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孟秦感觉房间里有点黑,硬是磨着老师傅在院子里的三面墙上开四扇大窗来。
因为墙面是用模具固定,重新掏窗费不少事,还要专门加框固定。一时半会寻不到玻璃,只好用半透明的油布包起来,防沙尘,也能给室内增亮。
室内隔断,选择了方便的木板。
正屋一排隔出客厅,隔断上开个木门,直通卧室,连接卧室的做厢房,最外面隔出个厨房并放杂物,同卧室中间夹着的那一块改成洗漱间。
堂屋连右厢房夹角也隔出个房间,倒是同右厢房完全隔断封闭,至于右厢房,孟秦完全空着,打算另做他用。
前前后后又忙半个多月,早晚温差开始逐渐拉大时,第一批家属房建设完毕,同时第二批支援的同志,或单身或拖家带口地来到。
孟秦心心念念一月之久的棉花和布料也跟着来到。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捐助的军需物资。
秦则方得到消息,总算抽出功夫来,打算带着东西回家一趟。
一家四口,按照初次的双份供应,一共九丈布料,四斤棉花。
嗯,一人勉强凑两身薄衣裳。
孟秦无奈,主动问秦则方,“家里的东西没办法夹带来吗?”
她现在没空,一针一线做衣裳啊。
秦则方刚高兴没两秒,就在媳妇期待的眼下点头,眼看着对方又恢复清冷。
他咬牙说:“我努力看看。”
帮他扫尾巴的就是仇亮,一个院子让对方想办法把东西捎来,好像也不是不行。
孟秦看过来,“为难就算了。”
想想也事,全家人都死遁,家里东西肯定早就被处理瓜分。
秦则方想表现,东西弄来还缺时间,回空间问有没有人会针线,到还真飘出来几个吊死鬼。
虽然面相丑点,手艺却好。
他就晚上趁着媳妇睡着,把东西送空间,今天新领的棉花和布料,混着自己之前存得。
里料子用存得,外面用领得,等衣裳做出来,倒是半点不显眼。
不对,还是有点不一样。
棉花料子给得足,拎着就是实在。
秦则方额外还得了两件军大衣,和一个军用水壶,一个毡帽,一双棉靴。
棉靴他特地领得媳妇的尺寸,军大衣也给她一件。
只可惜给出去也没换来一个笑脸。
孟秦给就收着,叠好放在床铺上,通知他明天搬家。
“你要是忙,可以不用回来,东西不多我多搬几趟就能搬完。”
“我来,我借后勤一辆车,一下子挪过去。”
来不过一个月,地窝里看着东西不多,却很零碎。
孟秦点头,隔天一早起来便整理,之前整理好的由秦则方搬上车,她跟后面扫尾。
最后出来时,瞧见车旁还站着个爽利的妇人,看见她立马笑出来。
“这就是秦同志你爱人吧,长得真好看。”
“你好。”孟秦看眼秦则方。
他介绍,“我们家邻居,他爱人和我在同一小组。”
“我叫郑佩佩,看面相你比我小,我托大喊我声姐就行。”
“郑姐,我叫孟秦。”孟秦说着,腿被人抱住,低头扶着粘人的元宵介绍,“这我大儿子,元宵。”
手指着已经安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月亮,“我小女儿,月亮。”
“看着就壮士,喊声婶儿,给你糖吃。”
元宵抬头,看亲娘点头,脆生生地喊郑婶。
“嘿,这聪明劲真让人稀罕,郑婶家有三个哥哥,等搬家后让他们带你玩。”
“我知道,我们是兄弟!”
住地窝这些天,元宵算是摸清附近的孩子,乐淘淘地数着,半点不怯场。
孟秦见他大有停不下来的意思,摸他小脑袋。
“先搬家,以后住得近,有得是时间说。”
邰成兵不在,得知秦则方找了车,便说蹭一程。
副驾驶上,秦则方抱着月亮坐,其他人只能跟着行李窝在后车厢。
开车半小时的路程,用郑佩佩的话说,总算是离开地底下,出来站太阳下当个人儿,显然是对这段日子住地窝阴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