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罗莎琳推开阳台的门,秋夜的晚风吹拂着她单薄的卫衣,带她回到记忆中很多个这样的夜晚。
不再有人体贴地从身后为她披上外套,但她的内心无比惬意。
久违了,自由的滋味。
这座小镇逐渐睡去,奔波了一整天的罗莎琳累得头发一沾到枕头,就陷入了梦乡。
梦中后面的车依然如白天的警车一样穷追不舍,只是变换成了几辆黑色SUV。鸣笛声疯狂轰炸着她的耳膜。她却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哼着跑了调的旋律,行云流水的模样截然不似今日一般仓皇逃窜的自己。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突然加速,显然是想强行将罗莎琳的越野车截停。
罗莎琳猛地一打方向盘,越野车一个甩尾,身后的SUV反被撞得失去了控制,她身边副驾上的人惊声尖叫起来。
后方几辆黑车来不及躲避,迎面撞上了第一辆高速旋转的SUV。
越野车在旋转了许多圈后,稳稳停在远处,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身影徐徐走向已经开始燃烧的车祸现场。
从其中一辆黑色SUV里爬出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向出现在他身前的身影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枪,但他还没走两步,就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柏油路面,而那个身影蹲在了他面前。
“看清楚我的脸。”她轻声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也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男人的表情像是见了死一样惨白。
“是你……你……不是早死了吗?”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你认错人了,”罗莎琳不屑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装置,随手扔进了火中,“没有人像我。”
然后罗莎琳哼着小曲,头也不回地向黑暗中走去,身后小装置引发的连环爆炸声好像对她而言只是空气中的静电一样平常。
她拉开越野车的车门,掸掉风衣上的灰尘,一脚蹬上驾驶座,对着副驾上颤颤发抖的女人说:“怕什么?那些渣滓可没法再来追杀你了。”
副驾上的女人还在打着寒颤,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火光映在女人的脸上,梦里的罗莎琳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应该是认不出绝大多数人的,但几个小时前她才见过副驾上魂不守舍的这张脸。
是用皮卡顺路载她和乔安回家的花摊主人。
罗莎琳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