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穆念慈却是有了精神,来了兴趣:“你师父一向都是大大咧咧个人,什么时候喜欢转移话题了?”
“教我剑法的时候,”江采衣有不满的道:“他明明知道我喜欢刀法多一,偏偏要我熟练全真剑法,每次我问他什么时候教我刀法,他便马上借口跟我聊及内功要领,等我一运完功,他就跑得魂都没了。”
“这事我却是知道,”穆念慈顿了顿,忽的有伤感,“一年前你师父甫入江湖,年轻气盛,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偏自与郭靖郭大哥情义深重,那时见到郭大哥与蓉儿受人追杀,郭大哥更是身受重伤,于是狂性大发,连杀百余禁宫侍卫不止。他的刀法,为杀而创,可称之为无回之刀,既不给人留后路,更不给自己稍留一后路。那次是我第二次见他杀人,刀刀见血,招招冷厉,已经完全没了他原先武功的那种宽厚……”
穆念慈说着,声音微微有颤抖。江采衣却是不以为然:武功本来就是为了杀人而练的,师娘却是有迂腐了。不过她知道穆念慈心善,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口,忙安慰:“师父不是已经半年没去碰过那刀了吗?您安心等着做新娘便是,等回去见了老爷,让他们主持婚礼,再解刀隐居,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么?而且我看师父心思极是不喜世间纷扰,在这岛上六个多月了,他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多。”
穆念慈笑了笑,神情有无奈:“可是我今天要他再去拿起那把刀,江湖凶险,若是只有我们两人,我也不想再涉入其中,只是爹娘尚处中原,虽然大哥不说,但我却是知道他时常挂念娘亲……”
“……”
翌日。
带上粮食淡水,带着江采衣这光线十足的电灯炮,在百多差不多有自保能力的妇女挥手下,回航了。
轻车熟路,两天后,已到浙江杭州。依照洪七公所给方法,联系到当地的丐帮分舵,问起江湖近况,才知道,翻天了!
不知道哪个混蛋,竟在江湖上大势宣扬,说我身怀“天煞真经”,所以武功突飞猛进,假以时日,必定震古铄今。
最过分的,竟流言四方:人名血杀,功名天煞,天下英豪,莫不伏首,世上枭雄,尽皆低头!
这江湖上行走的,无不为争名夺利,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话一传出去,再结合我功力进展之实,那这些话是人人信之,这下怕是要成过街老鼠了。
另一消息却是托雷南下,与大宋商议结盟之事,如今已商议半月有余,刚定议完毕,蒙古使团今日便要回转蒙古。丐帮弟子与我说及此事定时候,个个满脸喜容,却是因为半壁江山为金国所占已达一甲子之久。全天下的大宋百姓无不心思中原,只是朝廷又实在羸弱,一日不如一日,若是能借助蒙古之力,夺回中原,那是众望所归。只是我却是知道,金国一败,那大宋便也可以倒数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