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捷没有答话,乾帝也不在意,目光便即移到面前的燕赵歌身上。
“此地是本派山门所在,东南至尊赏光莅临,乃是客人,燕某不才,忝为地主,没道理让客人在最前面为本派挡灾的道理。”燕赵歌此刻直面乾元大帝。
眼前的道人看似云淡风轻,颇为平常,不带给人丝毫压力。
但燕赵歌隐约能感受到,自己的神魂,仿佛在轻微震荡。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齐出,太阳印与大幽明轮都飞回自己手中。
太阳神典和幽明十二法一起运转,温养手中的宝物。
太阳印和大幽明轮微微震动,渐渐重新焕光彩,恢复活力,但是面对仙门大帝,仍然失去气势。
西方至尊郎青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徐徐摇头:“一场大破灭,我道门凋零,如今总算稍稍恢复元气,正是方兴未艾之时。”
“对于有潜力的天才来,这或许是最好的时代。”
“似你这般出色的年轻人,正常情况下,三皇五帝,几位陛下,为了道门的未来,或多或少都会照顾提,甚至助你成长。”
“哪怕有些骄狂,又或者犯了些错误,陛下们也会容忍周全。”
郎青的视线落在大幽明轮上,情绪有几分复杂:“可惜你得了尹天下的遗产,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以为得了仙兵胚胎是机缘福泽,占了天大的便宜,却不知道你因此失去的更多。”
“几位陛下不亲自跟你计较也就罢了,你却开罪乾帝陛下,没人救得了你,也没人会来救你。”
他看了一眼燕狄头的太易华云:“锦帝陛下愿意相助曹捷,我不奇怪,但愿意帮你,我一直想不明白原因,今日方知,原来是为了太易之拳,可惜他今天赶不及来这里。”
乾元大帝神情和缓,没有疾言厉色,只是静静看着燕赵歌。
目光上下打量间,将这个先是坏了自己计划,后来更杀死自己弟子的青年尽收眼底。
“真是出色的年轻人。”乾元大帝和声了一句,伸出的手指不再指向曹捷,而是指向燕赵歌,这一指继续向前去。
燕赵歌瞬间有一种大山压的感觉,整个人从肉身到神魂,从里到外,仿佛都要被压成齑粉似的。
那沉重,便是背负一方世界似乎都不足以描述。
这种感觉之下,莫抵御,便是躲闪,都力不从心。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能动。
燕赵歌眯缝起眼睛,双目中闪动莫名的光彩。
但就在这时,乾元大帝轻轻蹙眉,出的手指在半空中稍微停了一下。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疑惑不解。
不过很快,燕赵歌、燕狄、曹捷、郎青等几人,也都神情微变。
因为他们隐隐感觉到,天地灵气脉动,生巨大变化。
变化的源头,不在于脚下的东南阳天境皇笳海,而是源于更西边。
皇笳海地处东南阳天境西部边境,再向西去,就是南方炎天境,是方圆山。
在那里,水相灵气,突然暴涨,瞬间爆出来,几乎媲美到处是水的皇笳海。
“那是……朝河?!”盘膝坐在虚空里的庄深猛地站起身:“断流的朝河恢复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燕赵歌也感到出乎预料。
朝河恢复,也是在方圆山,对皇笳海的局势不起半作用。
乾帝降临,锦帝未到,燕赵歌等人现在就算想退守方圆山也不可能。
但是,朝河为什么恢复?
背后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