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晴静静看了燕赵歌一眼,也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向水幕走去。
在她们穿行时,那水幕自动洞开,让二女进入。
“公子,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目送她们进去,阿虎有些蛋疼的传音问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谁得罪她了?她自己小心眼罢了。”燕赵歌撇撇嘴:“放宽了心稍等片刻即可。”
“很快她就会主动接咱们进去。”
阿虎暗自咋舌,自家公子一贯牛气冲天,他素来知道,但现在对方可不是寻常人可比。
论身份,傅恩书和方准、石铁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就算实力地位稍逊,也不是晚辈弟子可以较劲的。
……尤其,这女人还不怎么讲理。
她真要敲打一个晚辈弟子,收拾你个半死,你都没地方喊冤去。
这位才是燕狄、石铁他们那一辈儿广乘弟子中,昔日年轻时,最混世魔王的一个。
广乘老掌门元正峰,膝下诸亲传弟子,燕狄年纪最小,入门最晚,他入门时,其他人大都出师了。
燕狄入门之前,一众师兄师姐当中,在他们当初年轻时,最让元正峰放心信任的人是石铁,最让元正峰欣赏青睐的人是方准,但最得元正峰欢心的人则是傅恩书。
傅恩书的父母,和元正峰不仅仅是同门,还是生死之交,可惜双双早逝,傅恩书几乎是元正峰抚养长大,两人情同父女。
某种意义上来说,元正峰对傅恩书从小过分溺爱了。
燕赵歌由衷觉得,很多人要感谢石铁。
若不是他这个严谨认真的大师兄在上面镇着,很多时候连元正峰的面子都不卖,傅恩书这广乘一霸的破坏力将更强。
阿虎看着燕赵歌,咂咂嘴:“公子,哪怕面对方长老,你这么有自信,俺信心比你还足,毕竟方长老很理智。”
“但是傅长老的话,她办事情大多数时候是看心情的。”
燕赵歌耸耸肩膀,竖起三根手指。
“其一,傅师伯虽然人比较随性,恣意妄为,做事总凭自己个人好恶来决定,但她终究对本门是非常热爱的。”
“她生于此,长于此,师祖视她如女,疼爱有加,她何尝不是拿师祖当父亲看待敬爱?”
燕赵歌说着收起一根手指:“真正对广乘山有利的大事面前,她是可以压制自己心情,以宗门利益为重的。”
“其二,这样在背后腹诽长辈可能有不太好,但傅师伯这人对大多数事情,都没什么耐性,纵使有了兴趣,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燕赵歌又收起一根手指:“但是,傅师伯对武道修行,却有极大的热忱,多年如一日。别看少女之时就是混世魔王的性子,但她练功之勤勉,就连大师伯也素来赞许有加。”
“傅师伯对未知的武道之密,有极强的探究欲,有东西弄不明白,会让她寝食难安,一直要把其中奥妙弄清楚才罢休。”
燕赵歌说着,也有些赞叹:“不疯魔不成话,能走到现如今的修为境界,傅师伯自然不是靠运气。”
“傅师伯好强爱面子,喜欢跟人斗气,但相对于面子,她破解不了的武道难题更让她牵肠挂肚。”
说到这里,燕赵歌笑着收起最后一根手指:“这第三嘛,嘿嘿,放眼整个广乘山上下,傅师伯都是有数的急性子,耐心不好……”
话音未落,眼前的水幕屏障,突然静悄悄,无声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