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啊,要会投胎,但有的人投了好胎也没好命,你们可别真以为,里头那位是老板的女儿就有多了不起,老板的女儿也分的,有的是公主,有的是臭要饭的......”
女同事们没想到曾怡会突然为难一个小姑娘,一个个都鹌鹑似的,不敢吭声了。
门又没关,曾怡这几句压根没降低音量,显然就是说给秦晴听的,秦晴当然听的清清楚楚。
她站起身,慢慢往门口走,手里的牛奶杯端的稳稳当当,看见曾怡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大妈,那我问问你,要想过好日子,就要给小三当女儿,你干不干?”
同事们因为秦晴的话,倒抽一口冷气。
小三,谁是小三?难道说的是现在的秦太太?
被人当着公司人的面叫“大妈”,曾怡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两只鼻孔一张一开,本就不高的颜值被拉的更低了。
“说谁小三呢!臭丫头,长这么大了,总不至于连人话都不会说!”
秦晴喝一口牛奶,天真的歪了歪头:“对人要说人话,对狗也要说人话吗?”
有的同事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臭丫头,别以为你是老板的女儿我就不敢打你,你知道我表姐是谁吗?!”又是被奚落年纪又被称作“狗”,曾怡老早气炸了!想也不想地抬出苏禾来压人。
秦晴掏了掏耳朵,“知道,不就是那个有名的‘小三’吗?”
同事们面面相觑,不少人为自己吃到这么大一个瓜而兴奋不已。
曾怡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气得举起巴掌:“贱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别人怕秦晴是老板的女儿,她可不怕,反正老板不在这儿,打就打了,没什么可怵的。
她还没走近,秦晴手里的整杯牛奶已经泼了过去。
“哗啦——”
牛奶顺着曾怡的头发丝往下流,脸、脖子、衣服、套裙,一直流到了鞋上。
曾怡长得黑,这还是涂过粉底的效果,为了眼睛显得大,特意上了大面积的棕色眼影,睫毛也刷的又黑又亮,这会儿被兜头浇了一杯子奶,白色混合着棕色又夹杂着黑色,显得整张脸非常脏。黑色的套裙也像是被人画上脏兮兮的一笔,整个人仿佛从臭水沟里拉出来的。
同事们看见曾怡这样,下意识往边上躲了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曾怡怒吼。
秦晴单手抱臂,眼越过人群,淡淡道:“爸爸,我知道你不欢迎我,就像这里的人不欢迎我一样。”
瞬间满室寂静。
员工们咔吧咔吧转头,看见站在门口怒目而视的秦覆,一瞬间,他们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去。
秦覆其实刚到,他没想过自己离开的一会儿工夫,会有人为难秦晴。
想到曾怡刚才一口一个“贱丫头”,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目光沉沉地扫过众人,瞬间吓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出。
“李秘书呢?我不是叫他好好招呼你,就是这么招呼的?”
“还有你,曾怡!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公司训我的女儿?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秦覆当然明白苏禾的小心思,只要曾怡规规矩矩的,他不介意公司养个闲人。但现在,曾怡竟然在公司骂秦晴,谁给她的胆子?苏禾这是想当他的家吗?怪不得她不肯把房产证拿出来了。
还有,就算他和林芝离婚了,秦晴怎么说都是他女儿,轮不着别人指手画脚。
曾怡没想到秦覆回来的这么快,她小心翼翼求情,“表姐夫,表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和小姑娘开开玩笑......”
秦覆冷哼,看都没看她。
曾怡舔着脸还要往上凑,被匆匆而来的李秘书扭着胳膊拉了出去。她一路走,地上留下一串灰黑色痕迹。其他人见状,纷纷回自己的工位,低头做事。
会客室附近,瞬间只剩下秦覆父女俩。
秦覆尴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晴晴......”
“爸爸,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
秦晴越是这么说,秦覆越是难受。
好像有一根细细针,不停的在戳他的心脏,又疼又麻,他却不知道怎么办。
......
产证转移的很顺利,一开始对方因为秦晴年纪小不给办理,秦晴借口身份证丢失,另外去派出所办了身份证,还叫秦覆帮她改大了两岁。
用秦晴的话说,十六岁是还需要别人监护的年纪,以后要是有点什么,怕有人追究秦覆、林芝的责任。改成十八岁就没关系了,她之后的人生,只要自己对自己负责就好。
听的秦覆又叹了一回气。
除了答应秦晴的筒子楼,商铺,还另外给了一万块现金,帮着一次性存到了秦晴卡里。
时近中午,秦覆领着秦晴去公司楼下的餐厅里吃了一顿饭。
秦晴全程跟秦覆没什么眼交流,连话也没说。
笑话,是饭菜不好吃,还是外面的风景不好看?没必要盯着秦覆这张恶心的脸,更没必要和这么恶心的人对话。
秦覆却以为秦晴还在为公司里发生的事生气。
他小心道:“晴晴,你今天做的很对,有人欺负你,就直接欺负回去!我总归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