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玄醒来之后,见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爱徒,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唐小玄穿越到这西游之中从来所不曾有过的。
因为不管在何时、不管在何处,他的身边都有徒弟相陪,一旦自己有什么想法都有徒弟帮忙付诸实施,可是现在他忽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天色已暮,将晚未晚,这个时候往往会令人产生说不出的恐惧感。
唐小玄扯着嗓子,大声吼了几声:“悟空、八戒、悟净、你们在什么地方?”
呼唤了几声之后,也没有人应他。现在晚风凄紧,纵然是四、五月了,可是刮在人的身上还是有点凉凉的刺疼。
唐小玄只有搂紧僧衣缓步往前走,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唐小玄知道这一次大概要听天由命了。
走没几步,地上忽然冒出一阵烟。我!唐小玄反应十分灵敏,赶紧后退几步,那阵烟冒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熄灭。
唐小玄以为那独角兕来了,要来抓自己了,谁知烟尘渐散,出来的却是一个小老头。小老头的个子很矮,只到唐小玄的腰腹之间。
唐小玄虽然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老头,可是却见过跟这个老头模样差不多的老头,这个老头自然就是土地公;唐小玄在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土地公了,都长得差不多。
此处荒寒凄凉,又正值傍晚,唐小玄有点害怕孤独,此时见到土地公忽然觉得这个小老头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啊!虽然他也知道土地公没有多强的法力,甚至连天都上不去,不能帮助自己什么,可是有一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唐长老,你好啊。”
土地公拄着拐杖朝着唐小玄走过来两步。
唐小玄应道:“你好你好。土地公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土地公一脸慌张的样子:“没事,唐长老,我记得你有三个徒弟,怎么今天只剩你一个了?”
唐小玄不想将这次的事情解释得太清楚,只道:“一阵风刮来;将我们四人刮散了,我就落到此处,正准备过山去呢。我那三个徒弟法力高强,也许已经越过高山,在那头等我了。”
土地公听了唐小玄的话,只是叹息不语。
唐小玄觉得甚是奇怪,就问道:“土地公公,没事你叹气做什么?”
土地公又自叹息了半晌,才道:“唐长老啊,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可千万不要急啊。”
唐小玄心想:土地公要说的事无非就是这山头上有个独角兕大王,告诉自己危险难过罢了。
“没事,土地公公,我不急,你说吧。”
唐小玄尽量露出一副笑容。
“那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啊。”
土地公一脸正色道。
我,这个土地公还真是婆婆妈妈的。
“咳,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说吧。”
唐小玄道。
“唐长老啊,我此次从地面上忽的蹦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你那三个徒弟已经被那个山上的妖怪抓去了。那妖怪他现在正满山地找你,说到时候要将你们师徒一起放进蒸笼里面蒸煮!”
土地公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恐惧之色,而且是越说越害怕。
听到这句话,唐小玄的脸色也变了。他的记忆被洗去,也不记得那个怪物的本事究竟有多大,不过现在看来连悟空一二人都不是那个怪物的对手,那凭自己那低微的五级中仙修为又有个屁用?
想到这,唐小玄几乎快要绝望了。
“妈的,这上天不是捉弄我唐小玄吗?想灭了老子吗?我。”
唐小玄蹲子,嘴里嘟囔着。
土地公也听不清唐小玄在说什么,就上前两步,道:“唐长老,我看你还是快逃吧!虽然取经是件大事,可是性命更加重要啊!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逃得性命之后,再回大唐上国找些帮手,帮助你西行吧。”
妈的,逃回唐朝那不是要被唐太宗笑死?多丢脸啊!唐小玄是个纨绔子弟,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落到这般境地,了不起也就是一死而已,自己五级中仙的修为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先到天上看看能不能求得那众天神帮助,若那些天神愿意伸出援手,可就再好不过;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拉倒,自己再从长计议,说不定还能够再见到嫦娥一面呢。
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想着女人的人,也许全天下就只就只有唐小玄一人了。
“唐长老,你在想什么啊,你还不逃吗?”
唐小玄不急,这土地公可是急得满头冒汗了。
“土地公公,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上天去一趟,若是能够叫几个天神下来帮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你等我,我去了。”
话不多言,唐小玄驾起白云,直冲云霄土地公听别人说过,唐僧是东土唐王派遣去西天取经,一路上总共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孙悟空,乃是当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后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得唐三藏所救;一一徒弟猪悟能,乃是天上掌管十万天兵的天蓬元帅,后因调戏嫦娥被罚下界,错投了猪胎,被唐三藏感化;三徒弟沙悟净,乃是昔年天上的卷帘大将,后为触犯天威而流落到流沙河中,幸得观音菩萨点化,投入沙门,跟了唐僧。
只是这三个徒弟的本事再大,也不过是自己的本事,而这个唐僧不过是一介凡人,纵然是金蝉子转世托生,那终究是前世的事情,却不想今日这唐僧居然腾云直上,真是让土地公公大开眼界,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这个唐僧本来就是个神仙,在暗藏实力吗?
土地公只不过是个司掌一方水土的小神罢了,根本上不了天,所以对能够上天的人好生羡慕。唐小玄要他在此守候,他也不敢离去,想说顺便等唐小玄回来之后问问他究竟是从哪里修炼这些法术,可否教教自己。
五级中仙唐小玄固然也会飞天之术,不过速度比悟空他们要慢多了,飞了好久才到达南天门;南天门上守门的几个天神见唐小玄到来也不打招呼,只是双刀相并,挡住唐小玄的去路。
“唐三藏,你不去取西经到天上来做什么,这地方也是你来的吗?”
守卫厉声质问唐小玄道。
唐小玄没有悟空的本事,不敢造次,只有忍气吞声道:“弟子唐玄奘,在取经路上受妖魔所阻,三个徒弟也被那妖魔掳去了,今日上天来,想面见玉帝万岁,希望万岁能够查勘查勘,天庭中是不是走丢了哪路神仙的妖兽?”
“去去去,哪有什么妖兽走丢,你这是胡言乱语,赶快下去吧,若是再在此逗留的话,我们兄弟几个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守卫根本理都不理唐小玄。
这时候唐小玄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天上根本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打。怊空每每上天来都能够求得天神的援手,只不过是因为悟空是齐天大圣而已,至于自己,天神们完全不放在眼里。
唐小玄心里哼着,真想跟这几个守卫斗一斗,但无奈自己没有悟空的本事,没有悟空的金刚不坏之身,根本不可能斗得过这些神仙们。
“守卫大人,贫僧乃是我佛如来钦点的取经人,你们帮助贫僧脱难,是造化功德,也是你们的义务,你们怎么如此不识时务呢?”
唐小玄心中怨愤,所以话说得有点重。
“走开些,你是不是想老子一刀将你斩杀于当下才甘心?”
护卫说着,刀已经举过唐小玄的脑袋。
唐小玄只有忍辱负重,站在那里沉默无言。
“你还不走,难道真的是存心找死吗?”
护卫手里的刀眼见就要落下去了。
唐小玄还是立于当下,不言不语。其实唐小玄并不是不怕死,而是心里很清楚,这些护卫们不过是吓吓自己而已,自己是如来的取经代言人,护卫难道真的敢将自己怎么样吗?
这时,另外一个护卫走上来将这个护卫拦住:“算了,由他去吧,他不过是凡人一个罢了,他在这里赖着不走,不吃不喝的,总归要饿死。”
他将声音压低了道:“你若是真的杀了他,那不是会得罪西天的如来吗?如来是什么人你又不是知道。”
这个护卫听那护卫一说,就收住心中的怒火,走回自己的岗位,留下唐小玄傻傻站在那里,正所谓天地之大,却无我容身之所啊。
唐小玄顿感凄凉无助,现在要是谁出现帮助自己一把,那自己会感谢他八辈祖宗啊。
就在唐小玄心念转动之间,一朵白云从天而降,定睛一看,原来是嫦娥仙子!
看到嫦娥仙子对唐小玄来说,就像看到了亲人一般唐小玄刚准备打招呼,只见嫦娥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好象没有看到他一样,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让唐小玄的心灵饱受打击。
嫦娥走到那几个护卫面前,道:“唐三藏怎么只身在南天门之外,他那几个徒弟呢?”
护卫对待嫦娥跟对待唐小玄就不一样了,态度一下子恭敬了起来:“这唐三藏的几个徒弟都被地上的妖怪掳去,唐三藏是上天来求助的。”
他耸了耸肩道:“仙子您也知道这天庭是什么地方,岂是随便容人来去之所?”
嫦娥脸色如霜,淡淡的道:“那依你所言,我也是不了天庭,见玉帝的了?”
护卫先是一怔,然后迎上笑容,道:“仙子哪里的话,您是什么身份,那唐三藏是什么身份?”
嫦娥还是冷冰冰的道:“这唐三藏跟我总是有缘,今日我要带他一同去见玉帝,你们想阻拦吗?”
这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感到十分为难:“仙子,唐一一一藏不过是凡人而已,怎么可以面见吾皇呢?还望仙子三思而行。”
嫦娥眼中现出一种不屑:“天地本一家,仙人又有何区别?你们在天上过惯了逍遥生活,却数典忘祖,不记得自己本来也不过是地上的一个凡人而已。”
这话一出,几个护卫驳得哑口无言,满脸羞愧。
这时嫦娥才走到唐小玄面前,搀起唐小玄的手道:“你跟我进去,我带你面见玉帝。”
被嫦娥那柔弱无骨的纤手牵住,唐小玄浑身激灵忍不住打了寒颤,心中居然很紧张。唐小玄一生阅女无数,面对女人从来不会出现“紧张”二字,但是嫦娥却有一种任何女人都无法相比的气质,那种气质似乎与日月同辉、天地齐存,在嫦娥的面前,唐小玄只觉得自己变成了小孩子。
这几个仗势欺人的护卫只好让开一条路,任凭嫦娥拉住唐小玄一路走进去,走到凌霄宝殿之上。
见到嫦娥带着唐小玄来到凌霄殿,众人都是大跌眼镜,谁也想不到这两人竟然凑到一块。
玉帝见两人上殿来,只道:“嫦娥仙子,你怎么将唐三藏带到天上来了?难道不记得他本是个去西天的取经人吗?你这样做岂不是耽误了取经大任?”
嫦娥将唐小玄的手放开,冷笑了两声:“玉帝,这次若不是我执意要带唐一一一藏进来面见圣上,恐怕才是真的耽误了取经大任。”
玉帝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嫦娥冷冷道:“方才南天门之上,几个护卫将唐三藏拦住,不让他面见圣上,完全不顾唐三藏的颜面,也完全不顾这取经的大事。”
玉帝也觉得有点尴尬,脸上微微动容,咳嗽了两声道:“真有此事?”
嫦娥道:“当真不假。”
“太白金星!”
玉帝唤了一声。太白金星马上从队列里走了出来,手持玉笏道:“圣上,微臣在!”
玉帝哼了哼道:“你去南天门之上,将那几个不中用的护卫打发下界去,投个畜生胎,下辈子任凭凡人宰割。”。
太白金星向来是个“包大全”的人,咂了咂嘴:“玉帝,这恐怕不太好吧,他们在这南天门已经守了千年之久,若是随意将他们革职查办,恐怕会引来众仙家的颇多微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