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剑鞘被拿了,我必须得进去一趟。”徐轩反驳道。
“慢着,你不该单独前往。”顾子衡提出意见,“我们可是身处黑市,阴楼以外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安稳之地,我建议大家不要分散开。”
徐轩从鼻尖轻哼一声,张狂道,“我们来黑市不就是碰运气吗,若是怕这怕那你刚才为甚还跟上来?”
二位少年不经意间同时看向林雪儿,但顾子衡强迫自己撇开脸,和这无脑莽夫辩论什么,他相信林雪儿能做出正确判断。
“山匪,山匪,究竟还是个匪贼,离了山上的贼窝,人赃就得分开藏,因为害怕别人将他们人赃并获。”林雪儿正低头拨弄着自己的红蔻指甲,她略沉思道,“除非他还兼职那什么阴楼的内部工作,否则他也不敢踏进去,赃窝该在附近,小心些别进楼就成。”
“这也算个法子。”陆婉紧张的捋了捋额前碎发,同时斟酌着用词道,“阴楼实质上是个销魂窟,但相比明面上的烟花地玩的更大,也残忍,大家当做好准备。”
“谁说大家都得去,丢了个剑鞘而已。”顾子衡板着面容,黑眸定定地注视着林雪儿,吐息缓缓,像是极力压抑自己,“你也想去?”
林雪儿也目光灼灼的回看他,伸手拍拍他肩侧的灰印,再向上摸向他的脸。
她暂时忘记了对方是个有诱惑力的男人,他们甚至即将一同前往一个声色犬马的销魂窟,只因为他一直别扭的抿唇,冷白的脸上露出以前一样纠结的情,英挺的眉眼呈现出了一种罕见的脆弱,而她以前就是这么下意识的抚摸他,鼓励他做出一个值得的决定。
柔软的手安抚似的触向他的侧脸,一个绝顶精明的猎人就这样被猎物驯服了,失去了做猎人的资格。
徐轩咬牙切齿的声响和顾子衡耳根泛红的景象同时交错在身边,林雪儿才猛然反省自己的动作不太厚道,几乎是在逼顾子衡再次接纳一个他口中的不相干的人,甚至是以身犯险。
“那什么云阎王是怎么回事?”林雪儿烫手般的缩回自己可耻的爪子,不自然道,“有点耳熟。”
“人们叫他云公子。”陆婉咳了一声后说道,“这家倌楼一分为二,用道上的话说就是开在人们眼前的叫阳楼,开在黑市的叫阴楼。”
“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徐轩环住林雪儿,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语道,气息缭绕道,“我们一起做了他的线人,还和云公子见过面,你不记得了吗?”
见顾子衡带有掠夺的深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昨夜的不平静,而徐轩又凑近,结实的臂膀向下环住她的腰,摩挲带起战栗,让她的身体率先想起白天和他在见到云公子前的荒唐打闹。
两个少年以各自的方式一前一后围住她,林雪儿罕见的局促了,但她哪也逃不了,只能缩着脑袋慌忙道。
“那……我们去阴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