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行字跃入眼帘,电光火石,李伟杰立即想到大雨中和戴辛妮销魂一夜的情景,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就如发生在昨天。
那一晚以后,李伟杰常常感到全身肌肤有种莫名的饥渴,渴望着另一具绸滑如水的胴体,那种饥渴是如此的强烈,深透骨髓,以至于变成了他要时时体验的一种状态。
这种状态持续着,一来再来,挥之不去,愈演愈烈,那种渴望在李伟杰的思念里,在他的沉思里,在他的梦里……它无处不在,他的肌肤愈发饥渴,几乎干涸。
李伟杰纵身跃入蔚蓝如镜的湖里,进入一种透明如玉的水中,水中透出一片柔和的微光,不远处一只美人鱼在游,她的身姿如此柔软,如水一样的柳腰轻轻款摆,她转过身子,她看到了他,眼神幽怨,像是等待了千年。
一股水流助推着他,轻轻的把李伟杰送到她身边,他们彼此注视,一言不发,就用双眼看着对方,只有四周空泡咕噜咕噜上升碎裂的声音,然后,他们像泡在水中两株柔软的水草——最柔软的水草,轻轻的,轻轻的触碰,轻轻的,再轻轻的缠绕……热烈的,再热烈的他们相依相偎,他们如水一样和湖融为一体,中间有一小镞火焰在烧……
这就是李伟杰一再重复的梦境,只有在梦中,他的饥渴才会消解,他不愿醒来,他却会醒来……
就是杂志的那几行字,又引发了李伟杰的饥渴,他的爱情竟因此而再生,不给他再回避的机会,这爱情对象明确,却无所依附,没有支撑,四处蔓延。
李伟杰睡去却没有入梦,他再次醒来,倍感枯燥和寂寞,爱的冲动让李伟杰无所适从,他伫窗而立,极目四望,满心惆怅,无物入心。
李伟杰来回踱步,搓手垂头,叹气哀声,他拿出手机一次次翻看美人鱼的号码,又一次次的摔机在床。
李伟杰干坐病床,抓脸挠头,满腔的柔情蜜意四处乱窜,无止无息。
终于,李伟杰拨通了他渴望的那一端,长长的拨号声一响再响,没有人接听,再拨,没有人接听,再拨,还是没有接听……
李伟杰感到口舌焦渴,心悸欲死,心脏传来阵阵的疼痛感,耳边一阵阵的拨号声,如黑夜般沉寂。
李伟杰几乎要摔机踹脚,狂跳怒暴,对面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接机声……
“喂,你好,哪位?”
李伟杰渴望的声音,他幸福的声音。
“是……是我……我。”他的声音在颤抖,李伟杰不得不反复平复。
“谁?”
“李伟杰。”
一片沉默,还是沉默,不停的沉默。
“找我有事吗?”
“没……没事……”李伟杰用力踢倒一张椅子,疼得他龇牙咧嘴,大跳起来,哪能说没事,“不……有……有事……”
“有事就说吧!”
“我……我……今天的天气真好!”
“……”
“你在……在干什么?——我是说,我拨了好几次,你没接我电话。”李伟杰赶紧补充。
“我在压脚,在健身房里健身,刚才没听见,手机放在储物柜里。”
“压脚?你在练舞蹈?”
“没有,我在练柔术!”</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