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了点头,声音轻飘飘的:“我会用左手拿住道具的,那个道具是泡沫塑料做的,很轻,很好拿的。”
陈最点点头:“姐姐会去学校跟老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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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升平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看到玄关处多了双鞋,他问:“陈最来了?”
吴阿姨点了点头:“嗯。”
“来干嘛?看星星?”
“是啊,你大女儿对你小女儿还挺上心的。”
几分钟后,陈最拉着星星的手从房间里出来。
看见父亲也在,闻到烟酒味,便猜他又有应酬。她打了个招呼:“爸,你回来了。”
陈升平无所谓地“嗯”了一声,转身去厨房找东西解酒。
吴阿姨站起来,关切道:“好了?”
陈最点点头:“明天我去她学校一趟。”
“那她呢?”
陈最看了星星一眼:“看她意愿。”
吴阿姨忧心道:“她肯上学就好,学校就不用去了吧。”
陈最笑了下:“我又不是去打架,她想参加六一表演,就是去问问老师,为什么不让她演。”
吴阿姨是老好人心态,生怕得罪老师,她说:“这样搞,老师以后会区别对待她。”
“老师已经在区别对待她了。”
这时,陈升平端了半碗汤从厨房出来,对着碗漫不经心地吹了几口,问:“你要干什么?”
“你别瞎掺和了,你的班不上了?她的学不上了?一个跟学习没关系的小事,这么认真干什么?”
“总要有人解决这个事吧。”陈最蹙眉。
“我改天去学校,给班主任送点东西。”
“老师已经对星星造成伤害了,为什么要因为她的区别对待委屈星星?非要让星星重蹈我的覆辙?”
陈升平复杂地看向她,最后提醒了一句:“你只是她姐,不是她妈。”
陈最冷冷看了陈升平一眼,离开了那个家。
“这个事,我管定了。”
回到家,陈最在玄关处随手拿了个爪夹,把头发拢在脑后,顺便脱了衬衫。
她没有开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鱼鳞一样的皮肤暴露在夜里,和她的胸口同频率猛烈起伏着,她拼命想遮住的记忆像鲜血一般涌出来。
初中时,陈最也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经常买一些发卡。
但平常的小女生爱好却被老师泼了盆冷水:“成天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
全班人跟着哄笑,甚至给她起了“花蝴蝶”的外号。
某天,几个同学在食堂起哄,吹着口哨叫她“花蝴蝶”,甚至故意打翻了盛粥的电饭锅。
满满一锅滚烫的粥顺着她的肩头泼下来。
她当场疼昏了过去,昏倒前,她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我草,你不是说那个是温的吗?”
老师告诉陈升平,是几个学生不小心碰倒的,陈最只是倒霉正好站在那里。
几个学生的家长支付了医药费,但要求陈升平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全程只有老师和校领导出面来说服陈升平,陈最还因此获得了直升市一中的保送资格。
最终陈升平接受了条件。她说的话,并不能改变什么。
陈最重回学校时,那几个人仍旧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而她,已经完完全全被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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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最请了半天假,去星星的学校。
在去学校的路上,她还在用手机处理工作,顺便加上了e.m block企划部的负责人。
星星的班主任姓杨,是语文老师,也负责这次童话剧的排练。
杨老师见过各种各样的家长,但如此年轻漂亮的,陈最还是第一位。杨老师猜到陈最为何而来,可一时拿捏不准讲话方式,先客气地倒了杯水。
陈最面色平静如水,开门见山地问儿童节表演为什么不让星星参加。
杨老师转移话题道:“星星学习进度赶不上,不让她参加别的活动是不想让她分心,也是为了她好。”
“明白。”陈最点点头,问了个问题,“班里现在有多少人?”
杨老师不解,但还是答了:“43个。”
“星星用左手写字本来就困难,但她还是能考到第十六名,这样的成绩在班里是中上等了,我不太懂,杨老师说的学习进度落后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