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阿迦叶。”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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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滑下了脸颊。
阿迦叶忍不住失声痛哭,箭步扑进他的怀里。
“威、威!是你!你还活着,还活着!我还以为、还以为——”
“【虚界】骗到你了。”威的声音是少有的温和。
“笨蛋!太危险了吧?如果,黑曼巴也戴着【虚界】,如果,黑曼巴套上了你的腕表,如果,你被发现——”
威任由她哭诉,轻轻抚摸她的银发,拂去被踩出来的灰尘。
“这里,弄脏了。”他说。
“洗掉就好了。”阿迦叶的声音哽咽,紧紧拥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他便会消失。
她的泪染湿了他的衣襟。明明是温热的液体,威却觉得胸口真是烫极了。他的指尖慢慢梳理她的银发,听着她的哭声一抽一抽的,渐渐从嚎啕转为平静。
“手感很毛糙呢。你平时不用护发素吗?”
“我嫌麻烦……”
“不行,毛鳞片这种脆弱的东西,平时要精心护养。毛囊也是,对了,下次,带你去看一个失去了毛囊的糟糕案例——”
“噗,什么糟糕案例,就是秃顶的大叔吧?”阿迦叶破涕为笑。
她的眼角是晶莹泪珠,嘴角却灿烂地扬起:“我会用护发素的。威,只要你还活着,怎样都好……”
毛绒绒的肉掌,轻轻抚着她的肩:“主人,您压到他的伤口了……”
阿迦叶一惊,弹跳起来。
威的腹部正在冒血。他惯穿深色的衣服,阿迦叶在激动之下,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疼的话,应该喊出来呀!”她赶忙从他的腰包中掏出止血剂,将他扶起。
云雾一片。威享受着她的服务,顺带瞥了眼蝎针和沐恩。
这两位尴尬地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是滑稽。
从刚刚开始,阿迦叶对他们的态度,就是彻底的无视。虽说他们也是自作自受,但是,嘛,他偶尔也会想要仁慈一点。
“我没事。”威对阿迦叶说,“蝎针避开了动脉和主要脏器,所以完全不痛。刚刚沐恩帮我摁住了伤口,现在血管已经开始愈合了。”
“哦,是这样吗?”毫无起伏的语气,阿迦叶微笑着,背后一片黑气,“但是,蝎针刺到你是事实,沐恩捅到我也是事实。有什么不对吗?”
超·级·生·气。
蝎针和沐恩的额上冒着冷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们张口无言,生怕连道歉都会惹她更加生气。
威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和蝎针是有来有回。我之前杀了他,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上什么。至于沐恩,那时候他是被控制了吧?要说是谁的错的话……”
阿迦叶抿着唇,叹了口气。她帮威喷好止血剂后,站了起来。
“擅自死掉的混账。”她对蝎针说,往前走了一步。蝎针一下子僵住,讨好地摇摆尾巴。
“被人骗走的笨蛋。”她对沐恩说,又往前走了一步。沐恩的耳朵耷拉下来,喉咙里咕噜着柔和的呜咽。
“傻瓜。”她轻声说,站在他们身前。
拳头不轻不重地敲着他们的胸口。那双碧眼盈盈地仰望他们,刚刚被哄好的眼泪,又冒了出来:“蝎针、沐恩,你们两个、大傻瓜!呜啊啊——”
这只雌性夜兔,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她该是泉水的精灵吧?
他们慌乱地抚去她的泪水,但她的眼睛仿佛坏掉的水龙头。开关、开关在哪里——威!
接到求助的眼,这只因【求偶程式】而【对阿迦叶专精】的雄性夜兔,只是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容。
“阿迦叶。”他轻声唤她,“你要怎样才会原谅他们呢?”
雌性夜兔的哭声一顿,眼睛红红的。
“原谅?”她含着泪,望着他们,然后——
擒拿抱摔十字固↑↑AB↓↓BA←A→←B→
“我阿迦叶虽打不过普通夜兔,但揍你们可绰绰有余!”
闷哼和哭嚎回响于室。
等到阿迦叶终于尽兴了,她才喘着粗气,叉腰指着地面:“坐下!”
她的额因那凶暴的动作而凝着冷汗,捂着胸口的样子也十分令人在意,那摇晃的身体更是看得他们胆战心惊。
他们多想劝她休息一下,但是,那凶狠得要把他们炖了的眼……
蝎针和沐恩乖乖跪坐在地,不敢有一丝异议。
“很好。”阿迦叶扬起嘴角,“现在,把所有的事情,给我从头到尾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