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菜分着吃,中毒量也不会太重,长个教训吧。
……
不过,“吃过那到菜的,别来我这尝了。”
孟秦坚决地划开一道线。
别后面中毒再赖她做菜不干净,那才恶心人。
这话戳了马蜂窝,不少人看孟秦的眼都变了。
“真是个小心眼,就这点事还记仇。”
“不吃就不吃,没听朱大娘说她是乡下来的,能做出来什么好吃的。”
“哎!什么味好香。”
“你也闻到了?闻着不像肉香。”
“好像是油香,近了近了。”
被抓着当长工的夏光阳,将孟秦做好的菜放下,丸子炸得金灿灿,不知道加了什么,飘过来的香气特别勾人。
加之隔壁薛琴那盆肉端出来一段时间,低温加持表面已经凝上一层猪油,封住了肉香。
人慢慢转移到孟秦那桌前,突然,孟秦拦住一只手,“你不能吃,我说过,刚刚尝了薛琴那道炒菜的人别来,我记性好,刚刚吃过的脸都记住了。”
对方被抓个正着,有点尴尬,面子薄就收回手。
可有人厚脸皮,硬要蹭上来理论为什么不让他尝时,夏师傅走过来。
他刚刚已经尝过前面文大娘和牛婶子做得,家常菜滋味足,这是优点,缺点是火候控制不行,影响了口感,不功不过吧。
还没尝薛琴的,因为人太多,他手受伤挤不进去,直到闻见一股香味。
夏师傅看了眼孟秦,夹起一颗丸子。
形状圆润,粒粒大小均匀,这手量的度没个几年的练习做不出来。
一口咬下去外焦里软,萝卜的糠心处理过,吃不出半点异感,面糊搅拌时上劲均匀,有嚼头,只是嚼着嚼着,除了调味的咸鲜,还有点淡淡的麻和辣,初时不觉,越嚼越带劲。
“你调味时添了花椒水?”
孟秦笑着点头,“对,夏师傅舌头灵嘛。”
夏师傅感受着舌尖淡淡的麻,接过儿子手里的碗勺,尝了口烂糊白菜汤。
鸡蛋是炸过的,面粉干锅炒掉水分,加水后再下的白菜,汤浓,味鲜,应该没怎么刻意调味,咬一口白菜还能品到点食材原有的甜,中和了刚刚丸子的那一点麻。
他可以想象,丸子配汤,在冷冷的冬天里最后吃出一身汗的感觉。
夏师傅把勺子还给儿子,还想再尝个丸子,低头发现空了,无奈地笑笑。
“味不错,可惜不适合大锅菜。”
炸丸子费油,炸鸡蛋也费油啊。
孟秦笑笑没答。
选的是小灶厨子,那凭的就是手艺,真做大锅饭她还不来了,那多累人。
……
夏师傅留下评语,扭头看薛琴那没人了,挪步过去。
薛琴等半天了,夏师傅对孟秦的夸奖在她听来刺耳极了。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夸成这样,轮到她时再说孟秦不如她,那不就彻底把人踩脚底下了。
薛琴想到这,主动递上筷子。
夏师傅垂眸,眉头微皱,迟疑了下尝了口冻豆腐。
时间短了,按理豆腐里应该吸满了汤汁,咬下去汁水四溢才对,再说味调得太厚重,炖四白吃得就是原滋原味,尝得就是汤浓味美。
现在这不叫汤,叫酱汁。
他直接放下筷子,为了不浪费粮食,委屈自己吞下那块豆腐。
薛琴愣住,“夏师傅,还有一道没尝呢。”
“不必了,你的手艺不合格,应该没做过几顿饭。”
哗——
现在炸锅了。
换了别人肯定还能得几句质疑,可夏师傅祖上是做御膳的,祖传手艺,厂里也是公认夏师傅做饭最好吃。
一句话盖章盖章定论。
突然,有人想起刚刚孟秦说过的话,拿来问夏师傅。
“薛琴同志另一盘菜,吃了会中毒吗?”
夏师傅这才去仔细打量,只一眼就变了脸,冲着孟秦怒喝,“土豆生芽的地方必须剜掉,豆角老了必须煮熟,你连这最基本的都不懂,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