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闪过一丝苦笑,这女子对我如此多情,我却只怕消受不起,这恼怒悲伤之念一到,我居然便无法控制自己,要是硬要跟她在一起,只怕会害了她也说不定。
如果不是刚刚那萧声,只怕我早已经万劫不复了。
对了,那箫声能治得我这病!
心神一震,眼睛朝那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这一看,心便整个沉了下来。
那个吹箫的人,俨然正是黄药师,此刻,冰冷的眼睛正盯着我看,显是还记得刚刚我差杀了他女儿的事。
晕了!要求他,还不如直接撞死来得痛快。
我如此想,穆念慈却向黄药师求道:“黄岛主,您一定知道如何解救我大哥之法,请不吝赐教,小女子终生感激不尽。”
眼见穆念慈向她祈求,我一把把她拉回来,心知我如此对待他女儿,他不杀我已经该烧高香,长礼佛了,要他出手救我,简直是妄想。
既知求人无用,不如保持尊严。
我如此心想,黄药师却不愧为东邪,永远不会让人猜出自己心中所想。只见他看着穆念慈,眼睛闪过一丝怜悯、一丝柔和和一丝怀念,显是想起当初自己的妻子,对这个同样痴情的女子有些许好感。于是缓缓而有无情的说道:“无药可医!”
听得此话,穆念慈整个呆住了,脸色更显惨白了,眼睛看起来仿佛也没了生机。看的我心疼,瞪了黄药师一眼,忙自安慰她道:“念慈,我只要以后不发脾气,不受刺激,当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你不必如此担心,而况,这老头说我没得医就没得医么,本少爷便不信了!”本来是说着安慰穆念慈的,说到后面,自己反倒信心十足了。
不料黄药师听得我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问道:“你是杨家将后人,是与不是?”
虽然不知道他这时候为什么问这不相干的问题,我还是头。
黄药师此时看着我的眼睛竟是有些怜悯了,正当我不解郁闷之时,又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以杀气入道,以镇压体内杂念而练内功?”
这话一出,我不由得大是惊讶,这事连穆念慈我都还来不及告诉,他竟是知道了。这天下第一人果真是了不起。但心里又感到有悲哀,这人如此了解我,既说我没救,我还能找到比他更厉害的人来医好我么?
心里却不忿,怒声道:“我只是以杀气为念来练习武功,怎会出现这情况?”
这次黄药师竟是叹了口气,转过头,有惋惜的说道:“若是旁人以杀入道,自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祖辈世代为将,为大宋南征北战,虽说个个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但几代下来,死在你杨家手上的生灵数以百万计。虽说是为了宋朝百姓而不得不战,但积了几代的怨灵之气足已另你们杨家永世不得安宁,而今你以杀入道,而且练功时,又故意驱使你祖上遗留下来的怨念走遍你身上的奇经八脉,等于毒入膏肓,无药可解。幸好,你把许多杀气注入那刀里面,使你身上煞气减少,不然更是难挨。但是接下来,你的发作次数会越来越多,早晚成魔,杀友杀亲而后杀己!”
“当!”穆念慈长剑落地。
我则手心发抖,有不敢相信这玄之又玄的事。突然,一股悲怨之气从胸口升起,不由自住的,我居然仰首向天,怒吼道:“我杨家抗天逆天又如何,我倒不信,你能让我杨家男丁绝断!”
说着,身体竟是不由我控制的,仰头望天,眼睛凶光直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