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玉寒倒不着急,慢条斯理道:“别某涉足江湖日浅,没见过什么大家,但别某所见玩剑之人,至少沈兄的剑比阁下的猛,君子剑的剑比阁下的正,荒唐公子的剑比你的灵,杀手一剑的剑比你的狠,蒙面刺客的剑比你的阴,甄少教主的剑比你的巧。”
父亲名为天剑,身为八剑堡大堡主,位居八剑之首,自己自幼得父亲和七位师叔指点,此刻听到别玉寒在群雄面前如此看不起自己的剑术,卢谦得意的脸变得阴沉发青:“那么阁下的剑呢”
别玉寒并未回答他,一点剩下的几只苍蝇:“卢公子看这些苍蝇,同伴被卢公子切成了块,却仍不知死活,嗡嗡作乱而不离去,着实可恶。”说话间,逍遥剑出鞘,随随便便照仍在头顶嗡嗡而飞的几只苍蝇刺去,不疾不徐。只听“嗖”的一声,苍蝇却依然飞舞,众人愕然不解。剑抽回,只有一只苍蝇停留在剑尖。
群雄中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讥笑别玉寒的臭剑。笑声未止,群豪中有人发出惊讶,只见那支苍蝇离开剑身一寸不到,苦苦展翅、却欲飞不能。群豪目瞪口呆,能将内力通过长剑灌注到苍蝇身上,单是这份功力就不是任何人能够做到的。
别玉寒将剑移到卢谦的面前:“可怜了那几只母苍蝇,这只苍蝇已经当不成丈夫,做不了父亲,明年此地不怕再受苍蝇骚扰了卢公子要不要验明正身”
拿捏如此之准,眼力如此之毒,剑法如此之巧,内力如此之深,顿时群豪沸腾,掌声雷动。玉燕燕怡婷娇美的脸更是焕发出敬佩崇拜的光芒。卢谦脸一阵青,一阵红,明明别玉寒借此指桑骂槐,将自己一夥当作嗡嗡的苍蝇,见别玉寒如此高深莫测的剑法和内功,接连变了三种颜色,一跺脚,转身向胡同外走去。
被沈岩叫做佳琪的美少女刚要追去,却又停下,回过身冲沈岩一抱拳:“大师兄,师妹和三师兄、四师兄负大堡主之命照顾二师兄,这里告辞了,临行前大堡主让转告大师兄,叫你务必回堡一趟。”
“我知道了,你们赶快去吧,保护好卢师弟,自己也要小心,尽快赶回八剑堡。”沈岩望着师妹,脸上的失望暴露无遗,但一闪马上不见。
三人飞身离去。群雄本就是看热闹的多,如今见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二公子被轻而易举地击败,一个重伤,一个受辱,谁还敢老虎头上拨须,一哄而散,片刻间胡同里空空荡荡。峨嵋双娇燕也随着人群向外走,玉燕燕怡婷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最后应硬是被气急败坏的雪燕燕怡雪拽走。
当然还有一人亦是恋恋不舍,就是花妖,边走边失望地嘟囔着:“那日来了个疯丫头,今儿又来了个俊公主,奴家又没戏了,唉。”消失在巷口不见。
本想告诉朝阳公主他们一行正要到冷大人家辞行,冷如心嘴快,说是公主请大家今日到皇宫一聚,几个丫头生平未到过京城,就是阿娇虽在京城住过,却从未进过皇宫大内,个个兴奋的要跳起来,别玉寒只好把要辞行的话咽回去,答应前往。
“别大哥。”杜隽向别玉寒的投去仰慕的目光,掩饰不住一脸的骄傲,脸一红,压低声音夸道:“苍蝇那么小,那东西还不更小可你都能认准了,可谓眼毒、手巧、剑法准。”
别玉寒一乐:“你别大哥的眼不毒,都怪那只苍蝇倒霉,他那时候发情。”周围几个都听在耳中,杜隽满面生霞,窘迫地使劲瞪他一眼,扭头不再理他。
“寒兄,”千叶影儿笑得神秘秘的望着别玉寒:“说实话,你真把那支苍蝇给阉了”
别玉寒格格笑了:“当然没有,我哪儿来那么大本事但谁敢不信不信他就趴地上满地找去。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哈哈,让他们灭妖除害。”满脸得意。
众人听了格格笑了起来。只有冷如心没听清,在沈岩身旁使劲喊找什么找什么碧儿赶紧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冷如心大窘,躲到沈岩的身后不敢出来。
“别人找你比剑,你却耍赖皮,一点没有江湖道义。”千叶影儿笑着怪他。
别玉寒鸣鸣自得:“我又不是什么江湖义士、大侠剑客,自然不管它什么道义不道义。”
“看看吧,一点没错,怪不得别人要除害。”朝阳公主笑指着他。
“公主,他岂是害,他还是一无赖。”杜隽逮到机会报仇。
“他是一大无赖。”阿娇趁机占便宜。
“他是无赖中的无赖。”冷如心更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从沈岩身后探出脑袋,大声喊道。
众人哈哈大笑,沈岩笑的最响,最开心。别样玉寒瞪瞪他:“我挨两句骂,你就他妈的笑得这么开心”
沈岩连忙摆手:“我不是笑你,我是笑卢师弟,从小到大他都是自以为是,视天下人皆为笨蛋,这次机关算尽,却自受其辱,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行人乘轿骑马来到紫禁城,过了护城河,雄伟壮丽的午门耸立在眼前,几个丫头仰头观望,又是一番感叹。张成冲别玉寒一抱拳:“别少侠,皇上规定:除大内侍卫外,任何人入午门必须解剑,违令者斩。请别少侠等将刀剑交与芮兄与在下,出宫再交换别少侠。”
别玉寒等解下兵器交与二人,祝伯留在皇宫外看车,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开进皇宫。跨过庆功门,经过封侯阁,绕过点将台,再临醉荷池,一路沐浴秋风,遍闻三秋桂香,越过彩虹桥,才到了朝阳宫。朝阳宫的院落并不太大,但却玲珑别致,巨大的屏风上是一副高山行云图,绕过屏风,满院盛开的菊花映入眼帘,朵朵大如海碗,红的如霞,白的胜雪。
“公主这里的秋菊比陶然亭的还要美,如入仙境,在这皇宫里面恐怕也是好住处。”千叶影儿赞道。
“谢影儿夸奖。”朝阳公主挽住千叶影儿的手,先行带路,穿过菊苑,来到屋内。进屋时低声问千叶影儿:“影儿,你找到别公子的第二支萧了吗”
千叶影儿脸一红,故作镇静:“也许他老带在身上吧,影儿一直未发现,公主何不直接问他,公主面前谅他也不敢隐瞒。”说完,赶紧步入房中。
好明亮宽敞的房子明媚的阳光透过水晶帘、琉璃障、还有一尘不染的纱窗射进来,映得满屋明莹温馨。宫花簇簇,藕丝灯、暖雪灯、芳萌灯各种宫灯高悬在梁,优雅精美。檀香几上金炉内焚著龙涎宝香,香烟袅袅;玉瓶中几件南海珊瑚形态怪异,色泽别样;依次摆着凤砚、李廷诖墨、蒙恬制的狼毫、象骨鸾笺和剑溪绫纹纸;几前铺着波斯进贡的纯羊毛绣花地毯。名画墨宝挂满墙壁,那把绝世名琴焦尾亦挂在墙上,使整个朝阳宫豪华盖丽、雍容宜人。
“天上人间,恐亦不过如此吧。”别玉寒连连惊叹,迈步来到一副画像前,正是朝阳公主的画像。面如含露桃花,华如三春弱柳,肌肤似嫩玉凝脂,端得衣香鬓影风华绝代,定是同第一名妓梦如烟的画像一样,为皇宫大画家吴一笔的杰作。
“别公子,这副画像是不是不入您的法眼”朝阳公主问道。
“笑我。吴一笔的画别某哪敢说不好,你不是要天下所有会丹青之人骂我”
“南袁北吴,你五岁习画,是闽浙绘画大师袁方的高徒,自有评画的实力。”
别玉寒望向朝阳公主,看来她把自己的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朝阳公主朝他款款一笑:“看人家干吗可是朝阳脸长得太丑吗”
“公主是天人,使人见之忘俗,只是在下不解公主如何得知在下的往事”
“做些功课而已,公子并非无名之辈,不难打听。”朝阳公主仍是款款一笑:“吴大师重笔墨色彩而袁大师着神韵意境,各有千秋。敏儿有幸得吴大师之墨,却无缘求袁大师一笔,甚为憾事。今日有袁大师高足在此,也许能了却敏儿的遗憾。”
“在这等着呢。”别玉寒嘴角挂着笑容,却一口拒绝:“在下哪里有恩师几十年积累的功力,况且山洞八载,从未动笔,生疏久了,画不好岂不有辱公主的天容,还是另请高明才是。”
朝阳公主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不肯就此放弃;“耳闻别公子早就出于蓝而胜于蓝矣,却不愿为敏儿出笔,看来敏儿薄柳之姿,不入公子法眼,也算敏儿福薄,竟不如小凤仙一扬州地方名妓”
“好,好,好,公主息怒,在下这就勉为其难,尽力一试如何”别玉寒赶紧打断她的话,公主岂能把自己与妓女相比
朝阳公主立刻面生桃花:“谢谢别公子。”转头嘱咐冷如心和那位唤做莲儿的宫女带着千叶影儿、沈岩一行去参观前宫和北海皇苑。冷如心高兴地答应一声,挽住沈岩的胳膊向外走去,好像自己就是这儿的主人,碧儿气得高高噘起小嘴,跟在后面。
众人走后,两名太监奉命搬来了画架宣纸和笔墨,两名宫女端进摆好了一只春凳,然后悄悄退去,此时朝阳公主换了一袭雪白无袖齐膝长裙走出闺房,轻轻坐到春凳上,犹如春笋般纤纤十指缓缓一拢披肩青丝,冲别玉寒一笑:“有劳别公子了。”
穿过纱窗的阳光柔和的洒落在朝阳公主秀美无瑕的俏脸上,长长的秀发在空中轻轻飘舞,反折射其上的阳光使得每根青丝都闪闪亮丽,如真丝瀑布般,飘然若仙。眉扫春山,眼横秋水,精雕细琢的鼻子下,小巧的嘴边挂着余韵袅袅的微笑。齐膝长的单薄白裙将轻盈窈窕的身材完美无缺地勾画在眼前,高耸,柳腰款摆,一对细细却不失丰腴的藕臂白皙嫩滑,皓腕更是胜雪。修长均匀的美腿自然得体地交叉着,露出裙外的小腿犹若白玉般光滑滚圆。粉红的三寸绣鞋在白裙映衬下更加娇艳柔美。双手握在一起,轻轻放在滚圆的膝盖上,神情自若,悠然自得,天生高
贵淋漓尽现。
“公主天作之人,明媚如朝阳,为您画像,实在难为别某了。”站在画架前的别玉寒感到全身发软,口舌发干,有一个地方却硬帮帮地。古时男人的服装以宽松长袍为主,因此情起时常常腿间凸起,别玉寒腿间之物异于凡人,更是高高扬起,敲打起前面的画架。
“好在这儿放的是画架而非鼓,否则鼓皮还不得敲破顶穿了。”最后强迫自己收回邪念,盯着朝阳公主拿起笔,但马上又放下,又拿起,再放下,最后咬咬牙,拿起笔点向宣纸,却忽又停在空中,回头望了眼吴一笔的作品,神色一黯,放下手中的笔。烦躁地来回度起步来。
“公子不要着急,要多看看敏儿就可以下笔了。”朝阳公主冲他甜甜一笑。
别玉寒刚刚放松又腾地硬起,赶紧夹紧腿:“公主,能不能不画”
“不行”一副坚定截铁的表情。
“让我在吴大师画前作画,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那我不管。”一副耍无赖的笑容。
“那你先出去找影儿她们,待我画好了你再回来。”
“那不行,你跑了怎么办我就待在这儿。再说哪有不照着人凭空画像的”
“可我需要静静地想一想,构思构思吗。”
朝阳公主想了想:“那我就待在这儿,不打扰你就是。”看别玉寒摇摇头,立刻拽过一块黄绸缎子:“我把自己蒙起来,你就当我不在这儿就是了。”说着,真的将自己蒙了起来。
别玉寒无奈,只好任由她去了,来回度着步,脑子里回想起与公主相见的一幕幕情景,忽然间走到画架前,提笔挥毫,一气呵成,山洞八载,练功吹箫之余,别玉寒常常用建文的御笔御砚在洞中明镜般大石上作画,并未生疏丢下功夫。画好后,见朝阳公主仍老老实实蒙着绸子端坐在那里,偷偷一笑,脚尖一点,人已不见。
朝阳公主在那里端坐了半天,腰也酸了,腿也麻了,却不见别玉寒喊好,实在忍不住了,连喊好几声好了没有,不见回答,将绸布掀开,早已人去楼空。连忙赶到画架前,却见一张宣纸挂在那里,没有画,只有一行字:“一方白笺,难书朝阳天容;无数丹青,不绘公主绝色;横批:溜之大吉。”
朝阳公主大吃一惊,这小子溜了四下无人,连喊来人.两名宫女和两名太监匆匆入内:“公主有何吩咐”
“你们可见别公子出去”
“我等就在门外,未见任何人进出。”
“好了,你们退下吧。”朝阳公主烦躁地一挥手,四人张恐退出。盯着那张白纸,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跺脚骂道:“死别玉寒,死别玉寒,竟欺骗人家,坏死了,看我怎么找你算账,怎么整你”越骂越气,伸手一把将宣纸撕下。
“啊”朝阳公主失声惊叫,一个美少女呈现在自己面前。虽是素描,却沌然天成,唯妙唯肖,栩栩如生。画中少女似颦似笑,似羞似嗔;欲行欲止,娇而不欲;举手投足,美如诗画。
“不喜欢”有人拍拍她的肩膀,朝阳公主啊的一声差点跳了起来,见是别玉寒,忙不迭地拍着胸脯:“要死啊你来去无声无息,魂都让你吓飞了。”四下看了看:“你去哪了,我怎么没听见你进来”
“你骂我骂的那么起劲,当然听不到我进来。”
朝阳公主满脸羞涩,不好意思地扭扭捏捏起来。
“我就没走。”别玉寒指指屋顶:“做了回梁上君子,否则怎么会听到当朝公主粗话连篇的骂人啊。”
“你还说,谁让你捉弄人家呢。”朝阳公主一把拉过别玉寒:“公子这副画真乃杰作,了了几笔,却是妙笔生花、美妙绝伦。刚开始敏儿不觉得像敏儿,但越看越像,简直像极了。如诗如画、栩栩如生,神韵丰采,简直要脱纸而出,不过你把敏儿画得太美了。”
“那我给你画一张丑的好了。”别玉寒伸手做出要撕毁的样子。
“不行。”朝阳公主一把抓住他的手:“这么美的画,不准毁了,我要挂在闺房里面,好好保藏。”
“还说不丑呢,挂在闺房里不就是说别某的画不登大雅之堂,过两天还不得转挂到茅房,成了擦屁股纸”
“哎哟,你说话真脏,影儿她们几个怎么受得了你。人家从来都是把最好的东西放在闺房里,你不知道,别瞎说。”朝阳公主噘起小嘴怪他。
突然朝阳公主拉起别玉寒的手:“我要好好把这副画装裱了挂在闺房里,别兄参谋参谋。”奔向后面的闺房。
称呼改了,还要参观闺房,别玉寒头有些大,但也没办法,只好被拖着来到公主的闺房。不愧是公主的卧室,比之寻常官宦商家的大家闺秀之闺房高贵、典雅、温馨了许多。珠帘在阳光下闪烁,照耀的宫花簇簇。画屏如诗如画般绚丽,梳妆台正中挂着一只巨大的鸾镜,镜前一座精美缕空小金炉同样燃着龙涎宝香,香烟袅翠。两只巨大的红烛竖立在两旁,夜里必是烛影摇红。屋的正中是一张牙床,锦帐重重,罗帏被鸾凤玉钩轻轻悬起,湘绣鸳鸯的锦被和玉枕整整齐齐折叠着,是如此的优雅、香艳,如梦如幻。别玉寒看得有点呆了。
“发什么呆,快来帮忙看把画挂在哪儿好。”朝阳公主推推他。
“噢”别玉寒回过神,环视一周,指指正对牙床的墙壁:“不如挂那里了,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能看到漂亮的自己,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也可提醒你注意保护作为公主的优美形象,不要逃懒。”
“你才逃懒呢。”朝阳公主撇了他一眼,但也满意他选的位置与自己一样,便拿着画在墙上比划起来。便比划便夸别玉寒:“别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说,才华横溢,更是无所不能。文出口成章,武艺惊吓四座,丹青能胜国手,音律可比稽康,那支萧音至今仍在敏儿耳边回响不去。喂,对了,你不是还有另外一只萧吗快拿出来吹给敏儿看看。”
别玉寒大惊,连忙摆手,称自己实在只有一根萧。朝阳公主双手叉腰向他逼近:“是吗我不信,让我搜搜看。”
近在咫尺,少女的幽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腿间一时骚动,立时向后退去:“住手,住手,身为大明公主,要端庄贤淑、中规中矩”
朝阳公主美目一迷,笑的贼贼的,坏坏的:“今天偏要让你看看大明公主不端庄贤淑、不中规中矩的样子。”说着两手一伸,扑向别玉寒。别玉寒连忙向后躲,无奈后面就是朝阳公主的闺床,卒不及防,一屁股坐到床上。朝阳公主扑到他身上瞎搜乱摸起来。手拂过腰间时碰到一直直的、长长的、硬硬的东西翘起在那里,大喊一声找到了,一把抓住。
别玉寒忍不住啊的一声,脸涨的通红。朝阳公主虽是樱桃未熟,石榴未红,但饱读史书诗词,对男女之情更不陌生,何况遇见了别玉寒后情窦已开,看别玉寒啊的一声时的表情,立刻明白自己所抓何物,像是抓到毒蛇,急忙甩开,俏脸比别玉寒的还要红,低下头,半天低低抱怨他:“讨厌,你怎么这么不老实”
别玉寒讷讷道:“是你摸我哎,非要找什么另一支萧。”
“可你没告、告、告诉”想起终究是自己唐突,一跺脚跑了出去。
别玉寒慢慢站起来,不知如何出来面对朝阳公主。就在这时,众人回来,个个叫着累地走进院子,尤其是阿娇直大声抱怨皇宫太大,走得人脚脖子都要断了。
别玉寒赶紧整整衣服,跑到大厅坐下。朝阳公主赶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别玉寒画的画像拿出给她们看。虽然听冷大人讲过扬州小凤仙的故事,知道别玉寒精于丹青,看到公主的画像,仍是叹为观止。
朝阳公主得了此画像,高兴万分,请大家在朝阳宫里吃了顿丰盛的宫膳。大家兴高采烈,一番大吃大喝,席间朝阳公主每次望向别玉寒,忍不住两颊生红。这一切自是逃不过心细如发、冰雪聪明的千叶影儿。
虽是酒饱饭足、仍是不肯放过皇宫里的御膳佳肴,大家努把力,风扫残云,将一桌丰盛的酒席打扫的几乎干干净净,夜幕就要降临时才挺着弯不下腰的大肚子离开皇宫。
“皇帝老儿吃的饭就是他骂的香。”回来的路上沈岩连打三个饱嗝。
“要不人人都想当皇帝呢,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杜隽咂把咂把嘴,伸出小香舌舔把舔把仍沾着油香的唇。
看着大家心满意足、陶醉其中而不能自拔,别玉寒突然开口:“你们说吃了这御膳,放出的屁会不会也是香的。”
众女面面相觑,差点儿吐了出来,赶紧捂嘴,齐齐瞪他一眼,骂他一声讨厌。
众人笑骂打闹着回到了西城西三条胡同,车停马止,祝二刚跳下马车,两条人影自墙头落下,别玉寒一看,却是夺命仙子王幽兰和在百花园里相遇过的名叫荒唐公子的年轻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