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阵阵吹动沼泽上的藤蔓,属于蚊子吸血藤特有的嗡嗡声不断。
彷佛查看般,以幻术假扮成年的海皇,定定看着被吸血藤团团包裹的巨大物体。
在绕上两三圈都没听到年的声音后,无奈的提起勇气,转身对上一直望着他不动的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轻薄丝质白色衬衫、长裤,在蓝色长到足部的风衣衬托下,展现出异样妖娆感觉,充满了蛇性魅惑的阴柔傲气男子凯歌。
另一个则是在青色长裤外,加穿青色丝质长裙的冷俊型娇小女孩。
彷佛是终于有空回答,海皇伪装的“年”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问句,“你说‘我们一定见过,真是熟悉的力量波动,还有好熟悉的背影’,是吗?”
“没错。”凯歌非常确定。
“年”闭起眼,伸出食指揉了揉眉心,沉思了几分钟,却摇着头张开眼,“我没什么印象,你报上名来,我再想看看。”
“我的名字是凯歌。”凯歌没有迟疑的报出名字。
一旁的冷傲俊美型女孩,趁机自我介绍,“我是倾夜。”
“是吗?凯歌跟倾夜?啊,原来是你们啊,之前被北之的六翼白羽追着跑的双人组?”
“没错,是我们。”凯歌惜言如金的简单发言。
倾夜却有着像她娇小外表显出的稚嫩感,活泼喊道:“年先生也知道啊?”
“在北之,倒是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认真回话的“年”,若有所思道:“会一开始就抓‘夔’这种能够控雷的生物,身为‘青耕’的倾夜,想不到你要六十岁了?”
“咦?”倾夜被人说中的惊愕倒退一步。
凯歌皱起眉,往旁边两步后,横挡在倾夜的身前。
看着两人防备、退怯的举动,“年”看似因为吓到人而露出得意的笑容。
事实上,以幻术假扮成年的海皇,正为了脑中显示出的数据错愕不信,那个身高一百四十几,看起来娇小稚嫩的青耕一族倾夜,居然要六十岁了?
虽然海皇知道青耕一族因为擅长使用各种微细的病菌跟毒菌,对身体产生过度的影响,会严重延缓成长的速度,想要成为“成兽”,就要找出“夔”与“雷兽”。
也只有这两个种族同时发出的合击电能,才能在力量相辅相成之下,刺激青耕一族的身体活性化,让他们开始成长。
而且为了在两个电能种族的电击之下不会被烧成焦炭,青耕一族要累积足够的实力,通常至少都要满六十岁的人才能进行。
不过,当海皇从记忆中找出这些数据时,他跟着找到一份名单,总算明白倾夜之前看似没头没脑般的在北之四处毒杀,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因为,在很久以前,当东方一族刚刚占据北之时,曾经招来一群研究人员,任务是进入泛尔要塞,共同探讨在要塞里发现的巨大生命体。
想必之前倾夜跟凯歌会做出毒杀而不吃的行为,为的是逼这几个在名单中,应该知道泛尔要塞里有什么的研究人员,把一切经过说出来。
只是,大概以凌虐逼供跟杀人灭口为手段的倾夜跟凯歌,绝对料想不到,在北雷禁区中的泛尔要塞,根本是不能触动的恐怖生物。
“如果不是我刚好在这附近,你们早就死了,现在才怕我?有什么好怕,难不成我会杀了你们,还是吃了你们?”海皇伪装出的“年”,不屑的蹙眉说道。
当然知道要是没有“年”,两个人早被乱枪打成蜂窝了。
倾夜在用力呼口气后,敛去了活泼稚嫩的感觉,恭敬道:“如果有一天年先生需要帮助,我会还你这份情,另外,我有个问题想问。”
“那就问。”
想要制止般,凯歌大步走到了倾夜身前,轻轻摇头。
倾夜笑了一下,“不要紧的,凯歌,在这里我们有什么事信不过年先生,光是他用来控制那只巨兽的手段,要是他想的话,我们死上几千遍都有了。”
海皇有同感,只是他伪装出来的“年”却要表现得毫不在乎般。
回头瞪向“年”,凯歌明白对方的实力,仍然轻声劝阻,“不要比较好,我总觉得见过他,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如果对方是刻意布局……”
“从泄露北雷区的研究人员名单,到我们出现在这里,都是一个计划?有可能吗?图的是什么?不论是我或者是你,都不值得他图谋吧?”倾夜不信。
“这……”凯歌也答不出来了。
海皇为此愣了一下,因为原本对自己的求救并不响应的年,那熟悉的温厚嗓音反而在这时响起,年质疑的是,“是哪个人把名单泄露出去的?”
是啊,归根究底如果没有泄露名单的人,倾夜跟凯歌哪有可能跑来这里,那他们是被谁驱使的?
而做出这个计划的人,谋求的又是什么?
“不会是有人傻到想要拥有泛尔吧?可是知道泛尔是什么的人并不多,加上那些研究人员被东方一族下了封口令,真的有人会笨到自行泄密?”年的声音持续不断的自问自答,像是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
如果让海皇来说,一个只有年才知道怎么控制的泛尔巨兽,对方要的并不是得到他,而是让人来惊醒他,迫使泛尔巨兽四处肆虐,好逼年出面才对。
只是真的有人知道年的存在吗?
海皇知道四个人鱼前辈的记忆里都有,但是其它部分,就连常春之地里的数据,都是查无此人的,那是谁知道年?
“你们把得到名单的经过跟我细说一下。”
海皇假扮的“年”忍不住开口发问,在让倾夜跟凯歌都质疑的看向他时,故作不愿的补充道:“如果对方图谋的不是你们,自然就是我,而且要以让巨兽暴动为手段来逼出我。”
“啊,我终于想起来了。”
凯歌记起是哪时见过这个青发黑衣的帅气男子,他招来生物口袋后,取出了一个封存的很好的古式卷轴。
倾夜也反应过来,一手接过卷轴后,另一手扯着卷轴封皮,将整份卷轴轻巧的拉了开来,这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画像。
“怎么会……”年的温厚嗓音错愕般的呻吟乍响。
海皇定定的看着画像,不能否认上头画的十成十是年,而且就是他现在幻化出来的伪装外貌。
只是有一不同的是,画像上的年正笑得很腼腆、害羞,好像见到情人一样,动作是整个人背对画面的回头一笑姿态,难怪凯歌一直强调背影很熟。
幸好那句话不是代表凯歌认出自己,海皇总算安心了。
但是安心是一时的,因为一张画有年的画像,和一个想要引出年的计划,似乎就代表,有如人生导师般一直陪在身边的年,即将有大麻烦了。
“该问什么好?”海皇伪装的“年”像是疑惑的自问。
年知道这是海皇在问,该问这两个被人设局差害死的人什么问题,可是看到这张画像后,他……
不,是她已经不用问了。
那是三百年前第一只人鱼透君为年画的画像。
当时在透君死的时候,被杀他的人带走了。
而现在这张画像会流落出来,就代表那个人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她,甚至连惹火泛尔巨兽,可能会牺牲几百、几千人的情况都毫不在乎。
偏偏那个人越是想找到自己,年越是不愿意出现在世人眼前。
是谁规定被人挑衅、被人设计,就要主动去面对敌人的?
年有自信,只要她不愿意,就没有人能视破她的隐身,将她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
所以,年不舍的再看几眼画像后,闭上眼轻笑着回道:“什么都不用问。”
海皇惊诧的张口。
“嗯?”凯歌跟倾夜疑惑的发问。
海皇维持住“年”的冷淡深沉姿态,张了口,就顺势道:“果然是为我而来的计划,把画像给我,事情经过不用说了,你们往后也不用想着要帮我做事,闭紧你们的嘴,不要对外人提起我就行了。”
“难道年先生不想再多知道一泄密人的事情?”倾夜呆住了。
海皇当然想知道,可是年都说不用问了,难不成他光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可以不在乎年的感觉吗?
即使身为好奇心很强的情报贩卖者,在打听情报这种事情上,他还是有着几分理智跟良心,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
于是,“年”没有回话的淡淡往前伸手,定定看着画像不动。
知道对方不想谈,倾夜将画像卷好,往前两步,将卷轴递向前,却在“年”握住后没有放手的道:“不晓得我能不能请问一件事。”
“嗯?”不想在这件事上被追问的海皇,刻意让“年”恼怒的敛眉。
彷佛知道自己说错话,倾夜柔和的笑着解释道:“我不想干涉年先生的事,我要问的,是年先生说北之的事你都知道,那么,年先生知道在北之有没有雷兽以及夔吗?”
“雷兽以及夔?”海皇知道北之有雷兽,但是夔就不知道了。
毕竟,夔跟狈一样,都是属于没有出现,甚至没有人能证明它存在的种族,要不是见到从泛尔身上分出来的那只小小牛般的夔,海皇也不认为有。
不过,数据上显示青耕这个种族,在东方曾经出现过一个“成兽”,这样看来,应该有夔跟雷兽潜藏在东方吧?
只是要说出这句话,就跟自己北之的事都知道的发言相冲突了,毕竟数据来源是东方,应该不知道才对。
虽然那句话并没有包括北之以外的事不会知道,但是海皇想把自己伪装出来的“年”,跟身为情报贩卖专家的“海皇”区分开来,免得哪天会被凯歌联想到一起。
话说,能够跟凯歌正常对话,而不觉得屈人一等,对海皇来说非常新鲜,他也不想每次遇见凯歌就是喊打喊杀,于是再怎样都想把两个身分分别扮演。
想到这里,海皇想起了自己开始活动的组织,于是让“年”歉疚的笑了下,才道:“我只发现有只雷兽藏在北之,可惜不知道有没有夔,要是你想知道详细的情报,可以到各个大型设施找一种情报贩卖机。”
“情……情报贩卖机?”倾夜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没错,由组织‘情报之源’设立的情报贩卖机,自称所有情报的源头都将来自于它,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一定能买到情报。”
“想不到北之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凯歌突然开口。
倾夜有同感的头,“早知道可以利用这种东西,就不用费尽心思用毒杀来逼问,也不会被六翼白羽追的跑了将近一个月。”
“如果我们离开北雷,她还会再追上来吗?”凯歌受不了般的长叹口气。
倾夜想了一下,迟疑的道:“大概还会吧!”
“啧。”凯歌的表情好像很不耐烦。
海皇忍不住心惊。
因为上一次见到凯歌的不耐烦,好像是凯歌数次打退想杀自己来玩的孩子们,后来嫌太麻烦,干脆把他们全部宰掉时的表情。
那一幕让海皇现在想来还觉得可怕。
而凯歌的强,从那时候开始,就深植在他的潜意识内,同时,自认为欠了凯歌很多条命的人数起算,也是在那个时候。
看样子,如果白羽在凯歌面前落单,恐怕凯歌会拼尽一切的宰了她吧?
如果海皇现在不是伪装成年,他一定会开口要凯歌放弃这种想法,不过,这样说不定哪一天会把白羽牵扯到这些事情里,这样反而更不好。
所以,海皇只是让“年”握紧卷轴,上下摆动了一下,“放手。”
“啊,抱歉,谢谢年先生了。”一直到这时候才放开手的倾夜。
海皇没有再对话下去的打算,径自将卷轴放进生物口袋内后,转身走向被吸血藤缠住的泛尔巨兽,然后画出了先前指挥吸血藤时的手势。
先是一个圆、一个正方形,再来是星形、泪滴形,和最后一个三角形。
当符号完成,吸血藤开始躁动后,海皇往前挥手,想让吸血藤把泛尔巨兽拖回被设立为禁区的泛尔要塞内,以免有人再次惊醒它。
就在吸血藤拖着泛尔巨兽的刺耳磨擦声中,海皇完全没有打算告别,直接跟随着巨兽往前举步,走向泛尔要塞,突然,他回过头。
看着已经离开一小段距离,仍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年”微带威吓的低声道:“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
话声一完,海皇才想着该怎么帅气离场,一阵奇怪的波动往他身上盖了过来,像是被一个透明帘幕盖到身上一样,远方的景物蒙上一层轻雾,而凯歌跟倾夜则异口同声的惊呼,“怎么不见了?”
“年大哥?”海皇也跟着惊讶的低声叫道。
果然是年出手造成的效果,他能让自己完美隐身,难道不能帮别人?
当年为此无奈的低笑,海皇知道自己惊讶的很没道理,跟着干笑一声后,指挥吸血藤拖着泛尔巨兽穿过它狂冲出来时制造的信道,往要塞内走去。
最后在步入要塞前回头,海皇静静看着凯歌跟倾夜在对话后转身离去的背影,总算可以安心喘口气了,“想不到他没认出我。”
“怎么,你很希望被认出来吗?”年摇头低叹,然后大步向前。
当一个“啪”的轻巧足音乍响,海皇乍觉罩住自己的透明帘幕消失。
“年大哥,我想学这个!”海皇超爱那种突然消失的神秘感。
年这时也撤去了能力,出现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无能为力的笑着说:“这是我的种族技,就算我教你一百年,你也不可能学会的。”
“这样啊!那年大哥可以跟我说明一下,是哪个人盯上你了吗?”
“你知道这个要做什么?”年挑眉看他一眼,态度沉稳。
海皇心跳忽然快了一拍,总觉得这一眼没有表面上简单,还让他有一种被人威吓的压迫感。
光从年这自然到瞬间产生的高压杀气逼迫感,就可以知道,说不定之前见过的九位王者中,其中仅有三、四位能够比得上。
感觉是身经百战、习惯战斗,而且是嗜血的人才发得出来的杀气。
如果年愿意出现在世人眼前,他肯定也能成为王者之一吧?
但是,不论如何都不想存在于人类历史以及情报数据中的年,海皇要是没有猜错的话……
“年大哥在躲人?而且,驱使凯歌跟倾夜过来的,就是那个人?”
“是,你猜得对,可是再往下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年话说到这,整个人有如残影般,即将再次消失。
海皇突然道:“如果有一天年大哥需要我做事,请一定要告诉我。”
“小鬼……”
年消失之后,温厚嗓音才继续道:“等到要靠你的那一天,我大概也完了吧?不要以为自己已经成长,就忘了分寸和实力差距,凭现在的你到底能做到哪些事呢?有机会好好重新想想这个问题吧!”
“是。”海皇有些颓丧的低头回应。
只是,年说的话几乎都是对的。
除了要自己别插手的这件事之外,海皇也知道自己最近是太得意了。
尤其进入要塞前还成功骗过了凯歌,让他得意洋洋的忘了衡量现今的实力,光会说大话。
不过现在不行的话,将来有一天,海皇相信自己绝对能帮得上忙。
当然,在这之前,得好好增强实力才行。
海皇回过神,指挥着吸血藤将泛尔巨兽拖到定后,沿着自己退开的步伐,将吸血藤顺着通道,像是组成藤墙般的展开封锁,最后当他退了出去,吸血藤又再度将要塞整个包覆。
海皇回过身,先让整个沼泽地内的水气,替他侦察凯歌跟倾夜的位置,确定他们已经离开了北雷区域,这才安心的将伪装卸下。
辨别方向之后,海皇绕回来时的要塞另一端,坐进水陆两用的红蟹快车后,让小嫖操控着车子,准备开回那诺雷学院。
在从北雷回到北水的一路上,趁着红蟹快车能够自己开动,海皇本来想睡一会儿,可惜不知不觉,都下午一了,等下回到学院后,不用多久就要跟着泓猊一起去上另一堂课,他可不想让泓猊知道这些事。
感觉上那个设计了凯歌跟倾夜的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海皇希望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就像个过客。
熬过了四年的学院生活,就马上会退隐到常春之地的人,没有资格让别人背负起他的事情。
海皇闭眼用力呼口气,再张眼时,从生物口袋内取出打包好的午餐,趁着半小时的车程,先吃再说。
也在吃东西的放松心情下,当红蟹快车一路冲到蜘蛛丝行车旁边的时候,他已经像个没事人般的轻松下车。
只是,他没事了,却换成泓猊有事。
等着要上下午同一堂课的泓猊,对于海皇开着一台新车登场的举动,眉头一皱,就是一句:“你居然又跑去乱花钱,是嫌赚太多,不花会手痒吗?”
“啊,不是,是我接了一个‘学分任务’,要去北雷的沼泽地,那边不是泥水潭就是烂泥地的,我没买辆车子代步,晚要清洗时就麻烦了。”海皇自认借口编得很好,还完全不用想的一气呵成。
果然,泓猊听完话,脸色是好看了一,这时旁边的陌憎惊奇般的靠过来,时摸时拍的绕着红蟹快车打转,似乎想坐上去看看。
“喏,有多的操纵手表,陌憎你想玩就上去坐坐。”海皇意图转移话题。
“不行。”
泓猊抢走操纵手表的道:“上课时间要到了,我们都有课,谁都不能翘,现在,给我走!”
当泓猊一声令下,海皇跟陌憎对视着摇头叹气,认命的跟着往前迈进。
三个人排成一行,海皇伸手搭在两人肩上的一起往前。
出了中央停车场后,没多久就来到那诺雷学院的主要学区,在这里,海皇、泓猊跟陌憎分道扬镳,分别去了两间不一样的教室。
下午的第一堂课,要上的是“研究理论”。
算是一门很枯燥乏味的学说,偏偏是辅导员都必上的课程,只是拜那诺雷的“因材施教”方案所赐,这一堂课的授课老师是——穿着清凉、模样艳丽,声音娇柔妖娆的猫族美女。
当出色的猫族女老师跃动着步伐上了讲台,一时间底下的色狼学生们都吹了个口哨,而泓猊望着海皇的目光,好像上了毒药一样,刺得他生疼。
“果然不愧是千貌白狐啊?”泓猊受不了的说。
海皇深深受创的趴倒在桌上,“冤枉啊,大人,我没有这种想法。”
泓猊会信他才怪。
毕竟结伴同行以来,最常听到的,就是这个伙伴又去哪里招惹了女孩子的事情,甚至他还亲眼目睹过海皇对女孩子大抛媚眼。
“以你被称为花花公子的名声,再出现在这种课堂上,就算不是,也已经自己承认是了吧?”泓猊毒舌依旧的继续言语攻击。
海皇知道错了,他再次后悔不应该专挑好混的老师上课,应该在确定这个老师严格不严格之前,还要先调查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只是,海皇抬头哀怨的看着泓猊,“因为白羽的关系,我有稍微挑了一下授课老师,问题是这位猫族女老师的名字叫武罗,这哪里看得出来是女的?”
“你居然没有仔细调查过就选课了,还敢说!”泓猊要是想数落人,总是不愁没有借口。
而海皇再次战败的趴到桌上,干脆装死兼昏睡去了。
泓猊却没有叫醒他的打算。
即使表面上海皇轻佻依旧,实际上眉头总是紧锁的,想必是那个什么“学分任务”让他不好过。
问题是海皇不主动开口,泓猊也不想随便插手。
这除了是相信他有自保的能力之外,就是陌憎的事已经让他忙不过来,哪还有力气去关心海皇。
一想到陌憎,泓猊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分预感随着上课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过,他越来越坐立不安,好像陌憎出事了。
“喂,海皇醒来,陌憎出事了!”泓猊终于一脚踹醒睡得正熟的海皇,也顾不得跟老师说一声,起身就大步冲了出去。
面对课堂上第一个上到一半逃跑的学生,猫族女老师武罗僵住了。
海皇在跟着离开之前,先对着武罗一笑,还抛个媚眼道:“我们的伙伴发生了一事情,有急事得去处理,老师请别担心,我们可不是不喜欢这堂课,毕竟老师这么出色,要是可以,真让人想邀请老师上完课后一起用餐。”
除了安抚,不自觉又展开邀约的海皇,话完之后,差想跪下用头撞地,太过分了,居然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前,去色诱老师,他的名声啊!
“海皇同学,你这种话下课说还差不多,在课堂上不要太过分了。”突然,一阵悦耳如铃声的熟悉嗓音响起。
直到这时才发现白羽在场的海皇,真的是深受打击,最后什么话都不能说,哀怨的垂下头后,苦涩的笑了下,“白羽小姐请见谅,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毕竟老师太出色了,一般正常男性都很难克制内心的冲动。”
“恶……”一阵呕吐声乍响。
海皇没有兴趣去看谁在吐,事实上他也差不多忍受不了,最后在向老师抛个飞吻后,他向白羽轻轻头示意,就径自走出了教室。
一直到他离开,课堂内除了白羽跟男性学生之外,其它女生都在叫着,“啊,好帅,老师赚到了,我也好希望他能这样对我说!”
机会是很大的,海皇暗暗在心里回答,他知道一有机会,自己体内的人鱼前辈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放电”的打算。
目前的情况,似乎快要变成“泡遍天下不放过”的状态,海皇很担心自己的名声,又突然想起,抢先一步跑掉的泓猊,以及听说出事了的陌憎。
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啊?
海皇担心的朝着陌憎的课堂走去,在经过饭堂后,转向右方,再走三百公尺的“初步文字学”。
海皇在到达后的瞬间,看见了泓猊之外,也对上了陌憎。
幸好画面上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尸横遍野,海皇暂且安心的缓步上前。
“怎么了?陌憎你出了什么事?”
陌憎张牙舞爪的忿忿回话:“老师重复骂了我十次‘笨得像猪’!”
“所以你生气了?”
海皇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略过身上完全无伤的陌憎,在场唯一有受伤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老师。
泓猊这时已经偷偷占卜完成,正无奈的道:“因为陌憎知道为了学分不能打老师,才一忍再忍,没想到同课的同学误认为他成为你的之后,就很好欺负。”
“喂,谁是我的啊?”海皇大叫。
陌憎跟泓猊异口同声的反问:“还会有谁?”
“不管有谁,只要是女的都比陌憎好吧?”海皇下意识的哀怨发言。
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哦了一声,丢下一句:“不愧是花花大少千貌白狐。”
我忍!
海皇忍住想把所有人打飞的冲动,用力转头看向受伤的人。
“今天你们被打是活该,反正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要打的不是老师,学分不会被当就好。
“可是这不代表老师就能够随意污辱人,你们最好也记清楚陌憎是什么人,下次,我会同意他把你们全部吃光算了。”
为了保护陌憎不会再被偏差对待,海皇昧着良心大说狠话。
就在他话完的瞬间,姗姗来迟的白羽则是埋怨道:“海皇,你这话会产生学院内许多同学的恐慌,说过一次就算了,下次别再说了吧?”
出自白羽的要求,海皇想了一下,“好。”
“那就先谢谢你。”白羽对他微微躬身后,转身看向肇事的老师跟学生。
“如果是你们想死,也不能怪学院不保护你们。
“想要挑衅强者,弱者就必须先衡量过自己的能力跟必要性,如果没有不死的把握,最好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另外,老师上课的态度,那诺雷一向不管,但是仍请自重。”
看来白羽额外听说过这位老师上课时的不客气发言,也可能知道有另外的同学对此不满,才会在这时候补上这种劝解的话。
而当白羽出面,通常就代表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没有兴趣去看那个老师跟其它同学的后续反应,海皇确定事情结束后,又是一阵疲惫袭来。
十分想睡的他,拉了陌憎跟泓猊就往蜘蛛丝行车的方向走去。
“咦,今天不上课了吗?”陌憎惊喜的说。
泓猊原本是不打算逃学的,可是有鉴于刚刚的事,他觉得该重新调整一下课表,还有,应该要让陌憎好好的学学待人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