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上父母,意义大不相同。
这么隆重的举动,要是最后没成,那不是白费工夫?
察觉到于佩误解了意思,魏春兰笑哈哈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跟过去,偷偷看看对方而已,不会和雪容一起出现在相亲场合。”
说完,魏春兰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雪容这孩子还没正儿八经地交往过对象,这是她第一次相亲,心里肯定紧张,我陪着她过去,她估计能自在一些。”
“唉,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不过现在我心情还挺忐忑,这事万一要成了,想起雪容突然要出嫁,我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呢。”
……
魏春兰开始陷入到女儿即将出嫁的不舍情绪中。
尽管平时对谢雪容诸多嫌弃,也多次催谢雪容赶紧找个人嫁了,真走到这一步,魏春兰心里满是担忧。
谢雪容脾气不太好,也不知道能不和能和未来婆婆好好相处。在家里她能惯着谢雪容的臭脾气,以后嫁了人,在男方家里若不改改脾气,肯定每天都要闹矛盾。
若未来婆婆是个心宽的,那还好,若对方爱挑毛病,以后谢雪容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不知道未来的女婿是个什么脾性,能不能容忍谢雪容,护着谢雪容。
思绪一旦打开,担忧接踵而来。
魏春兰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唉,早知道我该让雪容从小养成好脾气,她那性子真叫我担忧,也不知道未来去了别人家里,能不能好好过日子。”
于佩在一旁静静听着,没吭声。
她没法体会到这种情绪,她母亲自打在她小时候离开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哪怕她两个哥哥结婚,也没见母亲回来,更遑论她的婚事。
那个女人走了之后绝不回头,和魏春兰属于完全不同的人。
她也自然没法理解魏春兰这样的担忧。
在魏春兰的絮絮叨叨之中,于佩将所有东西塞进冰箱,做完之后,才返回自己房子。
第二天上午,于佩打算去医院看望老爷子。
去医院之前,她特意回到星苑小区一趟。
谢雪容今天去相亲,她得过来瞧一瞧。
家里闹哄哄的,因为要去相亲的缘故,谢雪容已经在家里折腾两个钟头。
不为别的,只为选一套合适的衣服。
谢雪容向来爱打扮,照理说穿衣搭配不在话下。
大概是第一次相亲没经验,不知道穿什么更合适,陷入选择困难的境地,死活挑不出一套满意的衣服。
一旁的魏春兰看得心急如焚,扯起床上一套红裙子,严厉地说:“就穿这套得了,喜庆。”
“不要,太鲜艳了,结婚才穿大红,现在只是相亲,穿这个过去,人家以为我心里恨嫁呢!”谢雪容不同意,转身去衣柜翻找其他衣服。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消耗过去,再耽误一会儿,要错过与男方见面的时间,魏春兰薅出一件素白的波点裙,“这件可以吧?”
谢雪容嘴一撇,“这个过时了,现在不流行,穿出去人家以为我是土包子。”
红的不行,白的也不行,真难搞!
魏春兰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带着圆领花边的橙色连衣裙,“这件衣服看上去很时髦,也不寡淡,配相亲场合正适合,好了好了,别挑了,就这件。”
本以为这次谢雪容再挑不出毛病,谁知道谢雪容上前摸了摸料子,一脸嫌弃:“不行,这是我买过的最便宜的一件衣服,当初就是看中款式才买的,价格实在便宜,质量不太好,穿出去人家以为我是穷鬼,只穿地摊货。”
魏春兰火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到底要挑什么去啊,你到底还想不想去?”
于佩一进门就碰见这样针锋相对、兵荒马乱的场面。
她原本想来看看情况,一瞧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硝烟,母女俩为选衣服的事情大闹不合,拌嘴争吵,于佩没待片刻,立马借着要去医院的借口出来。
场面已经够乱,她还是不要掺和了。
走下楼梯时,于佩脚步快了些,在楼道里与郑红差点相撞。
这次不同以往,郑红没像先前那般计较,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独自上楼去了。
嘿,真稀,郑红居然没找茬。
本以为又会挨一顿骂呢。
于佩心里怪,没有深究,怀着一股子疑惑来到医院。
思绪还没收回的她径直走向老爷子病房,陡然瞧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端着水盆从病房里出来,于佩心里一惊,连忙上前。
对方五官清秀,皮肤白皙,看上去模样不错,只不过眼角的皱纹彰示岁月的苦难,平添几分苍老。
待走近时,于佩已经猜出来人身份,她客客气气问候:“您是胡阿姨的侄女吧?”
女人抬头,望了一眼面前同她打招呼的人。
对方长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眉清目秀,一头卷发披在两肩,气质出尘,有着旁人比不上的自信大气,落落大方。
看来对方就是于佩无疑了。
女人热情地回应:“您是于小姐吧?你好,我叫邹雨萍,我姑姑住院我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