下不远处的海皇,隐约听见封口对千亦的劝告。

“事情过去了,炎姬不在了,你得坚强的活下去,我们是不可能放着你的战力不用的;再说你家那票手下仍然死忠的在等待命令,你别坚持了!”

至于千亦的回答,大概是跟封口一起走远的关系,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但是隐隐约约的,海皇听见千亦的声音说了句,“我会努力。”

这样就够了吧?千亦能下定决心挥别过去,好好重新开始,这样很好——海皇有种满足的感觉,他相信千亦的变化,就算是炎姬也会高兴的。

一直等到入口外再无声音,海皇才移开视线,瞧向信道四周嵌上的银白灯管。

“想瞎掉眼睛吗?这样盯着看?”

泓猊吼了他一声后,上前来把他的头抓开,“好了,白痴海皇,你给我回过神来!之前你不是说想去看看年?那顺着这条通道直直走到底就行了。凭你的超低智商,只要不拐弯,应该不会走丢。”

“呃,嗯。”海皇被泓猊的毒舌打击了下,不过能再听他这样骂人真好。

他笑眯眼的道:“那陌憎跟火火拜托你了。”

“嗯。”泓猊头。

海皇怀里的火火,自动爬到他身边的泓猊怀里,高兴的笑眯起浅金色大眼。

陌憎跟着围到泓猊身边,一脸眉开眼笑的,止不住快乐的表情。

“你去吧!对了……”泓猊忽然补上一句,“白羽他们那些学生会成员,正在北水帮忙疏散人群,不是直接参与战斗。大概再过一会儿,会回来报到。”

“嗯。”海皇头,平静无波的脸上没有半分变化。

陌憎、火火跟泓猊的表情,因此出现几秒的不安。

海皇刻意忽视他们的疑惑,旋身望向前方透着浅浅白光的宽阔通道。

虽然自己伪装出平静的样子,但是……

海皇伸手摸着胸口,纵使唱过了半首人鱼忘情,他的心里一想到白羽,依然会有特别的变化。

只是,该告一个段落了吧?

在杀人鲸舰艇上,差一次夺走年跟泓猊两条生命的自爆事件,加上现在狮族的攻击、未来羓逐的追击,在在让海皇开始思考,要不要将另外半首人鱼之歌唱完?

他绝对不能再犯错一次,好运是会到头的,而他不希望有人因此而死。

“或许放下……也不错。”海皇笑着举步,没有迟疑的迈步向前,留下他背后听不清楚话,个个都陷入迷惑的两大一小三个人。

十分钟后,按照泓猊的话,海皇顺着通道走到底,来到一道门前。

打开门,眼前躺在十坪大的房间内,那张柔软的床上,一个半坐半躺望来一眼的人……那青色的头发,还有一身黑衣,纵使脸色惨白,依旧帅到没天理的人,真的是年。

他醒了!

“年大哥?”海皇愣了几秒后,难得冲动的快步冲上前。

“不要扑上去。”一句低喝伴随一巴掌袭来。

啪的一声,海皇后脑被击中,冲到一半的动作受阻,脚步一踉跄,跪倒在地。

宫千穗看着趴地的海皇,恶狠狠的睨上一眼后,端着一盘的汤药,走向年。

“快把药喝了,泛尔说你复原的情况没有预计的好,得多弄些药给你补补。看他一次守着六个炉子的模样,喝完这个,应该还有五种在等。”

“……未免喝太多了吧?”年抱怨归抱怨,仍得接过药,一口饮尽。

宫千穗把空杯接回托盘上,回头望向从地上爬起的海皇,告诫道:“年醒来半小时而已,身上的伤严重的很,八成以上都没有到愈合期,你最好小心。”

“好,我知道。”海皇不敢造次的在宫千穗注视中,缓步走到床边一坐,向半躺的年轻轻的抱了过去。

年没有避开的伸手一揽,把海皇的头揽在了肩上,失笑的伸手拍抚他。

“都过了这么久,怎么没变多少?”

“我变很多啊!”海皇以往会委曲、会哀伤,现在是冲动后的沉静微笑。

年愣了下,慢慢泛出一个柔和的微笑,“你这次被吓得很惨?”

“嗯,所以,想放下了。”海皇没有隐瞒。他绝对不会欺骗的人,就在眼前。

年长叹着,拍拍海皇的头,“小鬼,你是最有勇气的人鱼。”

“因为差害死你们的关系,我终于下定决心。”海皇抽身退离年的怀抱,认真的看向他,“年大哥,我从以前就一直在说要坚强起来、强大起来,还说要保护你,结果到最后,我仍旧半成长都没有,不过以后不同了。”

“是吗?”年苦笑,“我不乐见于你这样的改变,像是揠苗助长。”

“也许我以后会,幸好那是往后的事。现在有个重要的问题……”海皇的视线移向尚未离开的宫千穗,有些踌躇的问:“这个世上,有种族能让人作梦般的产生幻觉吗?”

“有,是蜃族吧?”年记得的,有一个过去的老朋友是那个种族。

“我可能被蜃族动了什么手脚。”海皇紧接着把不对劲的部分说了出来。

因为这些似是而非的片段,如果在危急时从脑子里冒出来,他担心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原来你……”宫千穗一时心神失守,脱口而出一句话。

“什么?”海皇没听清楚的看向她,再问一次。

不待宫千穗开口,年用力一拍掌,引来海皇的注目后,另外挥手示意她先离开。

直到宫千穗消失在门外,门重重关上,海皇上前锁了门,再坐回床边。

“年大哥有重要的事要说?”

“嗯,或许是错觉,最近……不,打从前阵子开始,会有一些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大多是那一天,羓逐杀掉透君的事,可是那些片段跟我记得的不一样。”

“年大哥认为那些片段不是单纯的梦?”海皇眼睛一亮。

年头,“接下来不管狮族的事能不能解决,这两天内,你就得先开始进行学分任务。这几天内,你别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以免落入别人的计划。”

“那年大哥呢?”海皇不以为两天的时间,他身上的伤能够复原。

“我啊,要趁这段时间,跟宫千穗一起离开这里,躲到隐密的地方,一面专心养伤,一面借由‘镇魂歌’,将那些残缺的记忆片段拼凑回来。等到我把事情全部想起,再经过‘环绕大地之蛇’的内幕情报比对,就能知道什么才是真相。”

海皇先是头,后来觉得不对,“狮族的事闹这么大,为什么不彻底解决?”

“因为我在想,他们跟你、我一样。”

“……被蜃族植入了错误记忆?所以连自爆这种不要命的攻击都在使用?”

海皇明白了,如果对方是被幻觉所骗,那他只要一首人鱼之歌就能暂时解决;至于那个幕后黑手,依目前的形势,连影都没瞧见,想抓他出来,是不可能的。

“也好,反正进行学分任务的时间很长,就算对方有什么打算,找不到人也没有用。不过,年大哥,就你跟宫千穗两个人会不会太危险?”

“你忘了我的种族技?”年悠悠的笑了。

海皇安心多了,本来想再说说从蜘蛛一族得来的情报,可是当门传来转动声,他知道,又去端药的宫千穗回来了,他赶紧到门边将锁打开。

宫千穗小心的端着药,没说什么的直直走近了年。

“海皇,你有事先走吧!我等等会很忙、很忙。”年望着药,一脸烦恼的说。

“年大哥你多休息。”海皇在宫千穗森冷的目光中,不敢久待的马上转身出了门。

只是,他没有想过,门外竟然会站着——白羽。

当门在背后关上,回过身的海皇,对上了白羽清澈的双眸。

一时间,很微妙的,当脑袋里浮现出“她过得还不错”的想法时,心里出现许多“怜惜”之类的句子,海皇却要强装出没有不舍、也没有半波动的平静。

海皇有被心跟脑不协调的情况,弄得稍微错乱。

彷佛人鱼不可能放弃心爱的人一样,就算理智是多么的坚定这个念头。

海皇苦笑着皱起眉,对上白羽带着些许疑惑的眸光,柔声道:“找宫千穗老师吗?”

“嗯,有人受了伤,要来帮忙拿伤药。”白羽头。

“里头正在忙,你得再等一下。”海皇说完这句,应该要走了,脚却不想动。

白羽觉得海皇态度不同往常的愣愣头,想让路的向一旁移了好几步。

海皇装作没有看见白羽惊讶的模样,大步向前,本来想快步走过……

“等等。”白羽的手忽然横了过来。

“找我有事?”海皇的心跳了一下,却故作淡然的问。

“嗯,那个……”白羽皱了皱眉,“你、你好像不太高兴?”

“为什么这么说?”海皇刻意压下烦心的那些念头,努力轻笑着。

似乎是被笑容安抚了,白羽松了口气,“因为你好像很压抑自己,我担心你。”

海皇愣愣的敛起笑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笑了笑,“因为晚一有很麻烦的任务,怕处理不来,挺担心的。”

“啊,说的也是,王者们指派的任务都是这样,不好完成。不过你别担心,至少不管任务顺不顺利,只要尽心了,王者们通常不会在意你是成功或是失败。”

白羽以过来人的身分,好心的劝解。

“嗯。”海皇安心似的笑了,还做个深呼吸的姿态。

“没错,放松比较好,加油喔!”白羽靠了过去,好意的拍拍他的肩。

海皇心跳加速,差想跳开,又留恋不舍的硬是定住双脚,直到白羽的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收回,他突然开始唾弃自己的不坚定,脸色阴沉几分。

白羽担心的再靠前一步,不断的提出问句,“海皇,你真的很不对劲呀,任务那么难吗?只准你一个人去?可以有人帮忙吗?昂禁……被关着做事中,陌憎呢?泓猊呢?要不然我们学生会全体的人都去,可以吗?”

海皇第一直觉是摇头。

毕竟他要做的事不难,唱首人鱼之歌而已;再说,如果要找人帮忙,也只能找被泛尔关起来的昂禁——有讙兽在场,才能确实的遮掩住他的人鱼气息。

这么一想,把焦转移了,他脸上的神色跟着恢复正常。

“对了,找昂禁就行了。”海皇摆出沉思表情的喃喃自语。

“你知道该找什么人帮忙就好,只是,海皇,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海皇回过神来,有些害怕的问。

“东之海的事,他们会选择追杀你,不是故意针对你,是……”白羽说不下去。

海皇明白的,“是时势所趋,要是我也会这么做,你不用在意,我没怪过他们。况且,你也知道泓猊跟陌憎要加入你们的事吧?朔弥愿意接受,我很感激。”

“那就好,既然我们都是那诺雷的学生,有事,你可以跟我们说。”白羽清冽的神情,难得染上了柔和的笑意,显得格外动人。

“好,我知道了。”海皇刻意移开视线,头后,努力移动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白羽总觉得海皇怪怪的。

明明在对话里,似乎不再烦心任务,但是,那种紧绷、忧心的姿态又是为什么?

她不安地凝视着海皇的背影,见他快走远了,连忙上前几步,才想开口,前方的走道上,传来了火火软软的叫声。

“爹地抱抱!”火火远远的边跑边叫。

海皇顺势快步的迎上前去,一把抱起跑到身前的火火,“怎么了?”

“猊猊叔叔说,有好多叔叔要找爹地去院长办公室。”火火笑眯眼的回抱。

海皇暗松口气的回头,对跑到身后不远处的白羽笑了下,“王者们有事找我。”

“嗯,辛苦你了,慢走。”白羽朝他笑了笑,有些疑惑的倾了倾首,再看看他平静的表情,最后是自嘲的笑了笑后,旋身走向那道关紧的门。

海皇凝视着白羽的背影,目光停留了许久,偏偏不敢多想。

“爹地有事?”火火一脸问号的拉拉他的手。

“嗯?嗯,我没事。”

海皇低下头笑笑,抱紧怀里的火火,思考一会儿之后,他招来生物口袋,在里头翻找许久,找出了一个精美的木盒,将之打开,拿出了一根秀丽的雪白羽毛。

那曾经是白羽送他的。

那时候拿到羽毛,海皇高兴得几乎要飞上天去。

现在重新看着羽毛,想着方才白羽关切的话语,再想想杀人鲸舰艇上发生的自爆事件,最后,海皇将羽毛递给了火火。

“把它烧掉好吗?”

是时候,真的该放下了,纵使心里不曾舍下过这份感情,一样得这么做。

尤其白羽身边有朔弥在,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吧?

海皇眯着眼,望看火火手上冒出一火花,吞噬了那根雪白的羽毛。

“爹地,表情很难过?烟很熏眼睛?”烧完羽毛的火火,被烟熏到眼睛的猛揉。

海皇说不出话,心里郁闷得让他一口血冲到了喉咙,只差没吐出来。

偏偏他现在不能够发泄,决定的事,不能再给自己借口,去一天拖过一天。

就算心中还不容许自己去唱人鱼忘情,他也要坚定的控制自己放下这段感情。

努力咽下口中的血,海皇深呼口气,沉默一小段时间后,抓住了火火揉眼的手。

“会越揉越痛的,先带你去找泓猊?”

“嗯,找猊猊叔叔弄眼睛。”火火闭上吃痛的双眼,皱紧一张脸的头。

海皇抱高火火,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权充安抚后,终于向前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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