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坐主位,看着底下满脸气恼委屈的江采衣以及一群羞惭无奈的乞丐兄弟,感觉很不舒服,不自在!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那种混在人群中,跟朋友兄弟一起聊天喝酒,有时候相互糗糗,兴致来了,找几个跟自己差不多的耍耍武艺,赌赌钱,那便其乐无穷。而处于上位者,那便不能溶入群体,无法像以前一般的嬉皮笑脸,这感觉实在别扭。
“咳……谁能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徒儿被人欺负了!”江采衣义愤填膺,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 呃!……”我一愣,有头脑转不过弯来,没见过抡着棍子揍人的家伙反倒的受欺负的人。转头看向那些**不敢着凳,个个脸现羞惭之色,听得这话更是惊怒交加的家伙们。不禁头脑有疼痛,这些家伙因为被一个女孩子打了,又碍着我的关系,自觉丢人,竟都是敢怒不敢言。无奈向江采衣没好气的问话:“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练武之时,其心不得乱,其意不能扰。这是师父教的,是吧?”
“嗯,但是……”
“ 是就对了,我练功正当紧要关头,也许稍待片刻,便能得窥武学上层之境,偏偏这几位大哥,见我一区区弱女子,又无师父师娘在场,兴许觉得徒儿好欺负,竟不断的以言语戏之,又把我当成赌博之物,乱我心神,惑我心智,害得我气血沸腾,差走火入魔。即使如此,原本看在师父情面,我也不想对他们多做为难,只是刚刚下地,他们竟还对我多做留难,徒儿不得已与他们动手几招,切磋一会武艺。受此欺辱,徒儿苦啊!还请师父做主!!”
“可是……”
“可怜我一个女孩子,举目无亲,放眼天下,也只有师父师娘疼惜采衣,师父若是不帮徒儿做主,那徒儿便是无依之草,难存于世啊!”说着言不由衷的语言,这丫头脸上却是毫无表情,竟是连可怜的样子也不屑装。
“真是这样吗?”被她一口一个徒儿,搅得心都乱了,现在再要说责罚她的话,似乎有不合时宜,只得转头面向杨得清,望他能说个清楚。
“没有的事!她……”
“你说这小女孩真不经逗,动作粗鲁,又没毅力,还拿十两银子赌我坚持不了半柱香的功夫,你敢说没这回事?”
“我是赌十两银子你坚持不了半柱香,可是……”
“有就行了,其他的不用说了,”江采衣冷冷道。
“小麻,你说,”看杨得清的样子,他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只能找个有机灵劲的说话。
“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姑娘在练武,大家瞧着好奇有趣,又见她大汗淋漓,似是快坚持不了的样子,于是一时兴起,便赌她坚持不了那许久时间,倒是跟江姑娘所说的一般,只是后来我离开了会,却是不真的后面发生啥事了。”
这家伙明显是知道不妙,有心避开,这时候却说得理直气壮,而且溜滑过头了,两边都不肯得罪。我敢肯定这些家伙挨板子的时候,他定是躲在一边偷看的。瞪了他一眼,转头二狗子,无奈道:“你说!”
二狗子:…………
…………
半时辰后!
江采衣依旧面无表情,冷淡非常。
丐帮众人却都是拢拉着脑袋,个个看着垂头丧气,心里都郁闷得很——明明自己是挨打的人,咋的说到最后,好像成自己不对了。
叹了口气,看着江采衣,又看了眼那十几二十个丐帮弟子。脸现怒容,心中却是喜悦非常:这孩子瞎掰胡搅蛮缠的手段跟年前的我一模一样,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擅于推卸责任,为人又嚣张得可以,真是越看越爱,只是当着受害者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努力摆起脸孔:“他们虽有不是之处,但毕竟是自家兄弟,你下手也忒重了些,”指着一个个摸着**的家伙,我继续道:“还有,我教你练功时与你说过,练武之时,必须心无旁骛,你被他们打扰了,只能说你定力还差得太远,怎能怪得了人,这次嘛,既是两边都有错,那就不怪丐帮众位弟兄了,你瞧如何?”
“师父既然开口了,那采衣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就是。”撇撇嘴,还是一脸孤傲。
“既然如此,那我该跟你算算你练功不专心的帐了,说吧,你愿不愿受不受罚?”言语间有冰冷,既然真心教她,自然为她考虑,要按最严格的那种来。如今我倒是理解洪七公当初教我时的苦楚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如今亲身体会。
“认罚!”回答的斩钉截铁。
穆念慈在一边扯了扯衣袖,想为江采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