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砚辞看他一副替身旁少女做主的样子,心里一哂,摆手说:“不必。”
赵灵素满脑子前世今生,顾不上旁人,只想赶紧找太初方丈问个清楚。她步伐越来越快,竟也不觉得累了,萧景珩看她情不对,紧紧跟在一旁。
萧景澜还在后头笑眯眯地瞧着两人的背影,一扭头猛然意识到身边只剩下个沉砚辞,当即绞紧了手帕,暗自回忆自己方才的言行是否还算得体。
她有心同青年搭几句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之际,却听他清朗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萧小姐,令兄也定亲了吗?怎得不曾听说?”
“哥哥他大概是……任重而道远吧。”
“哦?此话怎讲?”
“我只晓得他们相识短短月余,哥哥倒是……咳,不过,灵素姑娘似乎还另有思量,也不知……呵!”她突兀地短笑一声,又道:“连母亲都不知道呢。”
久不闻身旁青年回应,萧景澜抬头瞥了一眼,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多言,连忙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沉公子若是好,还是亲自问过哥哥吧。”
沉砚辞道是,将目光从前面二人的背影上收回来,心里仍然疑虑重重:
那夜“遇”,他遇到的究竟是谁?总之不是眼前真正的萧小姐,他却知道另有一人,让他数次觉得十分相似。
当夜,萧景珩大摆宴席,请了长乐坊的乐班助兴,而她正是长乐坊的歌姬;那晚,她早就候在花园中,而后萧景珩便来寻人;今日来看,他们确实早就相识……
沉砚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基本已经断定这位灵素姑娘就是他曾以为的“萧小姐”。
当时,她在那里等候萧景珩,却被自己提前撞见,不想被人发现夜会情郎,自己又恰好认错了人,就干脆顺水推舟地充作“萧小姐”……
沉砚辞心说,什么叫“造化弄人”,他算是懂了,人生两载头一回动心,却看上了好友的意中人,这两人的关系尚且不论,他这门亲事又该如何?
想到这,沉砚辞郁结于心,恨不得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