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叽里咕噜的鸟语,他是非洲人?”
——C老安这皮肤白得怎么都应该是欧洲人好吧!!!
第一瞬间我怀疑“许子受”跟我开玩笑,但他那认真的眼,令我一瞬间又怀疑,我靠,难道我得妄想症了?老安其实是我妄想出来的?可老安的伤和这诡异过头的生命力…唔……嗨呀烦死了!越想越头疼!
把那根“树枝”皮肤的长剑拖到身后,我迟疑半秒,还是道:“那个,许子受!你先在这儿照顾他,等医生好吗?他,他,他有贵重东西掉路上了,我帮他找找,他刚才就是跟我说这个……”
“不能明天再找?”
“不……怕丢了,哈哈。”
敷衍笑声,“许子受”没点头,但也默许我的行动。他自己蹲在老安旁边,给老安清理身上破碎的衣服。而我有些手腕发抖地朝原路返回,更仔细搜寻岸上、草丛、与河底。但并没有什么结果,我松了口气,幸好,看来,只是老安日常中二……
“啪嗒。”突然踢中什么,绊了一下。
我回头,狐疑看绊到我的地面,却分明是一处空白。
“哈?”
弯腰摸了摸。
石、石头……?
看不见的石头……?
左胸忽然升起股阴寒的凉气,我望向左边光秃秃的石壁,忽然,有种很怪,很怪,很怪的直觉。
朝墙走去。
越来越多不符合视觉看到空白的小石头,堆满地面,差点把高跟鞋崴到。我一小步一小步蹒跚,摸向石壁…但在接触的瞬间,却发现…手穿过去了……“嘶。”倒吸口凉气。
理性告诉我赶紧跑,但耐不住好心,和安见尘的叮嘱。我压住心中震惊和恐惧,轻轻地,轻轻地,向前迈了一步。
一步之遥,别是洞天。
就在眼睛触碰石壁的刹那,眼前忽然一黑,又一亮,随后我便发现,面前是个亮堂堂的像是被人硬生生粗暴挖出来的石洞。我傻眼回头,石洞之外,是我刚才走过去的路,但此时已成别一番景象。
石洞爆破后的满地碎石,被人拢在石洞口,而路上被人清理得很干净。这种恐怖的障眼法,如果不是我走错,恰巧被石头绊到,引起了怀疑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已经被人开出一个石穴。我看四周石壁的棱角,丝毫没有青苔和落灰,就好像,刚被人凿出来的一样。
重重咽了口唾沫。假如,假如,假如我没猜错的话,那所谓的,红裙子男人……
定目朝石穴深处望去。
那里,隐约一个人影,苍白与大红交缠,背靠在石壁上。不知是沉睡,是小憩,还是……等待着猎物的陷阱。
红裙子,黑长发,苍白皮肤,隐约的项链,利爪和尖牙。“他”一动不动很安静,像是熟睡的婴儿,远远望去,那张脸的轮廓和五官依然是相当柔美的,柔美得不像男人,而且,我还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但此刻已经没有给我逃走和猜测的机会了。
既然老安说的是真的,那,那,那,我心里那个非常恐怖非常震惊以至于我都快震惊成贫乳的不靠谱猜测……显然也是真的了?或许我该高兴和好?TM这个世界好像没那么简单?可我凑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啊!窝!窝!窝好像真的不得不…得杀人了……
老安不会骗我,而他的样子,也的确,不太像人。结合那个电话里恐怖的邪恶声音,理性告诉我,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像老安嘱咐那样,用剑,划过他的脖子。
没、没时间犹豫了。
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小心地朝那人走去。
越靠近,那张脸就越是清晰,也越是美得令我震撼。那些五官排列完美得仿若天成,而且,不仅如此,毕竟仅仅五官完美的话漂亮女性都各有千秋,我也不输他。
最震撼的还是气质。那种,犹如沾血栀子花的危险、清新、妩媚交杂的气质,比我更成熟,也更妖异。感觉上很像我哥——这也是我犹豫不忍的主要原因。而随着走近,我心中对那张脸的熟悉感,似乎更重了。
终于。
贴近半步内。
举起剑,动作却凝滞在空中,一秒,两秒,三秒……“嗨呀!”超级犹豫地又放下。我扶额使劲晃头给自己打气。
又举起剑。
又凝滞。
这次停顿五秒,我内心仍天人交战。理性上我该砍下去,但手僵硬得像木头,也浑身抖得害怕。我,我,我连架都没打过,让我杀、杀人?越犹豫着,我反而越退后了。“啪嗒”,剑掉到地上,我心情复杂地蹲下,既恨铁不成钢又松了口气地抽自己耳光。
“噗嗤……”
面前“昏睡”的人忽然嘴角弯起。我猛僵,冷气钻进脚底,浑身寒毛直竖。而眼前那对闪过危险光芒的猩红色眸子,带着讥讽之色睁开。那一刹那,我灵光闪过,终于想起这个人究竟是在哪儿见过了!
“小妹妹~你怎么不……”
他嘲弄地想发言。但我已经猛地打断他,震惊惊呼出:
“我擦——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