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最近担惊受怕到了极点,真的没心思跟沈隐做那种事。
“我答应你。”她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因为愧疚主动提议:“不如我们去音乐广场走走?时间还早,应该能看到你说过的表演。”
两个人手牵手去了音乐广场,夜幕降临,有很多全国各地来的流浪艺人,和一些不太出名的小艺人,还有很多借着商机而来的小吃摊位和乐器授课推广,两个人边吃边玩,不亦乐乎。
一个沉静只知付出,一个娴静满怀心事。
两个人在一个手鼓摊位驻足,倒是意外暂时抛却了心事,男人轻轻敲击鼓点,女人轻轻唱歌,高潮处还彼此对望凝视,默契得像是处了若干年的情侣。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有人歆羡赞叹,有人怒火中烧。
晚上送她回家,她转身就要走进楼道。
或许是因为气氛正好,宁睿一把把她拉回怀里,唇齿辗转,口舌相交。
沈琼瑛初时猝不及防一惊,紧接着下意识就要推开他,但沉思中缓缓闭上双眼,蹙着的眉归于水平,最终说不清什么心理,抬首相就,主动配合地回应了他的热情。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琼瑛这种内敛的性格,如果肯在公共场合亲密,十有八九是认准了那个人。
于是意识到她的主动,他心花怒放,亲得越发有滋味,舌头留恋不舍,扫荡着她所有角落,直至她口舌发干,津液被吃干吮净,这才放她归家。
他好心情地调转车头,往家开去。
从车库出来,他哼着沈琼瑛晚上唱过的那首歌,歌声曲调越发刺激了阴暗中的男人。
宁睿没想到他被人袭击了,就在快到楼下的某处绿化旁。
他只微微四顾就知道这不是个意外,因为这里避开了摄像头。
他曾经驰骋运动场,回国后也一直健身,但不管是性格还是技巧,他对于格斗都十分陌生。
因此面对接二连三的殴打,他勉强招架着,头脸尤其挨了几记重拳,还得躲避对方专冲着下身而来的腿脚。
阴狠,毒辣,深仇大恨,这是他冷静中对袭击者的印象。
在适应了对方的套路,有了防备之后,除非用凶器,否则就很难再深入伤害到他了。
对方的脸在阴暗之下并不十分清楚,乍一看他惊疑不定,以为是沈隐来了。
作为贺璧的心理医生,他需要了解一切对方在意的因素,早在贺璧第一次偷偷去看自己儿子的时候,他也跟去看过。
当时他还打趣过,这个所谓的儿子跟对方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之所以敢就这种敏感话题开玩笑,自然是因为贺璧对此毫不在意确切地说那不是不介意,而是毫无怀疑的自信。贺璧笃定了沈隐就是他的儿子。
要不是因为这种自信,他也不会在背后默默做了那么多事。
没错,博文双语其实没有什么特优生之说,学费一向该多少是多少。而现在的奖学金制是贺璧一手赞助操作的。他虽然没有赞助学费,却赞助了数倍的奖学金,博文当然愿意破这个例。
当初沈隐参加的经济学挑战赛,在关键的实战模拟赛中,也是贺璧私下一路保驾护航,从省内到全国模式,每每跟赞助商和评审团都多多少少打招呼通了气,虽说没给他提供什么便利,但至少没让他遭遇背景不足导致的刻意为难,没让他折戟在某些难以避免的暗箱操作中。
不光如此,他还做了很多疯狂而多余的事,一度让宁睿觉得他病入膏肓。当初沈琼瑛的书吧生意太好,狂蜂浪蝶众多,他立马赞助了云海大一座新图书馆,希望别有用心去她店里的异性少一些。
话说回来,不管因为沈隐是贺璧的儿子,还是因为是心上人的儿子,宁睿都不可能跟他计较。
眼下被他揍了,宁睿第一反应是对方在给他下套,想逼他还手之际失去瑛瑛。
于是束手束脚间又被动了一阵,差不多浑身挂彩。
“你是瑛瑛的男朋友?”对方似乎发泄够了,停下来问他。
沈瑾瑜多年也没有动手过,不过是凭着一股狠劲和恨意。她让他失望跌出预期的事太多了,以至于他一腔戾气迫切需要发泄,竟然像昨晚的沈隐一般,凭着本能冲动了一把。
宁睿立马意识到,这个声音并非少年音。
因为顾忌继子而隐忍白挨许多拳脚的他心里恼火,还来不及思考其中关联,只觉得自己有种受骗的感觉,他顶着红肿的嘴角一反常态有些嚣张地更正:“你说的不完全对,现在是男朋友,过几个月将是丈夫。怎么,你想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我以她儿子父亲的身份,正式警告你,”沈瑾瑜揪住他的衣领,喘着粗气:“离她远一点,她是我的。”
他本没想这么冲动,像个暴徒一样冲出来撕打不是他的风格,但偷窥了一晚上,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让他崩断的是最后那个缠绵的告别吻,在宁睿眼里都是她动情的凭证,在他眼里又何尝不是?于是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