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神色坦然。
当初是他最先同意燕赵歌收留封云笙,更为此不惜和大日圣宗发生冲突。
如果封云笙真的是大日圣宗的暗棋,燕赵歌责任最重,秦长老也要受牵连。
但秦长老脾气火爆刚强,丝毫没有避嫌或者明哲保身的打算,仍然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说出来。
常震言道:“如果确定了是她的罪责,她现在已经被明正典刑处死了。”
秦长老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现在一切还是未知数,我本人亦不愿意相信封师侄会是这样的人,希望之后的调查能证明她的清白,但接下来的太阴之试,她确实不适合继续参加。”常震看着张昆和秦长老,缓缓说道:“这么说或许不敬,但她的问题,不仅仅是造成傅师妹遇难。”
闻听此言,张昆和秦长老都微微一默,似乎想到什么。
常震继续说道:“现如今的局势,这第七次太阴之试的结果,非常重要,太阴冠冕,不能继续留在大日圣宗手中,否则等他们手里的斫天斧休养恢复后,会非常难以对付。”
“如果,封云笙真是大日圣宗的暗子,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暴露,若是她赢得太阴之试,太阴冠冕在手,我们谁能制住她?”
“她肯定当场叛逃,然后回归大日圣宗,我们等于拱手将太阴冠冕送给大日圣宗。”
秦长老言道:“大日圣宗的孟婉这次在东海受伤,正因为他们自己没有信心获胜,才打击本派的太阴之女,让我们自乱阵脚,这才等于是将太阴冠冕拱手让给大日圣宗!”
常震颔首:“不错,确实也有这个可能,但是谁能保证,封云笙一定没有问题?”
秦长老想说什么,常震说道:“所以,我提议,折中。”
张昆一对白眉微微耸动:“折中?怎么个折中法?”
常震言道:“首先要保证,太阴冠冕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大日圣宗手里。”
秦长老和张昆都头:“这没错。”
“大日圣宗的孟婉有伤在身,而且伤势很重,绝非短时间内恢复,必然会重蹈她自己第二次太阴之试时候的覆辙。”常震言道:“封云笙不保险,但还有其他人可以击败孟婉。”
张昆神色微微一动:“你的意思是?”
常震头:“碧海城的陈素婷无法保证,但是浊浪阁的樊秋,稳胜大日圣宗的云秀清,也可以胜过有伤在身的孟婉。”
“我们自己得不到太阴冠冕无妨,但绝不能让太阴冠冕继续留在大日圣宗手里,落入浊浪阁之手,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常震目光扫过张昆,轻声说道:“师父,本门现在其实只要求稳就可以了,掌门师弟无敌天下,只要能安稳过渡,等到掌门从东海返回,便是黄光烈一起回来,也不是本门对手。”
“因为掌门超凡入圣实力惊人的缘故,其实浊浪阁未必没有想法,本门现在反倒不宜太出风头。”
秦长老闻言,大皱眉头,但他知道太上长老张昆作风素来保守,另一位没到场在养伤的太上长老何宁,同样作风温和保守。
当年,他们就相当看不惯燕狄、方准、石铁等中生代强者激进强硬的作风。
虽然石铁陨落,但随着燕狄、方准等人实力同影响力与日俱增,又有元正峰支持,宗门实力越来越强,温和派作风渐渐没有市场。
但在地域和东海大战之后,宗门空虚,温和保守思潮再次抬头。
秦长老看向常震,在他的记忆中,常震虽然是张昆弟子,但思想比较中立,并非纯粹的温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