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纵横,掌风如山!
五丈开外落花纷飞,尘土飞扬!穆念慈亦是不住两人之气劲,连连后退,小脸变得惊骇非常,想来也是有担心了,站立难安。眼看两人斗武,几次张口欲呼都止住了,想必是怕我分心。
来来往往,上下纷飞,出招越来越快,这时也没有谁留情之说。老顽同固然想扳回劣势,两手同施空明拳中的招式,顿时威力倍增。
堪堪能够抵挡得住,再也逼不得老顽童后退。这下周伯通可得意了,边自出招,边向穆念慈嬉笑着,道:“小丫头,怎样?现在该求我放了你夫君了吧。”
说着招式迭出不穷,顿时感觉压力如山。
倏地,那次在百余宋兵前所用的招式又自浮现在脑中,那一刀刀,砍、挑、劈无不尽武之极致,招式至简,杀气腾腾。出招仿如庖丁解牛,无须多做思索,天地尽在脑中,每刀出或许不是尽善尽美,却是绝对无懈可击。
当初那事过后,因为杀戮太过,纵使事出有因,每一想起,那血肉横飞的场面便在脑中盘旋不去,仿佛感觉恶心非常,于是尽力逃避。这时候跟老顽童交手,压力倍增,时间亦长,手中长刀招式渐渐施展不开,仿似招招为其所制。
便是刀刀拼命,式式嗜血,终是敌不过老顽童的双手互搏。心头虽是倔强无比,无力感终是从心中升起。然不屈之意志却是不应许我认输,听得老顽童嘲弄的话语,心中渐渐冰冷,眼神更是凌厉,脑袋逐渐空灵。
九阳神功乃佛门至功,手拿魔刀,也无虞会被血刀所控,这时虽是怒气勃发,脑袋却更是清楚。边自回忆当时所用之招式,边自挥刀攻向老顽童。这下又是不同,虽还是招招进逼,却是眼睛利索,每招都对准周伯通招式之弱而去。
老顽童虽不至于手忙脚乱,但也不甚轻松,只得沉着以对,不敢再随便贫嘴。拳来刀往,转眼间两人已是交手数百招,我也早已忘记为何跟老顽童赌斗,只知不断挥刀,整颗心都沉浸在武学之中。
只是这招式实在用劲非常,力气终究慢慢变小,感觉出招运气渐渐力不从心。
汗如雨下,手臂酸麻,日前与欧阳锋对掌后的伤势似乎没有痊愈,感觉胸口隐隐做疼。眼睛也不如先前清厉,只是机械的挥刀不停。反观老顽童,却是依旧红光满面,童脸连滴小汗珠都没流出,看着轻松无比,简直比那早上打完太极拳的年轻人还要有精神。
看着感叹,这时也从刚刚的那玄之又玄的境界中清醒过来,眼见如此,终是知道自己与老顽童还是有着差距。心神一定,不想再浪费无谓的时间,知道再打下去也难体悟到什么,正想奋起几招,把老顽童逼开,然后直接认输得了。反正败在这等武林前辈手里,也不算丢脸。心思若此,三刀接连劈出,以长江三叠浪之势直向周伯通而去,想着把他逼开。
便在这时,远处忽的传来一阵笛声,声音如怨如诉,直透人心!纵有九阳神功护体,稳定心神,听着也觉心神一荡,招式略显迟滞。
心中着慌,知是黄药师在考验郭靖与欧阳克了,只是高手过招,输赢只在刹那之间,这一招式迟滞,身上必露破绽。
心中苦笑,这下倒是不必自己认输了,那老顽童何许人也,怎会错过这一机会?手中长刀劈出,心中早知结局。但男子汉大丈夫,便是输也不能退缩,必战到最后。心中闪念,眼睛精光一闪,直望老顽童。
只是,这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这老顽童竟是比我更加不堪,这时眼睛低垂,已经退后一丈开外,也不理会我瞪大的眼睛,竟直楞楞的坐下来,闭目运功抵抗笛声。竟毫不理会我必杀的一刀。
这老头是傻了还是呆了,真的料定我收得住这一刀吗?
心中苦笑,赶紧收招,虽说这刀不能及一丈,但刀气必能使他重伤。这时内力虽用得差不多了,但以我的脾气,每刀发出都是必尽全力,要收招自是来不及,强自收招,只觉胸口巨震,眼睛金星乱冒,喉头一甜。
心知不妥,赶忙把手一偏,那刀总算自老顽童头滑开。虽是强行收回半数力道,一条深长刀痕依然在地面出现。
一下子又是内伤,虽无大碍,却感无辜,心头气恼,运息几转后,气血顿时平和下来。马上眼睛睁开,瞪向老顽童,怒声道:“你不想活了!”
气恼之极,也不管他在运功,是否听得到自己说话。只是觉得这家伙功力精深,这区区不算太强的音功根本不算什么,那能使他受损,这家伙明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