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厌恶太单纯了。
就因为他对她不好,凶了她,她感到害怕。
女子的手腕纤细,付玉宵一手便能将她两只手腕牢牢掌控。
终于,他耐心尽失,蓦然将她的手按在她头顶上方。
他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顿,“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秦如眉,你到死都别想离开我。”
秦如眉一面惊异于他的话,一面却又被他的动作掐得手疼。
她哽咽起来,“疼。”
女子盈盈泛水的眼眸望着他,柔软的,娇怯的,刻意想用示弱的姿态让他心软。
付玉宵怎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看来她真的很聪明。即便记忆全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完全被掌控的地位,也能想方设法为自己脱离困势,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她和他抗衡无果,便刻意示弱让他心软,好得脱离开。
付玉宵闭了闭眼,压制心中怒火。
不知为何,不久前她依偎在魏百川怀里的模样竟掠过脑海,他呼吸逐渐沉重,竟又有一刻想撕碎了她。
他审视着她娇怯稚嫩的模样,冷冷一笑,“好,我让你如愿。”
秦如眉怕极了,她抵触这个男人的触碰,只想逃得远远的。
可她什么都没做。
原本自从醒来时伴随着头疼的那种难受,好像消失了。
她轻轻呼吸着,靠近他,如同被雨淋得湿透的幼兽,想要寻找能够温暖身体的暖源。
付玉宵怎么感觉不出她的异样。
对上她朦胧娇柔的眼,他反应过来,随即心中涌起滔天的愤怒。
是谁对她做的?
他方才已暗中查探过,却并未在她身上找到伤痕,她失去了记忆,可头并未受伤,那便是吃了药。可没想到这药竟然还有这种效果。
若是……
付玉宵呼吸沉重,按在她身侧床褥的手慢慢收紧。
若是他没赶到呢?
若是他来晚一步了呢?
若是他刚好错过那个地方,没听见那间民房的异常响动呢?
他几乎无法再想下去。
光是想到这里,滔天的愤怒和痛恨已经没顶。
她迷茫着,似乎很疑惑。
她已然忘记不久前对他的厌恶,依赖他,一心一意地,希望他和她离得更近些。
付玉宵紧绷着身体,可他没动,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冷眼看她。
“我是谁?”
她委屈呢喃,“不知道……”
他冷笑,掐住她的脸,“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夫君,就这样贴上来?秦如眉,你要不要脸?”
她动作微微一僵,这才勉强从混沌中扯回一丝智,怯怯看他。
“那,你是……我夫君吗?”
他盯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抑着呼吸道,
“你觉得呢?你希望我是吗?”
秦如眉脑中成了一片浆糊,思考不了,方才她还很讨厌这个男人。因为他凶她,让她感到害怕。可现在他不凶她了,她竟慢慢从他的态中察觉到了熟悉感。
好像从前见过他呢。
他长得真俊俏。
她心中升起一丝小小的欢喜,“那好吧……我希望你是我夫君。”这人看起来还可以,她对他有熟悉感,应该一起以前和他在一起过。
可是她为什么一边对他熟悉,一边又害怕他呢?
难道是因为他很凶。
不行,她不要一个总凶她的夫君。
秦如眉蹙着眉头,须臾,又恼道,“我不要你做我夫君,你太凶了,我不要你……”她说着,竟勉强从混沌的思绪中挣扎出来,想要推开他。
然而,只能是徒劳无功,她的力气太小,才稍微推开他,矮身想要离开,却被抓了回去。
付玉宵用力攥住她的腰,正欲冷声警告。却想到什么,猛地顿住。
很快,他的声音传来,有些怪的低哑,似乎十分艰难,“我……不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