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白馨被梁总管接回庄里,南宫叶留下来与众女在房间里喜闹着。
别玉寒一人呆在龙阳客栈天井里,望着手中小叫花给自己的兰花手帕,感慨万千,心中更惦记王幽兰。
院子里转了几圈,将手帕揣入怀中,轻轻步出店外。
“喂,我在这呢,知道你会出来找我的。”墙角黑暗出转出一人,正是小叫花。
“在下想问问阁下,这手绢是怎么得来的王姑娘现在何处”
“小叫花能怎么弄来当然是从王姑娘身上偷来的,至于王姑娘嘛,小叫花倒是一直跟着她来着,只是想知道就跟我来。”说着,转身向前奔去。
担心王幽兰的安马全,别玉寒立刻跟了上去。
小叫花似乎在考量别玉寒,在城里便施展起轻功,遇墙跳墙,逢屋越屋,在黑幕中疾速飞奔。别玉寒跟在后面,越跑越吃惊,这小叫花的轻功绝对不输王幽兰,而且身影步法有些眼熟。脑子里转了半天,对了,那天自己在京城追天下第一嫖客乔肥爷时,乔肥爷就是这样的步法。自己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碰到这个小叫花,偷了王幽兰送给自己的手帕,导致自己与王幽兰反目。
为何这小叫花老与小兰缠在一起难道要对小兰不利
想到此,脚下未慢,心中已提高警惕,将玉萧悄悄握入手中。
转眼之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城,来到码头,小叫花翻身跃入一条船中。
别玉寒技高人胆大,跟着翻身而入。
“嘘。”小叫花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别玉寒轻点着地,一指百米外停泊的一艘大船:“轻点声,咱们想办法接近那条大船,别让人发觉了。”
不待别玉寒问为什么,足尖一点,小叫花人已快捷地落入旁边一条渔船。
别玉寒只好跟在后面跳入渔船。接连跳跃几艘渔船,两人来到大船旁的渔船上。
“细心听里面在说些什么,都有谁在里面”小叫花对身旁的别玉寒传音入密道。
别玉寒运起内功,竖耳细听,发现大船上竟有不少人,个个身怀武功。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报告堂主,本坛这次洛阳失利,有负堂主所托,请堂主责罚。”
却是背叛南宫世家的南宫郯。
“南宫老弟不必自责,本堂主已知此事,怪不得你,都是姓别的那小子从中作梗,坏了我们的事。老夫也在山东道上载在他的手里,哼”原来这被称为堂主的竟是飞鹰堡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
“这小子三番两次坏了我们的事,还致官府封了飞鹰堡,老夫实在是心有不甘,哪日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解我心头之恨。”
本来想着飞鹰堡被封,童刚兄弟会亡命天涯,或是转为地下,没想到还是个什么堂主,连堂堂南宫世家重量级人物南宫郯都成了其手下,不简单。想起五毒教教主苗蔚兰也被称为堂主,还有京狮堂那个死在自己手上的堂主铁掌稽飞,难道他们都是属于一个极隐蔽的江湖秘密组织
只听南宫郯问道:“堂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留在洛阳周围,继续盯住南宫蕊那丫头,不能让她轻易控制南宫世家,还要看她是否与姓别的继续来往,有事随时与本堂联系。”
“那襄阳之事呢”
“现在姓别的就在襄阳,还有丐帮的,这里所有的事情先放一放,以后再说。”
“是。”
一道人影自大船腾空而起,连点几条渔船的风帆,眨眼上了岸,消失在夜色中。
这南宫郯武功确实不低,如非自己当日突然出手而南宫郯又以为众人中毒而大意,要救下南宫政一行恐怕还真不容易。
“开船”只听大船上传来一声吆喝,大船徐徐移动,随着风帆扬起,顺江而下。
见船启动,别玉寒一起身,要跃上大船,小叫花一把将其拉住:“你干吗去”
“上船救王姑娘啊。”
“谁告诉你王姑娘在船上。”
“当然是你了,在下问你王姑娘现在何处,你说跟我来。”
小叫花扑哧一声乐了:“我说我一直跟着她来着,但到了襄阳发现大力鹰爪王童刚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这里,便跟踪来到这里。对了,我是看到王姑娘要上芙蓉剑庄,以为她是找你去了才没有再跟着她,你怎么反到找我问人”
明明看到自己和芙蓉剑庄的人在一起,没有王幽兰,还如此问,别玉寒鼻子差点把鼻子气歪了:“那你干吗把我带到这儿”
“口说无凭,我怕你说我骗你,所以带你来看一看。”
别玉寒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哎,哎,干吗生那么气你弄丢了王姑娘给我有什么关系人家带你来这里,让人知道有人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倒反怪人家。喂,喂,你慢点,干吗走这么快”小叫花跟在后面不平地嚷道。
别玉寒站住回头:“我回去找老婆睡觉去,难道你也要跟来凑个热闹”
小叫花的脸腾地红了,好在夜黑别玉寒看不见:“怎么这么说话,真是天下第一大淫贼。”
说完转身跑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别玉寒觉得昨夜之事有些蹊跷,便告诉了白天雷夫妇,让他们告知南宫蕊,要防备南宫郯暗中继续捣鬼,同时警惕飞鹰堡在襄阳兴风作浪。
白天雷夫妇闻知吃了一惊,连声感谢别玉寒。
这时,九幽修罗教襄阳分坛坛主五花刀乐天得知少教主和别玉寒等歇脚襄阳,前来晋见。
别玉寒嘱咐乐天应以大局为重,暂时抛开九幽修罗教与七大剑派之间的恩怨,与芙蓉剑庄相互接应,注意飞鹰堡的动静,控制襄阳地面的稳定。
乐天满口答应。
“想不到南宫郯会成为飞鹰堡的手下,他们来到襄阳要干什么”当船离开襄阳,顺汉江而下时,千叶影儿若有所思地问。
“管他来干什么,如果九幽修罗教和南宫世家、芙蓉剑庄能结成联盟,遥相呼应,童刚南宫郯成不了太大气候。”别玉寒回道。
一顿,叹了口气:“唉,怕只怕飞鹰堡后面还有人啊。”
把自己联想到京狮堂主、五毒教主都是堂主,可能都属于一个神秘组织的事说给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点点头:“恐怕江湖要起大浪了。”
顺江东去,水急船快,大船如一叶轻舟向前顺流而下。
轻轻挽住千叶影儿的腰肢:“今晚就到武昌府了,想家了吗,影儿”
千叶影儿没有回答,轻轻靠着别玉寒,眺望远方。
黄昏时分,大船停靠在武昌码头,九幽修罗教武昌分坛坛主断魂刀翁泉早得讯等在码头,要将大家接到分坛去住。
可千叶影儿却要马上赶回家中。没有办法,别玉寒只好让大家先到分坛歇息,自己送影儿一行过江。
船徐徐离开码头,驶往对岸。别玉寒发觉紧靠著自己的千叶影儿在发抖,忙将朝阳公主赠送自己的白色披风解下给千叶影儿披上。
千叶影儿感激地望了一眼别玉寒,轻声说声谢谢。坐下来,转身从明镜手中拿过琵琶,抱入怀中,信手一挥,弦声铮铮而起,款款清音飘向江面。
别玉寒取出玉萧,放到唇边,迎着琵琶的旋律轻轻吹了起来。
嘈嘈切切的琵琶声与莺啼婉转悠扬的萧韵水乳般交融在一起,在宽阔的江面上飘荡回旋,如恩爱的鸳鸯尽情戏水,似出谷的新莺衔耳欢唱,更像归巢的乳燕相拥难舍。
突然船身一震,沉醉在优美旋律中的别玉寒和千叶影儿猛然惊醒。
船到岸了
“今日是影儿奏得最好最美的。”影儿满脸红晕,如喝了酒般,又俏又美,矜持中更有羞态。
“影儿喜欢,我们以后天天奏这样的美曲。”
千叶影儿解下披风,踮起脚尖,轻轻为别玉寒系上:“寒兄快回去吧,晚了少不得要如玉她们姐妹牵肠挂肚的。”
轻轻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向千叶影儿清澈的明眸:“影儿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准备聘礼,看看哪天合适,上门向你父亲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