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他的手,“精病患,闲人勿扰。”
“看你小肚鸡肠样,小时候不是挺大方吗?”他牢牢握住她的手,任她甩也甩不掉,“我记得,你把最后一块巧克力糖给我了。”
温可意停住脚步,仰着脸看他,杏眼里噙着一点狡黠的笑意,“是啊,我留了很久都舍不得吃,我没告诉你,其实那颗糖过期啦!”
他说:“我知道,但是你给我的,我就吃了。”
“你是傻瓜吗?”
“傻瓜配精病绰绰有余了。”
周遭突然静谧下来,小区门口有盏昏昏暗暗的灯,灯影刚好照在他薄薄的眼皮上,漂亮的眼睛锃亮,正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怪怪的氛围,心头乱跳,让她有些想逃。
温可意连忙瞥开眼,抬腿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今晚星星不错,啊...月亮也挺亮的。”
说完她抬头往天上一看,漆黑一片,灯光所照的地方能看到纤小的雨丝,如针一般细细密密,斑斑斓斓,她小声骂了一句:“sht,我在说什么鬼话!”
“还娇羞上了...”周惩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到她前面蹲下来,“大小姐,上来吧。”
她脚上趿拉着拖鞋,前面坑坑洼洼的路上都是积水。
“不用!”温可意径直往前走。
“我不要...啊...你!”不料周惩从她后背揽了过来,两只胳膊一上一下,直接横着把她抱了起来,她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往他怀里藏,“大庭广众的,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呀。”
“我就想抱你,还想亲你...”
温可意伸手推开他逼近的脸,“脸皮比城墙还厚!”
到家之后,温可意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回到房间吹头发,她习惯性的反锁房门,周惩站在门口问她:“锁门干什么?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
她说:“不是很饿,随便吃点就行。”
周惩骑车到常去的哪家小饭馆,要了几个小菜,不一会儿到家,他喊她出来吃饭,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很安静。
他倒是很自若,给她剥虾,挑鱼刺,添饭挟菜,样样做的极为熟练又自然。
反而温可意觉得有些怪怪的,她望着碗里被堆成小山一样的饭菜,挥手阻止,“我吃不了这么多。”
“这些年,你不仅没长高反而还瘦了,身上没有二两肉,抱着一点都不舒服。”他抬眼往温可意胸前瞟,她洗完澡就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微隆的胸部,属实小巧玲珑,“像个高中生一样,离开我,就没发育?”
她扔下筷子双手抱胸,美目圆睁,“走的时候我十九岁了,长什么长!你喜欢波涛胸涌的去找啊,看我做什么!”
“脾气见长,”周惩抽出几张餐巾纸擦手,把盘子里剥好的大虾推到她面前,懒懒的靠着椅子欣赏她嗔怒满面的脸蛋,“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真是个白眼狼。”
两人突然就像是调转了性格,他磨掉所有的棱棱角角变的很有耐心,她却时不时的会发脾气,又娇又作,好像是把那些年没撒过的娇,使过的性子统统找补回来。
总会啊,有那么一个人会包容你的所有,你可以尽情的把自己展露给他。
不管是好的还坏的,因为你知道他永远不会嫌弃,厌恶你。
大概这就是最亲最亲的人吧。
对温可意来说,周惩就是那个人,她知道再也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