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理了理因处境陌生而感恐惧的心情,她目光环扫四周,撑起声腔应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伍哥哥?谁又是伍哥哥?他爱我什么?怜我什么……我是个有丈夫的人,我丈夫是阿欲,虽然很平凡,但他才是我丈夫,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伍哥哥,你不要随便胡说,要是让阿欲听到了,误会了怎么办?难道你要帮我跟他解释吗?」
疑语一出,本就安适平和的黄昏景致间驀地更显寧静淡然。仍旧找寻不到与其对话之人的她一瞬之间如此以为。
但……不,不对,自她反詰一出,落入愜意怡人的不是更加深邃的寧静风光,而是种逐渐沉冷得近乎死寂的诡异氛围。
因为,这瞬间起,浅浅流转的风势彷若没息,淡淡瀰漫的花香更霎时消散,好似一切引动周身流息的因素从不存在。眼前美丽的花园景物虽然顏色依旧,但放眼望去,却好像不过是张过度渲然顏色的画纸,万物依存,却都因浓重的色调而只感物件虽存,却都样样虚假,事事不真。
其实,眼前景物真与不真对她而言不重要。
因为,就算她再蠢再笨也知道此时她会以如此诡异的姿态存在一个从未见过,也不曾在平日生活里听闻过的地方本就是件诡异的事,若要说她此刻身处的空间本身就是虚幻,真的,她一点也不会感到怪。
只是,纵然不真,但面前却实在的有人与她言谈对话,不管幻境真假,她却都不能不回应。她不能让自己凝滞在先前那不前进,也不后退的状态,状态一定得有所推展,不然,就算这不过是她南柯一梦,她也害怕自己就将永远沉溺在这死水般的梦魘里,难以逃脱。
仅管这念头闪过的一瞬,她当真希望自己是陷落在自己所架构出的梦境中,只要一觉醒来,便什么也都过了。
可,就在她脑子里的念头几次闪逝间,周身沉冷的氛围却让试图抖壮起胆子的她不由地更加害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