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部落的棚子里吵吵嚷嚷。
白杬搓着冰凉的爪子刚要去看,忽然瞧见身上沾了粪,被灰溜溜赶出来的苍鹰兽人。
山从棚子里出来,拿着耙子,怒道:“谁让你们来的,把里面弄得乱糟糟的。”
苍鹰兽人们见白杬,腼腆笑了笑。
翅膀一展,逃命似的立马飞走。兽人们连算账都不能跟他们算。
“尾,这样不行啊,只会让他们越来越不喜欢我们。”
尾沉静道:“只有这一种办法。”
西看着脖子上随风而动的羽毛,下定决心道:“好,我一定好好做。”
苍鹰在天空中变成小小的点,直至消失不见。
白杬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色脏污。
“咦~”
“阿杬臭臭。”树伸着食指在脸上划拉了两下。
白杬的脸立马红了,是气的。
他磨牙,脚步匆匆往厨房里去。
“诶!阿杬,你不能去厨房!”树立马上前,手脚大开,夸张地拦住他。
白杬狠狠闭眼:“曜,帮一下忙!”
曜冷眸扫了得意洋洋的树一眼,随后进厨房装热水去。
树噤声,灰溜溜地回屋里找他的草去了。
厨房外的空地,白杬嘴角耷拉,由着曜将他身上溅的脏东西擦拭干净。
曜单手握住白杬两只手,摩挲他已经弄红了的手背。
“以后听见这动静,少靠近。”
白杬耷拉眼尾:“我只是去看看棚子里的情况。”
“嗯。”
白杬忽顿,抬眸看着曜:“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经常来?”
曜牵引着白杬的手搭在自己搁在腿上的兽皮上。顺手在微红的手心捏了捏。
他擦拭得认真:“或许吧。”
*
下午,兽人们没事可做。
树几个躺在炕上,懒洋洋地翘着腿儿抖啊抖,看着一副欠打的模样。
炕边,铺着的兽皮毯子上,暗、草、梦、力、飞还有球,几个毛绒绒脑袋挨着脑袋,趴在一起。
白杬定睛一看,黑狼兽人们正在跟球问问题。
白杬抱臂,慢慢靠近树,幽幽道:“学好了?”
“好了,好得很呐!”树随口就答。
转个头,见白杬站在一边,吓得立马爬起来缩在角落。
“我刚刚就是逗你玩儿,你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
树隐晦地看了一眼他后头的曜,背过身子去。
白杬:……
“你要是真的没事儿就干活儿。”
树犹豫着,转头:“你说。”
“长毛草。”
“部落里这一年用了不少的长毛草绳,以后只会有更多,所以需要继续准备了。”
树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去?”
白杬:“你不是没事儿吗?”
“我、我当然有事儿!”树瞥了一眼学习氛围浓厚的几个黑狼兽人,悲伤地“嗷呜”一声,往他们狼堆里扎去。
“我要学习!”
“阿杬,我去吧。”门口倒影黑狼的身影。
是丛。
以前跟着阿山叔一起去割过长毛草的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