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朝颜眼见劝不住,只能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站着。她昨日才落了水,虽说没有大碍,但到底受了凉,现下只觉浑身乏力,只想回驿站好好泡个热水澡。
还是谢景熙寻了个借口,遣人将她送了回去。
氤氲的热气洗去了身体的疲惫,沉朝颜闭目趴在浴桶边沿,脑子却不听使唤地回忆着近期京中发生的一起起命案。
陈尚书、王翟、蒙赫……
叁桩案子看似没有牵扯,但要成事,背后都有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凶手对朝中各项安排都知之甚清。
不仅如此,他还有自己的手段,能从朝中各部获得可靠消息。
这件事听起来很简单,实则不然,单就说涉及的部寺,从太医署、太常寺、左骁卫到鸿胪寺和礼部……
沉朝颜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谁才有这样的能耐。
有这样的心事压着,沐浴也不能舒心。她干脆不泡了,起身抄起架上的睡袍就从屏风后行了出去。
“把身上擦干。”
突然窜出的声音吓得沉朝颜一跳。
慌忙后退时,她被屏风的一角绊了一下,整个人便堪堪往后一仰。不待她惊叫出声,沉朝颜只觉腰上一紧,失重的身体被人于半空中接住了。
她抬头,果见谢景熙那张蹙眉冷肃的脸。
“你这人属猫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沉朝颜气急,伸爪子就要挠他,然而手才一撩,就被谢景熙捉住了。
他有意戏弄,不由分说地就提起手中皓腕举过头顶。
尚未擦干的颈根漫起一丝凉意,而后,两人都怔了一下。
沉朝颜似是反应过来,顺着眼前之人的目光往下,落在自己衣襟微敞的胸口。袍衫本就轻薄,又是月白的素色,沾水后更是紧紧贴于身上,几若无物。
谢景熙惯于掩饰,面上虽仍是无甚表情,但突然加重的呼吸和滑动的喉结,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那两朵雪地里沉睡的粉梅也像是有了感应,悄然地绽放于枝头,颤巍巍地立着。
一股灼热由胸口游向小腹。
沉朝颜觉得,自己快给谢景熙的眼燎伤了。
“放开。”
她凛起色踹了谢景熙一脚。
谢景熙一怔,当真听话地松了手。
沉朝颜扯了他另一只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