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黄药师要带黄蓉离去,郭靖黄蓉自是不舍,两人眉来眼去,都是难受不已。黄药师看在眼里,烦在心头,听得陆乘风说话,颇是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你有空来桃花岛看我便是。”
“师父,我可以上岛么?……”陆乘风高兴的手不知道该往那放,却不敢在黄药师面前开怀大笑,样子甚是滑稽可笑。
“扑哧……,”黄蓉看他可笑模样,居然冲淡了对郭靖的难舍离愁,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其他人虽也想笑,却不敢在黄药师面前放肆,个个憋得难受。
“这个给你!”黄药师瞪了眼黄蓉后,把两张纸抛到陆乘风手上,说道:“这套“旋风扫叶腿法”和我早年所创的已大不相同,招数虽是一样,但这套却是先从内功练起。你每日依照功法打坐练气,五六年后,便可不用扶杖行走,还有,你当找回你各位师弟,把这腿法传与他等,带他们回岛见我。”
“这黄药师果是别扭之人,明明甚是后悔当年所为,偏自言语还是冷如冰雪,极不可取!”我心里暗自评价。
那边陆乘风却是又悲又喜,百感交集,恭恭敬敬的伏地拜谢,说道:“曲师弟和冯师弟的行踪,弟子一直没能打听到。武师弟已去世多年了。”
第一次的,终于发现黄药师脸上出现悲痛的神色。像他这般人物,纵是天大的事也只是摆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因为那死去的爱徒,终是忍不住悲伤之色。
可见,他的徒弟尊敬爱戴他,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见到他孤傲萧索的样子,忽然间,我发现自己居然不怎么恨他了。这样的人物,本来就不应该受人世间的规矩道理的约束才是。只要他自己认为是对的,便什么也阻止不了他。这处事方法,除了蛮不讲理这一条,其他的居然都跟我颇是相象!
正当我想得入神之际,穆念慈已经把我穴道解开,扶着我坐到地上。而那黄药师已找上梅超风麻烦,见他一步步走向梅超风,眼睛寒芒四射。我虽然甚是恼怒梅超风对我绝情,却又不忍心见她受苦,但自己此刻实在没能力救她,心里暗自琢磨之际!忽觉一只小手握住我的手。我转头一看,却是穆念慈,她见我转头望向她,便对我摇了摇头,显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摇摇头,叹口气,闭上眼睛。终是狠下心来,屏蔽六识,自顾自的调息疗伤。这一次的伤受的极重,虽说桃花岛之伤药“无常丹“,乃治疗内外伤的圣药,天下伤药无出其右,但仍感觉血气不畅,内气难凝。
耳边隐隐传来梅超风的悲喜交加的声音,显是黄药师已然动手了,我终究是改变不了事情的进展。心里暗叹:“如果不是她对我无情,只怕我此时纵是身死,也不能眼看她受腐骨针之苦。只是,她对我无情,是否是因为怕连累我而故意对我动手呢?”
摇摇头,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以梅超风的脑袋,怎能想到后面这一连串将会发生的事而为我留下后路呢?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狠心不再管她,自顾自的想运功疗伤。
然而就在此时,黄药师已然找上郭靖麻烦,只听他冷冷说道:“:“陈玄风虽是我门叛徒,自有我门中人杀他。桃花岛的门人能教外人杀的么?”
这丫真是岂有此理,明明是讨厌郭靖与黄蓉在一起,想要杀郭靖以绝后患,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哼!想致我兄弟于死地,先过黄蓉那一关罢!
“爹,靖哥哥不小心杀了陈师兄,只是一时错手而已,况且他当时年纪还小,当罪不致死吧!你就看在女儿的面上,不要为难靖哥哥了,好不?”只见黄蓉扯着黄药师的衣袖,不断撒娇哀求,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望而生怜。
我看的心头暗叹:她只知道父亲对她最是娇纵宠爱,只要自己稍有所求,便无有不允之理。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是会害了郭靖。
果然,那黄药师见得女儿跟这傻愣愣的小子在一起,本身就已经感觉不满了,此时看到女儿为他而对自己苦苦哀求,仿佛比自己这父亲尚自更是亲热,心里更觉气闷,眼睛盯着郭靖,已然满是杀机,令人见着心寒。
我这边见着心寒,偏偏郭靖尚自毫无所觉的模样,看的我心里越发着急。虽说原著中因为黄蓉跳水一事扰了黄药师心思,使得郭靖逃得一命。但以黄药师脾气,又有什么事是说得准的呢?只要他一个不顺,立刻出手杀之也有可能。
看着他,想强自提起真气,偏又感觉身体涨痛不已,无奈,只得转身朝穆念慈说道:“念慈,扶我过去,郭大哥危险!”
见她看着我的眼神甚是担忧害怕,只得又安慰她说道:“无须惊慌,他既然答应五年后跟我比试,以他骄傲的脾气,此时便决然不杀我,你无须忧虑,快扶我过去要紧。”说着,手搭上她肩膀,抬脚向郭靖走去。看起来穆念慈心里甚是不愿,但又不想此时违了我心意,便只得小心扶着我走近。
待得近前,便听到郭靖躬身道:“弟子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前辈过招。”
“哼,和我过招?谅你这小子也不配。不过,你刚刚不是想为你兄弟接我一掌么?那好!如今我也不要你受我一掌,我现在站在这里不动,你把降龙十八掌一掌掌的向我身上招呼,只要引得我稍有闪避,举手挡格,就算是我栽了,如若不然,你便也死而无怨,好不好?”黄药师冷然笑道。
郭靖道:“弟子不敢。”
黄药师冷然道:“不敢也要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