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腾离开,陈哲立刻起身,带着众女来到园中,这凉亭背后墙边空地上摆着一张矮塌,陈哲随手抓起身边两名女子丢到塌上,合身扑了上去。
这个年代的官宦小姐,尤其是庶出的,往往最终归宿都是今日这般场景,因而长到差不多年纪或是家主中试得官之后,都会受些炼体术的教导,故而几位府县官员家中,才能搜罗到这么些面目姣好身材可人的娇小姐。且修习炼体术的同时,也免不了一同习练些房中术以固宠。
然则无论是炼体术还是房中术,在陈哲这边都不如练些内功有用。
十一位官家小姐,若按杨腾原本的安排,像陈咨那般寻常的青年官员,即便应付一半,怕是也要去了半条命,而在陈哲这里,十一位小娘子都去了半条命,他却还未尽兴。
「官人实在龙精虎猛,我等肉体凡胎着实是经受不住……」矮塌之上,唯一还留着些智的,便只有从小用药浴泡出一身异象的商鹿竹。只是她也已是承恩两次,昏死过去又刚清醒,任由陈哲再怎么挑逗,身上的皮肉始终惨白,花绣只剩下左半边身子的荷花百合。
陈哲知道再强弄下去,商鹿竹怕是要伤了根本,也只能轻轻放过她,反手按在她胸口膻中输了些温养内力,商鹿竹便又昏昏睡去。
至于杨金环、韩杏儿等女更是早已沉沉昏睡,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塌。
待回去之后,要让本慧传一些欢喜禅双修内功给这些寻常女子……陈哲有些扫兴的想到。
将几女全都抱上那宽达两丈的矮塌排列整齐,再扯过薄衾一一替她们盖上以防着凉,陈哲挺着胯下仍未尽兴的巨龙站在塌前,正考虑是不是回去再找本慧她们做过一场,门外过道之上却响起一阵脚步。
推门声响起,踏入这顶楼花园中的是个女子。
陈哲原本以为是这倚红阁中的青楼女子,不料在转身之时,突然感觉背后一凉,连忙凝提气,丹田之中如海般的真气在念催动下一齐涌出灌满四肢百骸,同时双臂摆开架势,一护门面一护下阴,只听嗤嗤两声,陈哲两条小臂背侧同时出现三道锐利划痕。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思齐书生,这般场面也能如此警醒。」
来人浑身裹在黑色劲装之中,面上更是戴着一个银面具。
「阁下何人?」
「来杀你之人。」
陈哲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微微运功,那六道伤口便收敛止血:「天下能杀我的人可不多。」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随着话音,黑衣女子身形如电,激射至前,一双手爪化作道道虚影,袭向陈哲周身要害。
陈哲双掌上下翻飞,将女子攻势一一化解,转眼之间,两人便过了三十余招。
这女子虽来历不明打扮诡异,一手爪功却使得中平大气,每一爪都蓄满真气,势大力沉,全无寻常爪类武功或轻灵诡谲或狠辣阴狞的气质。
如此特征明显的武功,陈哲自然很快辨认出来者的门路,蓄力挥出一掌与对方硬拼一招,两人内力相碰,陈哲被震退半步,黑衣女子却退开一步。
趁这个空子,陈哲出声质问道:「龙爪?陈伤?」
「哼哼,不错。」陈伤说完又双爪一横,踏步攻来。
「原来你竟然是个女子?」陈伤之名在江湖上传了有几年了,原本是南方门派龙行派的弟子,五年前不知为何,龙行派内起了内讧,这陈伤竟然打杀了派中掌门与几位长老,破门而出,自此堕入邪道。
这剧情太过俗套,陈哲行走江湖之时也没兴趣深入了解,甚至连这陈伤是男是女也不晓得,只知道她五年来不仅没被正道剿灭,还打杀了不少追缉她的正道弟子,确定有通天境的修为,武功是以龙爪为特征的龙行派蹈海踏云功。
两人又过了三十余招,陈哲确定,眼前这女人武功确实不俗,一身修为可能比本慧还要高上一线,不过终是不如自己。
眼见两人斗到百招上下,陈伤渐渐落入下风,双爪守多攻少,真气亦不如初时凝练,通天境高手出招之时劲力不会有半分浪费,若非有意,挥拳踢腿当如初学者一般全无破风之声,而陈伤此时挥爪出招之时,双臂竟隐隐带出风声,显然是真气散乱之相。
陈哲笑道:「陈伤,我记得你除了师门的案子,这些年也无大恶行径,要不然投入我门下,我自可替你销掉案底,如何?」
「嗯?」陈伤发出一声疑惑,双爪连挥挡开陈哲两招,然后往后纵出一丈来远,站在园中那凉亭边。
陈哲以为她被自己说动,没想到陈伤站在亭前,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银面具,然后竟然双手一分,撕拉一声讲身上的黑色劲装扯了个粉碎,就这样一丝不挂的站在陈哲面前。
陈伤面具之下的五官竟然颇为惊艳,眉若柳叶鼻梁高挺,一双桃花大眼尤其勾人,身段那更不用说,通天高手千锤百炼的肉身绝无瑕疵可言,只是一身皮肉并不像几个公主或本慧那般欺霜赛雪,反而和长孙妍一样,是种久经日晒之后的古铜之色,她那头秀发亦不似常人五黑,而呈现古怪的银亮灰色,不过这独特的肤色发色配上那完美曲线,自有一种妖冶美感。
「怎么样?好看吗?」陈伤的体态也属高挑强健之流,蜂腰鹤腿自不多说,只见她故意叉开双腿,以马步对着陈哲,露出寸草不生的平坦下体,房中烛火照耀下,两片肉唇之间竟隐隐有水光浮动。
「好看。」陈哲一时间竟然微微失。
「呵。」陈伤嗤笑一声,再度电闪至前,陈哲连忙架手格挡,却不料这一下乃是虚招,陈哲失之际竟被骗过,陈伤探手横出,然而非是龙爪,只是横掌给了陈哲脸皮一巴掌:「再好看你也睡不到。」
打完这不痛不痒的一巴掌,陈伤身形急退,如一阵青烟,消失在门外茫茫夜色之中。
陈哲本想去追,低头看看光溜溜的自己……自认不如陈伤那般豪放,还是就此放弃。
然而念头一转,陈哲突然色大变,连忙穿衣冲出门去。
陈伤此行,必不是来刺杀的,正如之前所述,通天境一对一几乎不可能打出击杀。那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是来拖住自己的。
果不其然,陈哲刚踏出房门,走到临街窗前稍一凝,便听到县衙方向传来的打斗动静。
恐怕陈伤刚才一直守在这门口,听房内没了动静,怕自己听到县衙那边声响,这才进屋与自己打斗。
陈哲连忙翻窗而出,从四楼一跃而下,踏着重重屋顶直线奔向县衙。
坏消息是,真被陈咨那个乌鸦嘴说中,对方竟然聚集起了包括陈伤、张九幽在内的数名邪道通天。
好消息是,排除已经遁走的陈伤之外,眼前只有三名通天境,正好被两位小公主和本慧一一敌住。
然而场中不止有三对通天在捉对厮杀,对方竟然还派出了十个先天八九段的高手,正在县衙迎宾院中和陈哲房中诸女打斗。
陈哲落在院中正房门口,绿绮楼三花魁正各持兵器守在这里:「我哥怎么样?」
「我无事。」房中传来了陈咨的声音。
陈哲松了口气,扫了眼院中,应元庵的四个女弟子和元能一道组成剑阵正面阻敌,红鸾青雉和周宁从旁伺机偷袭,只八人联手就将对方那十名先天拦在院中,见她们应对从容,陈哲又跃上屋顶。
本慧手持子母双剑对上一个灰袍老者,陈哲认识此人,正是张九幽。张九幽爪功不逊陈伤,迅捷狠辣之处犹有胜之,好在普度禅院的武功本偏手势,本慧那对双剑更是织成一张绵密剑网滴水不漏,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林纾柚的敌人却是个青袍壮汉,两人都是使拳,打得拳影纷飞招招到肉。那壮汉路数刚猛大开大合,林纾柚竟也不遑多让。王贵妃的传承源自军中,林纾枚的剑法枪法、林纾橙的横练与连枷走的其实都是北地边军惯用套路,林纾柚的拳法也是如此,招式平平无,就是军中常见的长拳而已,然则在她功力加持之下同样是势大力沉虎虎生威。
这边两对还好,林纾橙那边看起来就有些狼狈,她那对骨朵连枷不知何处去了,此刻正空手与一个黑袍人斗在一处,看招式,林纾橙的拳脚功夫虽略逊于林纾柚,但若换成那青袍壮汉,大概林纾橙也能不落下风,只是她眼前这个瘦小干枯的黑袍人武功却是轻灵诡的路数,身法使开了,就如一缕黑烟绕着林纾橙团团转,手中一柄匕首时不时就在林纾橙身上划下一道,把林纾橙身上那件劲装割得破破烂烂的。
幸好那黑衣人也技止于此了,陈哲多看了两眼,那黑衣人的匕首也只是划破了林纾橙的衣裳,丝毫没有血光显现,显然也拿这个刀枪不入的硬壳田螺姑娘毫无办法。林纾橙看着狼狈,也只是身法笨重逮不到对方,短时间内并无落败的风险。
见此情景,陈哲连忙对白瑛道:「给我一把剑。」
白瑛的兵器乃是她平时常用的那具瑶琴,除了以琴弦音波伤人之外,内里还藏了两柄长剑。
从白瑛琴中抽出一把长剑掷给陈哲,陈哲接剑高高跃起半空,居高临下,对着林纾橙那边挥剑洒出漫天剑气。
剑气哔哔啵啵落下,大半打在了林纾橙身上,林纾橙回头怒道:「你打谁呢?!」
陈哲懒得理她,他观察许久,手中自有分寸,这剑气打林纾橙不疼不痒,打那与她缠斗在一处的黑袍人却是正好。
果不其然,这无差别剑气之下,林纾橙无非是身上衣服又烂了一些,黑袍人却是闷哼一声,闪开身形退出数尺,陈哲手中长剑立刻化作流光,追着那黑袍人连刺数剑。
原本以这黑袍人的诡异身法,陈哲追他也有些费力,然而被剑气所伤之后,身法难免滞涩,陈哲数剑连击,终是一招得手,一剑刺中黑袍人肩窝。
黑袍人中剑瞬间,脸色微变,反手对着陈哲洒出一团黑雾,陈哲回剑一挥驱散黑雾,但被阻了这么一下,那黑袍人转身头也不回地化作一溜黑烟,消失在重重屋脊之间。
黑袍人退走,张九幽和那青袍壮汉也知事不可为,各自发招摆脱对手,转身遁走。
只苦了院内那十个先天,陈哲这边四个通天没了对手,立刻跃下屋顶对着他们下手,不到半盏茶功夫,这十人便纷纷倒地被擒。
这回陈哲留了心眼,把十人的四肢下巴关节全部卸脱,再点了浑身大穴,全都留了活口,吩咐红鸾青雉亲自看押。
「这事情着实是太过离谱了……」打扫完战场,陈哲站在夜色下的小院之中,回想适才一战,不由得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