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还在记恨我突然和你绝交,让你一个人在台上表演钢琴紧张得错漏百出成为笑柄吗?”许正衡拉开椅子坐下,弯着眼角笑道。
李鳞儿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有人这么开场道歉的吗?
“……那你是因为害怕我把你四年级了还尿床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才来和我和好的吗?”章稚松挑了挑眉回呛道。
“唔……”许正衡竟然还手抵着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不能否认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的。拜托你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会考虑让我养的鸽子每天往你房间的窗台上里拉屎。”
这人怎么能一脸纯良一口温柔地说出这么无耻的话的啊?如果李鳞儿耳聋的话,估计会以为他在问老奶奶要不要扶她过马路。
“呃,能问一下你们俩之前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吗?”李鳞儿举手问道。
“他单方面以为而已。”章金主一如既往地心冷如冰。
“为了监视他。小时候唯一一次尝试干坏事被他撞见了,具体点说,我顺手把口香糖粘在了教导主任的椅子上。”许正衡答道。
他尝了一口蛋糕,粲然一笑,竖起大拇指夸李鳞儿:“姐姐,你的手艺意外地很好啊,以后下厨请一定要让我来蹭饭。”
“离我养的人远一点。”章金主眼刀样地扎他。
“哎,我还以为你不会介意的,你不是喜欢你嫂子吗?怎么,发现她吊着你了?”许正衡一脸惊讶又幸灾乐祸,眉毛都快要飞到鬓上去了。
章稚松搭在桌面上的拳头捏得死紧,李鳞儿踢了一脚许正衡,咳了咳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许正衡收回玩笑的口吻,正经地说:“一开始是为了让他闭嘴才跟他搭话的,后来发现他就是个闷葫芦,根本不会打小报告。我在他旁边说什么他都没什么反应,哪怕是说些难听的坏话,我觉得很自在,就一直和他玩了。姐姐,我磨了好久他才愿意理我,真是不容易捂热的石头人啊。”
“深有同感。”李鳞儿说,要不是因为被分到和他一个学习小组需要联络他合作作业,压根不敢接近这么黑脸的人。
“我其实挺喜欢他的,或者说,我羡慕他吧。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学校的人都瞧不起他,他就算这样也没有理会那些人,我行我素的。”
“……你也太恶心了。”听到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深情告白,章稚松皱着脸像见到了他最讨厌的蟑螂。
许正衡也不生气,只是笑:“你要是真这么想,应该见到我的那一刻就拎着我的领子把我丢出门外了吧?”
这是李鳞儿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