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耸了耸肩:“工作伙伴关系。怎么了吗?”
当然,她有意省略掉了脑海里和阿曼德缠绵不已的那部分。
莱恩轻笑道:“只是好。毕竟你们两个是一起被我们的救援队发现的。”
他没有提及当他用专机将罗莎琳从边境的医院转院到首都时,阿曼德是怎么样死死地搂住罗莎琳,像忠犬护主一样不让特工接近她;更没有告诉罗莎琳今天傍晚他们在医院花园相遇时,轿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捕捉到了阿曼德的身影。
他离莱恩的车有一段距离,看上去只是散步时偶然经过。
但莱恩阅人无数,阿曼德风轻云淡的眼和莱恩麾下的特工接受培训时一样,像旷野里的野狼在接近猎物。
他的不刻意,就是最明显的刻意。
他们路过公园里的一片湖泊,罗莎琳找了个长椅坐下。
湖对岸的庙孤寂地立于月光下,从罗莎琳的方向望去正好可以窥见庙里的女像一隅。
她用肩膀顶了顶身侧的莱恩:“那是什么?”
“传说中瓦莱西亚的开国女皇,后来她成为了真,永远守护着她的领地。”莱恩的目光透过庙,望向了更远的回忆深处。
罗莎琳凝视着像千年如一日般仁爱众生的笑容:“你信教吗?”
莱恩摇了摇头:“不……只是,女的名字恰巧也叫罗莎琳。在瓦莱西亚,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罗莎琳,是一个母亲对她的女儿最好的祝福。”
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到她的名字时,自己的嘴角也会悄悄上扬。
罗莎琳自嘲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在塔尔王国,罗莎琳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就像花朵、水果或是眼睛的颜色,塔尔人常用这些给他们的女儿取名。”
她敛起目光,月亮倒映在湖面上,晚风吹起一道道涟漪,搅乱了月色。
“如果白天来这里,可以在湖面上划船,船边就是成群的野鸭,它们不怕人。”莱恩轻声说道,“在我小的时候,爸爸常带我来这里玩。我们会坐在这个长椅上看着划船的游客,等妈妈下班。”
“她任教的大学离这里开车只需要十几分钟,不过每次她下班后总有许多学生缠着她不让她走。然后我们会去租一艘小船,爸爸负责划船,妈妈则会给我讲她今天教书的内容,而我更喜欢听她讲在学校的见闻。”想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后来姨妈姨父也会带我来公园玩,但小时候那样快乐的时光,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罗莎琳默默听着莱恩的故事。好像是第一次,他毫无保留地对她吐露心声。
出乎她的意料,耳边传来莱恩温润的声音:“直到今天,你来了。所以关于这里的记忆不再是褪色的。罗茜,我也希望,你能永远快乐。”
罗莎琳沉默不语,莱恩也不再说话,直到云朵遮蔽了最后一丝月色,湖畔的野花也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