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心神皆乱,被她一撞,终于松开了我肩膀,退后几步,倒是醒了过来,看着我的眼光中透着歉意。而我少了他支撑,则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纵是平时倔强,这下也忍不住惨叫一声,只觉得平生之苦,莫过于此!
“大哥不必如此,我没事儿!”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见到郭靖手足无措的样子,想是因为弄得我伤势加重,心里愧疚之故。虽然我这时候仍觉得五脏如焚,痛苦莫明!但被自己兄弟所伤,又能怎样呢?只能苦笑着安慰他。
而此时那些个庄丁也押着一有憔悴而又满脸横肉的军官出得门来,郭靖终是被转移了视线。瞪着那军官的眼睛又有发赤。
那军官原本以为是要放他离去,正自心里高兴不已,此时见郭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腿脚打抖,尚未及郭靖发问,便跪地求饶,连呼饶命!
“我且问你,你名字可是叫段天德,十八年前做的可是这临安当武官么?”郭靖看起来似乎有咬牙切齿的问道。
“正是,小……小英雄如何称呼?”段天德这下不只是脚发抖,全身都快被汗湿透了。
“郭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后,郭靖一手提着段天得的领子,竟是迫不及待的就拖着他走路。
“大哥且慢,”我忙叫道,见他停下来,便笑着说道:“大哥,兄弟在这里就跟你道个别先,我跟念慈就不跟你一起走了,八月十六在烟雨楼再见罢。”
“万万不可,义弟此时伤重在身,只念慈妹子一人在身边,叫为兄如何放心得下,我们还是一起走吧,平日里都是兄弟为我考虑,这时受伤了,也让大哥我尽心力罢。”郭靖憨厚的说道,声音中透着真诚的味道。
“大哥当记得,七公他老人家的丐帮弟子满天下,临安分舵的弟子跟我更是兄弟之交,大不了我去他们那借住养伤便是,大哥无须担心!”说着,看他一脸不同意的样子,我凑近他耳边说道:“大哥,你师父们对我甚是不满,跟我在一起也是有尴尬,不若分开一阵子,以后等今天的事淡忘了也好相处不是?再说了,我到临安分舵,也好替你跟丐帮弟子打听蓉儿的消息,岂不是一举两得!反正不久之后就是八月十六,到时候大家也就能相聚了,大哥以为呢?”
“也罢,只不过兄弟须紧记八月十六之约,”郭靖有不舍的说道。
“好的,大哥就此别过!”我和穆念慈对着他挥挥手,潇洒的转身便想朝客栈走去,本来嘛!年轻人,男子汉,那有那许多悲秋伤春的感觉。谁知这边刚有所感慨,一转身,便发现梅超风一脸表情复杂的对着我,却是还未离去。我眼看着她有凄苦的脸色,心里一酸,一软,总觉得男子汉不该如此小气,有想跟她和好,却又拉不下面子,心情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心肠一硬,对穆念慈说道:“走吧!”
不再看梅超风变得有黯然的脸色,我和穆念慈相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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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不跟郭大哥他们一起走,怕是不只跟郭大哥说的那些原因吧?”走了一段路,眼见看不到郭靖他们了,穆念慈见我还在为跟梅超风师徒隔阂而伤感,便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自找话题对我说道。
以她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脑子,她的想法我自然一眼就瞧得出来,心里有感激,便笑着道:“那是当然,前些日子为了别人的事,都没工夫做我们自己的事,现在也该为我们自己想想了。”
“我们能有什么事做啊?”穆念慈有害羞,低头垂脸悄声说道。
“欧阳克,你不记得了么?”我声音有发冷的说道。
“啊!你说的是欧阳克啊!”穆念慈抬头看着我,脸色有失望,又有担心的说道:“可是七公他老人家不是说过,欧阳克的叔叔乃是天下五绝之一的西毒,你便不怕他到时来找你麻烦吗?你这时已经得罪了东邪,如若再得罪西毒,只怕以后天下之大,无处有我们容身之地。”
“怕什么!我们早已经跟欧阳克结下了不解之仇,这时候即使是想抽身而退也是不可能了。而况,欧阳克甚是阴毒,最喜欢在背后暗算别人,而我这人虽然喜欢给人设套,偏偏就是最讨厌被人算计,所以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是最稳妥不过的了。”我嘿嘿笑道,在自己女人面前,自是不需要有什么隐瞒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他呢?”
“问丐帮弟子就知道了,着两天先养好伤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