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奈何,他前世只是个笼中鸟,根本不可能推动此事。
现在,他是太子,自然有能力也有责任更有义务,要禁绝此事,使今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这时候,村子里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围了过来。
刘彻的随从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立刻就将围住刘彻,将刘彻保护在圈内。
刘彻却挥挥手。抱着那个在他怀里安然入睡的婴儿,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问道:“现在乃是二月,非正月更非五月,汝好狠的心,即生下来,何故不举?”
实际上。刘彻也搞不懂,这民间‘乱’七八糟的风俗避讳。
一地有一地的规矩。
譬如前世,河间国那帮笨蛋居然认为四月初四生下来的孩子。都应该溺死,理由是反正养不大,在河间的方言里,四与死。很是类似……
一边说。刘彻一边注意打量了一下跪在他脚下的那个男子。
他大概二十七八的模样,身材倒还算健壮,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粗麻布,有着补丁,但也没到那种破破烂烂的地步。
因此,经济原因导致杀子这个因素基本可以排除了,
再看这个婴儿。下面带把是个男孩,重男轻‘女’。不愿意养‘女’儿这一条也可以排除了。
那就只剩下其他原因了。
这个男子,此刻却是慌张无比。
本来,生子不举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悄悄的办的。
他本来也是打算好了,悄悄的丢到河里溺死,然后挖个坑埋了。
哪成想,居然被人抓了现行,而且,这抓现行的人,还是一看就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大人物。
这可如何是好?
“无故不举,孛逆人伦,拉去见官罢!”刘彻挥挥手命令道。
刘彻自己很清楚,倘若没有原因,那个当父母会愿意狠心溺死自己的骨‘肉’?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与其跟他在这里磨时间,还不如拿官府出来恐吓。
老百姓总是惧怕官府的!
果然,那男子一听官府两个字,顿时吓‘尿’了,立刻道:“贵人,贵人,我说,我说……”
听着他的讲述,刘彻的心却沸腾了起来了。
那是要杀人的预兆!
说老实话,刘彻活了三辈子,见过因为‘迷’信溺死自己的亲生骨‘肉’的,也见过为了长子什么的将来不至于被弟弟抢了家产而溺死婴儿的,更见过因为负担不起养不起,眼泪弃婴的,甚至重男轻‘女’,溺死‘女’婴,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然而,这个男子溺死自己的儿子的理由,却让刘彻勃然大怒。
“我见过无耻的人,也见过卑鄙的人,我见过坏人,见过杀人魔王,但我从未想过,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刘彻心里叹着气,对眼前的这个因恐惧而发抖的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溺婴的理由只有一个——这乡亭的廧夫是二月出生的,也不知道他从哪个江湖术士哪里听说了一套鬼‘门’道。
居然放出话来,不许越马亭的百姓生养二月所生的孩子。
若有违抗,那最重最危险的徭役,就会落在违抗者的身上。
百姓为此苦不堪言,为了活下去,他们不得不听令而行。
“那个廧夫叫什么?”刘彻冷笑着问道。
廧夫?
区区一百石的小吏,若是在长安城里,连个蝼蚁都不算。
但在这新丰县的农村,却是毫无疑问的巨无霸。
原因很简单,汉室制度,廧夫掌管一乡的赋税徭役,职责大抵相当于后世的地方税务局局长。
凡是乡中各亭的赋税徭役,俱是廧夫一人说了算。
这样重要的职位,当然是县令的心腹才得以出任的。
以刘彻所知,在关中,除了一些关键的战略要地以及皇室园林附近的地区外,其他地方的廧夫、游缴一类的小吏,都是由县令亲自挑选,任命的。
换句话说,这新丰令,即便不知情,也有渎职之罪。
“安融安廧夫……”有围观群众悄声回答着。
“好……好……好……”刘彻冷笑着,看来,这关中的官僚们是安逸的太久了,以至于都忘记了他们的职责。
要知道,这可是关中,京畿啊!
天子脚下,却爆出一个廧夫以一己之‘私’‘欲’,残害百姓,迫百姓不举子。
这事情要是踢到朝堂上。
廷尉、御史大夫甚至丞相都要鞠躬下台。
内史首当其冲,一杯毒酒是免不了!
至于负责监管新丰的御史以及内史衙‘门’负责此地的官员还有整个新丰县上上下下的官僚,统统都要掉脑袋。
至于那个廧夫,磔刑都算是便宜他了!
只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有玩的太大了?
ps:妈蛋啊,我这记‘性’,连密码都能忘记,看来是真的老了,还好老婆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