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季筠柔的投怀送抱,温砚白有些愕然:“做噩梦了?”
季筠柔没法说话,此时伤心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她抬着头,用近乎破碎的眼凝视眼前的男人。
温砚白柔和一笑,用指腹轻拭着季筠柔眼角的泪水,而后揶揄她:“水做的?总是哭不够。”
梦里的难过还萦绕在季筠柔心头。
她脑海里是一遍又一遍,温砚白说的那句“你手里这位,不是我温砚白的软肋”。
最终,季筠柔咬着唇,生硬地松开了圈着他腰身的手。
温砚白自是感受到了这一瞬她对自己的疏离。
他眸色一沉,强势地将她托抱起,摁入自己的怀里。
男人的上半身未着衣物,紧实的胸肌几乎全部贴在了季筠柔的身躯上。同时,他身体的滚烫也逐一入侵了她本是微凉的肌肤。
他强有力的胸膛和双臂,将她完全包裹。
季筠柔躲不掉他的霸道,只能重新抱住他。
温砚白沉着眸子,看向她身后的镜子,努力克制自己眼眸里的占有欲,哑声问她:“梦见什么了?”
“我……”
季筠柔停住话头,脑海里划过了梦里的一个不算熟悉的名字——温择陌。
她咬了咬唇,不能跟他说这个。
片刻后,女生故作委屈地再次看向他,埋怨:“刚刚我梦见你搂着林舒语,说不要我了。”
听此,温砚白算是了然——为什么她刚刚抱自己又推开自己。
关于他和林舒语的事情不向她交代清楚,她怕是心里会有疙瘩在。
“林舒语只是我在大陆公司的艺人,她在炒作的时候难免会带上我,这一年我身在香岛和国外,有些绯闻我也没太在意。但现在,既然囡囡开始在意了。那么这些都会有人去处理干净。”温砚白用指腹把她的眼泪全部擦掉,“以后不许为这个闹脾气了,好吗?”
“嗯。”季筠柔乖乖应答。
温砚白揉揉怀里人的头发,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季筠柔点头,就要躺回去。
但见温砚白要下床离开,她还是问了他一句:“天还没亮,你要去哪?”
男人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是一贯的深邃:“或许,温太太是不知道自己此刻香肩半露、酥丿胸半遮的模样有多勾人?”
“我……”季筠柔下意识地用被子把自己遮住,“你怎么天天……”
温砚白也不逗她了。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睡袍,一边穿衣一边走向外厅,只余他的调侃声在卧室里残留:“我去游一会儿泳,发泄下多余的精力,好过今晚被赶去书房睡。”
“……”
季筠柔想到了白天在车上被他翻来覆去折腾的情形,她默默给自己披上了被子。
确实。
如果他还敢发情,她晚上一定会把他的枕头丢出去。
不过,在确认温砚白真的离开了卧室后,季筠柔便闭上眼睛,重塑起了刚刚在梦境中看到的点滴细节。
最后,她拿出手机,在网页上输入了“温择陌”三个字。
一如她的名字一样,互联网对此显示的是404。
季筠柔又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疤。
当初她去祛疤的时候,医生有说那确实是子弹划过的痕迹。
所以,刚刚的梦应该不是梦,而是记忆。
—
下午,温砚白带季筠柔出发回了温家老宅。
老宅坐落于西岛山头,一面是高山,一面可鸟瞰整座城市。
它高立的位置,一如这个家族在香岛的地位那样,高高在上,无可动摇。
温氏的旁支众多,又联系紧密,在知道老太太要给温砚白回国设宴后,这条去往别墅的柏油路上,皆是温氏子弟的豪车,堪比车展。
等在别墅入口处的豪车内,季筠柔穿了一身改良禅意旗袍,做了中式簪发半披发造型,整个人显得清冷又艳绝。
她戴着玉镯的手,轻轻搭在膝上的精致木盒处,片刻后,又扭头心绪不宁地看向闭目休憩的温砚白。
她记得温镜姝说过,温氏子孙多,难免会有自命不凡的,想把温砚白从温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拉下来。
好在近些年,靠温砚白大刀阔斧地对外征战、对内除腐,把温氏从“西山”上拉回来,才让那些人不敢再多说什么。
温砚白是经历了很痛苦的一个阶段,才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他们今晚,或许都有场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