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笙皱起眉头:“偏心我什么了?除了宗门实在没有麒麟石了,你是天泉洗礼,我是麟泉洗礼以外,我有的,你都有,你如此不平,就只为了一枚麒麟石?”
尹流华大叫道:“胡说,那寒髓针之法,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那是上古七大刑之一啊!要不是他特别关照你,你如何能承受?”
封云笙闻言,一下子被气乐了。
尹流华更恨:“你还有脸笑!见微知著,有一便有二,除此以外,他还不知道暗地里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不要在这里得便宜卖乖!”
她此刻再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仇视的瞪着封云笙:“贱人,你知不知道,每当你假惺惺装模作样来关心我,都只让我感到恶心的想要吐啊!”
封云笙定定的看了尹流华一眼,仿佛初次认识她一样。
盯着尹流华看了半晌,封云笙徐徐摇头,目光渐渐变得凌厉慑人。
尹流华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一寒。
封云笙从来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应该说,封云笙几乎从来不在同门面前有过这样凌人的气势。
分外珍惜眼下生活的封云笙,在广乘山内部,素来温和。
以至于尹流华总是忘记,眼前的女子,其实是一个极为刚强骄傲的人。
这样的封云笙,她想起来,她也曾见过的。
和敌人搏杀的时候,参加太阴之试的时候,那霸道犀利,傲气凌人,威武犹胜须眉的封云笙。
封云笙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没有赵歌,没有师父,没有广乘山,就没有今天的我。”
“但我所得一切,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鬼蜮伎俩。”
封云笙看着尹流华:“在你看来,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就是我作弊?”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我能做到,而你做不到。”
“所以,我是我,你是你。”
“你不喜欢别人拿我跟你比,我也想说,别拿你跟我比,有些事情,你确实比不过。”
封云笙语气平淡,但越是这样淡定,就越让尹流华心里发堵。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凌厉霸道的封云笙,看着对方,她更感觉自己仿佛变得愈发矮小。
这种感觉,让她羞愤欲狂。
尹流华甚至顾不得眼前的结界,嘶吼着要冲向封云笙。
燕赵歌看向傅恩书,傅恩书少有的精神低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最后尽数化作叹息一声。
徐徐颔首,燕赵歌淡淡看了发狂扑来的尹流华一眼。
没有其他动作,就看了一眼。
尹流华的身体移动渐渐变得迟缓,然后停止。
她肌肤血红,整个人如同一只被烫熟的大虾,这是因为她全身上下,大大小小所有血管都已经碎了。
尹流华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她身体表面本来一丝伤痕都没有,但随着她这个要张嘴说话的动作,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向外喷血。
整个人,从内到外,全都是血。
燕赵歌看她一眼,她便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