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弯着嘴角,露出完全没有掩饰的笑容:“渺渺哥哥!”
井渺裂开洁白的牙齿:“夏至,你也来了吗?”
他站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不能和一个低级的og靠的太近,井渺轻快的步伐迈过两道隔离壁垒,然后在夏至面前停下。
十五岁的男孩子还没有完全发育,矮着井渺一截。
井渺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弯下腰:“夏至是一个人来参加考核的吗?好厉害!”
夏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爸爸和我一起来的,但是他昨天被淘汰了,我只能一个人,他叮嘱我要来拜访席老师。”
井渺不高兴地撇嘴:“夏至都不想着来看我。”
“我、我不知道渺渺哥哥也在。”
两个人坐在小客厅的桌子上分享饼干,夏至还好地看着井渺隆起来的腹部,og骄傲地抬起下巴:“渺渺哥哥肚子里有个小孩子!”
“哇,哥哥好厉害!”
席斯言看着一大一小愉悦地交谈,脸色却越发怪异。
他始终站在第二道隔离壁垒后,眉头快要皱在一起,用观察的姿势默默注视着他们。
“夏至的题目是什么呀?”井渺拿出自己的北极星演算手稿,“你看这是我的。”
夏至好像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来拜访的目的,然后调出自己的通讯器:“我是来找席老师的,我学的是基因工程。”
井渺和席斯言一起愣了一下。
“基因工程,我会的呀。”井渺笑的眼睛弯起来,他的面庞上流光溢彩,“我可以教夏至的。”
夏至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你笑起来,好、好漂亮。”
小孩被夸的更开心了。
“夏至。”席斯言有些冷淡的声音打断他们,“你没有觉得不舒服吗?”
夏至顿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腺体,似乎也才反应过这个问题:“没、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井渺疑惑地歪头:“嗯?”
席斯言眉头微蹙,有些不可置信:“抱歉,我想过来试试。”
夏至连忙站起来:“我明白,您、您过来。”
席斯言缓慢迈过第二道隔离壁垒,和夏至处在同一空间。
男孩子一开始还木然地站着,忽然就捂着腺体蹲下来,表情痛苦:“唔!好痛!”
井渺慌乱地蹲到他面前,伸手覆盖在男孩子的手背上:“夏至......不怕,不痛的,你看着哥哥。”
男孩子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因为基因压制带来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泪流满面,眼睛里井渺模糊的五官清晰起来。
那种痛苦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又退散,只剩下眼里清丽的少年。
夏至的学校组织过一次蝴蝶园参观,仿真的野生环境和五彩斑斓的光芒里,各式各样绚烂的蝴蝶从他们眼前飞过。
那种绮丽的场景只要一秒钟就能征服所有人的视觉。
和他在痛苦里看到井渺一样。
面前的og有那么一张白云一样的脸,明明干净的不染尘埃,夏至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缤纷的蝴蝶。
他的痛苦去的那么快,仿佛不存在一样,只有大脑皮层接受美好事物的快乐。
“渺渺哥哥,你真好看。”
井渺看到他的目光澄澈,面目舒缓,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席斯言,很开心的样子:“哥哥,夏至不怕你,也不怕我,我们不会让他难受的。”
如果信息素和基因的影响穿越隔离壁垒只是错觉,那么把一个受到基因压制的低级从痛苦里捞出来,不需要任何物理手段和医疗手段,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井渺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根白色的抑制环,牢牢地掩盖住他的腺体,这个空间里却被幽香的雪野一梦无缝浸透、渲染、包容。
他们之间有最亲密的标记作为交换,席斯言的净化对空气里的温柔侵袭毫无用处,反而被吞噬、被包围。
一层一层,一浪一浪。
他在二次进化。
缓慢、逃脱仪器、躲避探测分解,无声无息的二次进化。
或许在进行,或许已经完成。
井渺用天赋,解决了基因带来的天堑,轻而易举。
——
夏至红着眼睛,被井渺半保护在怀里,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看到井渺脸上显而易见的难受和心疼,又笑着安慰他:“渺渺哥哥别难过,夏至和你在一起就觉得很开心,我们为科研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是应该的,夏至很荣幸参与了基因阻断剂的实验。”
井渺撅撅嘴:“好吧,你好像比我懂事。”
他们换到了一个临时申请的子母空房间,里面有六道隔离壁垒,夏至在外面接受了四种不同方式和强度的基因压制,然后回到内间接受井渺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