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了。”
“站住!在我家贵女回来之前,你不准走!”
这回换秋茴气势汹汹地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司礼的脚步一滞,就这样被她死死扒着不放。
“秋茴姑娘这是何意?”他低头望向她的手,冷淡地问道。
问她是何意?
眼珠子一转,秋茴大胆言道:
“要不你带我去找我家贵女,要不……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当我的人质!”
……司礼看着秋茴,一时间竟然无语。
*
茶肆雅间里,容色倾城的女子捧着一盏茶,香烟袅袅,满室茶香。
她身前的桌上摆着一个密封匣子,桌前站着一名低眉顺眼的青衣童子。
“他还是不肯见我?”女子问道,色淡淡。
“主子说了,陈年旧疾不劳贵女费心,还请贵女日后莫要为主子四处奔走。”青衣童子恭敬地说道。
女子轻笑一声。
“那就劳烦你替我转告一声,我乔楚苑所为皆为己之所欲,他管不到我的身上。”
整整一年避而不见,他委实太狠心了些。
“小人只是一个跑腿的,还请贵女体谅小人的难处。”青衣童子面露难色。他最怵眼前这位,主子每每不欲见乔楚苑,就会让他来打发这位贵女。
可是乔楚苑岂是那般轻易相与之人?也唯有面对他家主子,这位贵女才有温顺的一面。
“你得他赐‘赵’为姓,赵历,你在他身边岂止是‘一个跑腿的’?”乔楚苑露出似笑非笑的色,放下茶盏,让名为赵历的青衣童子感觉压力山大。“罢了。他既然不想见我,我也不强求。桌上的匣子里是我这趟寻回的一些补药,最适合温养他那些陈年旧疾。你拿回去给他,也不用说是我给的。”
最后一句显示,她还是对他有些恼意的。
“这真的使不得,贵女。”赵历坚定地摇摇头。主子下了死令,无论如何都不能收下乔楚苑所送的任何东西。否则剪不断,理还乱。
乔楚苑的嘴角弯了弯,全然不惧。
“那我便回去求阿爹,让他请圣人为我们赐婚。”
赵历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贵女何必吓唬小人,您,您若是真找圣人赐婚,那主子……”主子长久以来避而不见,不就成了笑话了?
“收下药材和赐婚之间,你代替他选一个吧。”乔楚苑道,眸光温和,无一丝玩笑的意思。
仿佛只要他再拒绝,她便会马上回到安宁侯府与她阿爹说起婚事。
赵历苦笑一声,知道这回他又得回去受罚了。
“既是如此,赵历便代替主子谢过贵女赠药之情。”赵历叹了口气,抱起桌上的匣子屈膝致礼。“贵女,小人先走了。”
“回去吧,记得煎药给他喝。”
‘啪嗒’一声,赵历离开了雅间,换门外守门的明月进来。
“女郎……”明月目露忧愁。
“慎言。”乔楚苑抬手,手指碰了碰嘴唇,摇摇头道。“回府吧。”
“是。”
主仆二人走后,先前离开的赵历才鬼鬼祟祟地原地返回,走进了相邻的雅间。
“世子爷。”
赵历恭恭敬敬地对座上的男子呈上匣子。
男子生得极为清俊,偏生眉间生就一颗朱砂痣增添颜色。他穿着一袭竹青色长衫,苍白的面色难掩风采,如同清风朗月,皎如月华。
座上正是端王世子赵玄翊。
“放下罢。”赵玄翊握手成拳,咳了咳两声。
“贵女盛情难却。”
“我都听到了。”赵玄翊色淡淡。
“……世子爷,您何不……”
“慎言。”他抬眸道,以眼警告。
赵历无语,仿佛在主子的身上看到乔楚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