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最好把人看好了,否则,我一定杀了她!”
“梁八子,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门被关上,也将梁思婉的骂声关在室内。
霍莲离开了,梁思婉也似乎没了力气,面无表情躺了下来。
里外都恢复了安静。
室内跪着婢女仆妇们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疑惑,怎么没有兵卫来将她们拖出去打死?
又跪了一刻,外边依旧没有人来,床上的梁思婉也一如先前视她们为无物。
婢女小翠松口气。
虽然都督有了新人,但对婉婉小姐依旧珍爱。
她站起来,对其他人摆手轻声说:“好了没事了,都退下吧。”
……
……
霍莲来到另一个女人这里时,更没有被抓烂手臂。
那女人一双手纵然绑着,也在忙着飞针走线。
看他进来,围在七星身边帮忙递针的四个妇人忙施礼,没有像先前那样退开,而是迟疑不动。
刚闹着这么大的事,也许这位小姐闹起来,也要她们帮忙看住。
“她就是你义父的女儿?”七星已经开口询问了。
霍莲嗯了声。
看到两人情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四个妇人对视一眼,她们也知道婉婉小姐跟霍莲的关系,是一起长大的,怎么看起来跟这位小姐也很熟悉,难道也是一起长大的?
“她活得……摇摇头,说,“可不怎么好啊。”
听到这句话,四个妇人再无迟疑退了出去。
霍莲看着落在绣架上的针,捻起来递给七星,说:“什么叫活得好,活得不好。”
他笑了笑。
“她倒是觉得你活得不好。”
七星接过针,说:“怪不得她要杀了我。”
就知道她不会误会,连解释都不用,霍莲心想,旋即又自嘲一笑,有什么可误会?外界不知道,他们三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还成了外界说得那般新欢旧爱纠缠?
除了活着,他们有什么可纠缠的,他看着七星手指一弹,飞针牵线穿过绣架。
“她认为,我们都不应该活着,都应该去死。”他说,“我们这种人死了才好。”
七星看着他认真说:“其实死了后就知道还是活着好。”
霍莲失笑,这话说得,好像她死过似的。
他将绣针捏起一弹,丝线穿过锦缎,与七星先前的针线融合在一起。
他才不管好还是不好,也从不想这些,他只要活着。
要不然,人不是白杀了,痛也白受了。
他垂下手,手背上的疤痕狰狞。
皇帝第二天就等来了霍莲,但左看右看霍莲也没看到伤疤。
或许女子们到底顾忌霍莲权势,没有在表面上留下伤痕?
“这衣服是不是旧了?”皇帝说,“穿着怪不好看的,不如先穿一件朕的新衣吧。”
能被皇帝单独赐官袍,现在又要赐皇帝穿的衣服的,也只有霍莲一人了,可见盛宠,内侍们凑趣应声要去拿,被霍莲制止了。
他伸手解开箭袖,撸起衣袖展示手臂。
“陛下,臣没受伤。”他说,“我怎么能跟朱川一样,我可不会让她们伤了我。”
皇帝一脸遗憾:“真是可惜。”旋即又沉了脸,“你家里这点破事到底能不能解决?都察司都督你还想不想干?上已节西山大宴就到了,西山猎场到底准备的怎么样?朱川这个废物到现在了一场布控图都没画出来!”
霍莲俯身施礼:“三天后陛下就能看到布控图,十天后参加宴席名册筛查完毕,陛下想要见到的人都能随驾,陛下不想见到的人绝不会出现。”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霍莲这个人他怎能舍得不用呢?
朝臣们就是不明白这个人用起来多方便。
也不对,朝臣们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人皇帝用起来多方便,才如此痛恨。
这些朝臣就是见不得皇帝过得舒坦,只想自己过的舒坦。
怎能让他们如愿!
至少现在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