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精锐力量,包括精卫队、罗刹旗兵和慕容封地所部兵马,总数不下十万,若集中起来将是一支何等可怕的力量?关外尚有辽东女真虎视眈眈,千禧朝危矣,可犹在醉生梦死!
慕容紫烟笑道:“若无月见你把他视为珍品的香茗如此个喝法,恐怕要大皱其眉,为你上一堂课了。”
晶丽莱皱眉道:“咱老粗一个,搞不懂他那一套,无月被劫持那么长时间,回来后精还好么?”
慕容紫烟点点头,“还好,前两天还问起你呢。”随即秀眉微蹙,问道:“丽莱,你连夜从渤海赶来,那边有紧急情况么?”
晶丽莱忧形于色地道:“从前天到今天上午,渤海地区官军调动频繁,显得不同寻常,接近一万精装骑兵向河间府集结,夫人,我们该咋办?”
渤海是指河间、顺天和沧州府等渤海湾附近地区,是罗刹旗兵主力镶黄旗重点潜伏之地,镶黄旗总部便设在河间府群益山庄,旗主佟天来。
慕容紫烟皱眉道:“渤海是连接此地和辽东的走廊,所以我把最精锐的镶黄旗安置在那一地区,朝廷在此突然集结重兵,必然有所图谋!丽莱,你对此事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晶丽莱答道:“从沧州赶回之前,我已和副堂主以及几个队长一起,分析过当前局势,大伙一致认为,我们女真即将立国,朝廷是否对潜伏于该地的镶黄旗有所疑虑,准备先下手为强,清剿镶黄旗主力么?”
慕容紫烟沉声道:“嗯,这种可能性很大!镶黄旗一旦被剿灭,朝廷便一举切断我们与关外的联系,实乃一石二鸟之计,会给罗刹门将来的行动带来极大困难,此事非同小可!”
说完她回头吩咐侍立一侧的彩虹:“马上派人通知北风、飞霜和艾尔莎,以及夜天阴等几位直属组织首脑赶来书房,参加紧急会议。”
北风第一个赶来。慕容紫烟想了想,对北风说道:“你去把晓虹叫来。”
北风有些迟疑地道:“夫人深夜密会,恐涉及机密,叫晓虹妹子来合适么?”
慕容紫烟道:“不妨,无月和你以后有许多倚仗晓虹之处,迟早会让她参与机密的。”北风心中仍满是疑虑,但还是飞快地去了。
片刻之后,人员到齐,大家相互招呼一阵,尚未落座,北风右臂夹着晓虹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晓虹宿醉尚未全醒,身上一股酒味儿,被书房中渐渐升高的热度一熏,怪难闻的。
北风将晓虹往书案边软椅上一扔,拍拍她的俏脸:“晓虹妹子,开会了!”
慕容紫烟心中暗叹:“这丫头举止粗鲁,全无女孩儿家温婉之态,以后面对晓虹,恐难占得一点上风。”
晓虹睁开朦胧醉眼,揉了揉眼睛,见屋里这么多人,夫人也在,忙坐直身子摇了摇头,顿时清醒许多,回复了一贯的端庄娴雅之态,和夫人等一一见礼,通通问候一遍。
慕容紫烟心中郁闷:“烟霞的女儿如此温柔有礼、端庄淡雅,可我带出的这些丫头却个个粗鲁无文,是何道理?”其实她该检讨一下自己,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儿。
她关切地道:“晓虹丫头,头还晕么?”她很清楚晓虹喝醉的原因,心中对她更是看重。
晓虹轻挽鬓边散发,笑道:“已睡了两个多时辰,现在好多了,多谢夫人关心!”
晶丽莱对在座之人说明情况之后,会议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多年来,罗刹门一直在非常宽松的环境下扩张实力,基本上是对各大门派采取咄咄逼人的攻势。朝廷一旦介入,将是件很棘手之事,会议主要围绕这个话题展开。
北风的发言基本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夫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大举起事,和关外辽东女真南北夹击朝廷,必将大有可为!”
北风的话不能算错,对比双方战力,综合各方面形势,罗刹门和金国合力的确不落下风。可北风有所不知的是,夫人此刻的心境已发生很大转变,她现在想的是坐山观虎斗,而非自己跳上前台。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目前只对无月说过。
所以,她自然不能同意北风的提议,当然,逃避更不是办法,镶黄旗在该地区根基深厚,岂能轻易放弃?
慕容紫烟一直惦记着无月,急于早些回房,可如此要务,若不立即决策,会有灾难性后果!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激烈讨论,大家始终拿不出一个妥善之策。
慕容紫烟坐在椅上,身子不时地扭动着,似乎哪种坐姿都不太舒服,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又放下,双手不时地握紧又松开,和她平时开会正襟危坐之态大异其趣!
见半天讨论不出一个结果,她心中大感不耐,柳眉紧蹙,忍不住看了晓虹一眼,随即环视众人,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要补充?”
晓虹已从夫人态上看出两点,首先,她不愿过早和朝廷直接对抗,以夫人的性格,这有些不同寻常,其缘由她或许也猜中了几分;其次,夫人心中有事,不希望开会时间拖得太长。
所以,她虽然认为在这样的场合,作为罗刹门非核心层,原不该过多表达意见,可事关重大,又不能久议不决,在沉吟半晌之后,她才捏了捏衣角,娇音细细地道:“贱妾认为,此刻和朝廷大规模冲突时机不妥,但渤海镶黄旗若是大规模转移,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来风头过去之后再重建更是困难。我认为,不妨采用围魏救赵之策。”
慕容紫烟眼中精光一闪:“哦?愿闻其祥!”
晓虹环视众人一眼:“贱妾冒昧献丑,望诸位大姐和前辈不要见笑!我想,若官军真对镶黄旗发动大规模攻击,我们不妨令关中和河套地区的镶白旗在当地制造动乱。该地区远离京师,连年天灾不断,饿殍遍地,近年无需我们煽动,也一直民变不断,渐渐成为朝廷心腹大患。该地区一旦有变,必定会将朝廷注意力吸引过去,还要提防辽东女真,朝廷将无力对付渤海镶黄旗。再者,晚辈认为,官军在渤海集结不过是一种试探,想判明盘踞该地的江湖组织到底是何种性质,并非完全清楚其底细,所以镶黄旗更不该轻举妄动,暴露本来面目。”
一语点醒梦中人!
不仅慕容紫烟更加确信没看错人,罗刹门所有在座的核心层,都不由得对晓虹生出敬佩之心。
慕容紫烟宣布命令:“传令镶黄旗所属人马从即日起全部进入戒备状态,将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随身携带轻武器,近期一律不准集中狩猎,隐藏实力。传令镶白旗做好准备,一旦官军大举攻击镶黄旗,则按晓虹计划行事。”
会后,慕容紫烟对晶丽莱补充道:“你赶紧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明天吩咐属下密探,除了渤海,还要密切关注长鲨帮那边的动向,全力支持摘月的行动!”
正在开会的书房之外是大厅,斜对面是夫人内室,由外到内分别是雅厅、暖阁和卧室。
却说慕容紫烟出去之后,卧室流苏锦帐中、桃红绣榻上,只剩下无月和烟霞仙子二人。无月仍自沉睡,烟霞仙子独自瞪大了眼睛,盯着摇曳着昏黄烛影的帐顶呆呆出,久久难以入眠。和夫人的一夕长谈勾起她如潮情思,帐顶烛影中渐渐隐现出无月的笑颜。
烟霞仙子总感觉身边的无月身上,传来阵阵异的香味儿,令她心钧摇荡。刚才和慕容紫烟一阵瞎聊,她早已被撩拨的欲水横流,此刻黑暗中,孤男寡女同榻而眠,听着无月均匀的呼吸,自然会浮想联翩,脑海中满是男女欢合的画面。想着想着,身子越来越热,忍不住一手揉捏涨涨的乳房,一手伸向下面,在骚痒之处挠上几下……
她心中非常好,无月那根被夫人描述得如此之物,到底是何模样?她双腿稍稍分开,将锦被塞入双腿之间,扭动着腰肢夹紧锦被,似乎想获得少许充实感,然而……
下意识地,右手已紧紧攥成拳头,手指关节相互摩擦,发出轻微“格格”之声,随即一点点、一点点,缓慢地向绣榻内侧伸去,终于摸到了无月衣角,纤纤素手却又倏然收了回去。
想干脆一睡了之吧,始终无法如愿,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像无论哪种姿势躺着都不舒服,玉腿一会儿收拢、一会儿伸直,不时夹紧又松开,右手摁住胯间锦被,不停地摩擦着搔痒之极的肥蛤,右腿向无月伸出不下二十多次,但最终都颓然收回……
无边无际的大沙漠,在头顶烈日暴晒下,已成了火红色,如同一片无边无际、此起彼伏的熊熊烈焰,四周空气似乎已燃烧起来,荡起层层波纹,生命禁区、酷热难耐!
一个行走于沙漠中的孤独旅人,已两三天滴水未沾,干渴难耐已到极限,突然发现一处清凉的水潭,潭边却竖着木牌,写着剧毒二字。
不喝是死,喝?也是死!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又该如何抉择?
烟霞仙子此刻,大约就是这样一种感受。
“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扔块肥肉在嘴边,却不能吃……不知她这一去,多长时间回来?”烟霞仙子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