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彦又是一阵激动,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地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巨大的喜悦险些冲昏头脑。
这可是军机处哎,多少朝臣挤破头颅也进不去的地方,王爷居然主动叫自己去帮忙。
这是多么大的殊荣!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盛玦定下此事之后,随即又叮嘱道:“此事暂且不必告知侯爷,等小世子真真切切地进了军机处,他日与侯爷在朝堂会面时,给侯爷一个惊喜才好。”
江洛彦正有此意!
他也怕自己爹爹知道了,半路截胡,说什么自己这个德性不能去军机处这种地方,会给人家拖后腿什么的。
爹爹一向打压自己的脾性,觉得自己年纪不够,不能担得起重任,自己他日就要亲眼叫爹爹看看,自己也是可以担当得起的!
摄政王亲自赞许过自己呢,是王爷邀请自己去的军机处,自己才不会给侯府丢脸呢。
江洛彦感动至极,要不是对方位高权重,他都想拉着对方来认个知己了。
王爷他真的是十全之人,执掌政令时手段廓落,敢于大刀阔斧地推行下去,同时心也细,能把一些小事也考虑得很周详。
世上还有比摄政王更美满的人吗?
没有!
直到分别时,江洛彦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他万分崇拜对方,想一直听对方说话,那种谈吐,那种气度,简直是他从未见过的。
“好了,早些回吧。”盛玦像个宽宏仁慈的长兄一般,顺手摸摸他脑袋,同时在分开之前“无意间”又“随口”提了一句:“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了,长街金吾不禁,夜里全是集会灯火,你阿姐呆在家中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多出来走动走动。”
江洛彦点点头:“今日阿姐应该是回府了,只不过阿姐向来体弱,甚少出来赶这些热闹事儿,而且我父亲也担心她会遇到危险。”
盛玦微笑看他:“小世子也长大了,已经到了保护你阿姐的年岁,有你在,洛瑶怎么会遇到危险呢。”
江洛彦很快领悟了摄政王的言外之意,他也这样说道:“不不不,有王爷的保护,阿姐才会觉得心安。这样吧,到那天时,我护着阿姐出来见王爷,王爷带着我阿姐去玩吧。”
这个回答,盛玦很满意。
小世子觉悟很高,也算聪明人。
盛玦叮嘱:“此事也不必告知侯爷了,免得侯爷一个人担心忧虑。”
江洛彦:“我爹他年纪大了,总爱给我俩操心,这事儿我不会和我爹爹说的,王爷放心。”
“好。”盛玦笑了笑,道,“有小世子做保,本王简直不能再放心了。”
“此事包在我身上!”江洛彦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膛,随后又说,“王爷可有什么随身之物,这几日我阿姐若是见不了您,万一想念得很,也能有个慰藉之物。”
盛玦一怔,随即一眯眸子,赞许地瞧向江洛彦,心说洛瑶真是没白疼她胞弟,这小世子简直不要更懂事了。
他褪下指上的玉扳指,交给对方:“那就有劳小世子了。”
侯府之内,岳昌侯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地动山摇的喷嚏。
他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人在骂自己。
“一定是摄政王又在背后说本侯坏话了。”他这样说着,随后露出一副意得志满的情,“可惜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如此抒发愤懑了,可怜啊可怜,谁让他一时不查,叫本侯抓住了机会呢。”
岳昌侯自说自话半天,怎么想也觉得赢回一局,简直不要太解气。
在万和园的时候,盛玦有多自傲,他就有多窝火,抢不回女儿也就算了,还得忍受对方的冷嘲热讽。
好在现在把洛瑶带回来了,就不用再像在万和园时那般小心了。
这里是侯府,摄政王就算再猖狂,也不会来侯府抢人的。
洛瑶的灾祸应该也躲过去了,自己和摄政王的人情也两清了,以后彼此就当了解了此事,再也井水不犯河水。
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放下了,岳昌侯难得高兴,开了几壶好酒,恣意舒心地痛饮起来。
夜风徐徐,他心中畅快。
直到饮完所有,他才起身看向了远方。
负手望月,心里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岳昌侯无声地叹了口气,其实也有些舍不得。
摄政王确实气宇轩昂,能做个好夫婿,可惜了,他这样好的样貌,居然患有多年隐疾,连翟大夫都治不好那种,估计日后也难再……
岳昌侯心头隐约有点愧疚,心想,要不以后还是给他找个医送到王府,就当还了那些亏欠下的情感。
“爹爹……”
岳昌侯正愁着呢,突然听到自家女儿在唤自己,他当即转身看过去,便见江洛瑶收拾好了行装,身后也跟着一众下人,俨然是一副要出发的样子。
岳昌侯问:“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呀?”
江洛瑶自然而然地回话:“当然是回王府啊。”
岳昌侯:???
回哪儿?
“回王府做什么?”岳昌侯板着脸,有点不开心,“侯府有爹爹和你娘在,这么久不见了,女儿你难道就不想念我俩吗,再说了,王府有什么好,成天还得看着盛玦那张臭脸……在侯府里,可以过得更舒心恣意,没必要回王府。”
江洛瑶回话:“爹爹不要诋毁王爷,王爷他从未在我面前摆过脸色。”
岳昌侯:“本侯就是不顺眼他,因为他的所有臭脸你爹爹都见过,盛玦什么为人,本侯心知肚明。”
江洛瑶犹豫片刻,又道:“可是……我还答应了王爷一件事,得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