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到钟绍京,想来也是知道《灵飞经》,这让我真是吃惊,不是说你看得出来钟绍京和笔迹这件事。小时候妈妈说家里男性荷尔蒙太过旺盛,对我成长格外注意,头发像女孩、穿着像女孩,写字当然也要像女孩。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钟绍京的《灵飞经》就适合让女生临,这人明明是个男的不说,还是个能文能武的大官儿,怎么可能能写出一丁点儿女性化的字体!不过事实胜于雄辩,显然,你没错过我的信是因为字的原因,而你肯定不是觉得写信的人是个能文能武的大官儿,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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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大笑,想象着纪婷还是小女孩儿的模样,真想捏在手心里,或者直接放嘴里一口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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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钟一年前来到我身边,那会儿他还是个小崽子,被一个王八蛋故意喂了不干净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抱歉,我不该骂脏字,但那人真得很可恶。周蓉碰巧遇到,她对狗毛过敏,问我想不想收养,不然他就要被安乐死。我当然说救他了,并且每一天都在庆幸当初的决定。钟钟是世界上最乖、最甜、最欢乐的拉拉。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在我身边。实际上,就在我给你写信的时候,他正躺在我的腿上呼呼大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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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周蓉,这会儿我竟然又开始嫉妒一条狗。我想睡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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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左胸疼痛,医院严格规定不允许医生听诊。嗨,我甚至不知道你分不分左右呢,让我如何得出结论?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诊断结果,以及治疗手段,就凭信里的两句话,跟我这儿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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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长长的胡渣,得意不已的同时,更是热潮往脑门涌。我的纪婷竟然在反攻!在写第一封回信时,我很谨慎自己的内容和语气,不想把她吓跑的同时,又忍不住期望和她拉近关系。纪婷不仅明白我的意思,而且还聪明地绕过去。我仿佛看见纪婷在面前,大胆地看着我,一副你奈我何的挑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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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完了,轮你的秘密!
祝好,
纪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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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从桌子上抓起一叠纸和笔,刷刷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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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你好!
我正坐在满是蚊子的营房里,绞尽脑汁设法将自己的病情描述得更详细。两句话跟你那儿不够,是吧?那我可要继续写了,不过,你可一定要把信藏好,别让任何人看到。当然,我不是在说医生和病人之间的保密协议,也不是说我不想让你爸妈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
——相思病!
我第一次得这个病,所以毫无头绪。我不断想到你,想到此信在你手中,想到你手腕上的香气。我想要宁静与清新的环境,以及一张大床,床上有白色的床单,柔软的枕头,还有你。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你,可我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浮现关于你的一切。我好像被下了蛊似的,满脑子都是你,以及你在床上的景象:白皙柔嫩的肌肤,高耸丰满的乳峰,笔直修长的双腿,以及双腿交汇处我还未尝领略过的秘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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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笔,看着自己龙飞凤舞的笔迹,哈哈傻笑。在外漂泊多年,我从未沉迷于某个女人或某类女人,也没缺失到歇斯底里、无病呻吟。性与我而言,不过是一种毫无罪恶感的享受、轻松的娱乐。听上去很下流,嗨,都是男人啊,遇见纪婷这样的女人,谁会想不到床上那档子事儿。可如果真把这样的信寄给纪婷,我可以想象她会以怎样的百米速度向相反方向飞奔。我扯下信纸,虽然非常不舍,可还是撕碎扔了出去。
无论如何,我收到了纪婷的回信。虽然没有脚本、没有策划,然而,她和我的大戏实打实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