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忙着抽烟不再说话,她轻声回答:“爱上了乌鸦哥的不是我,是银纸。近日乌鸦哥返港,它们个个闹着要回家。再说,不是您今天上午cll我来此的吗?”
黑暗中也许不是谈生意的好地方,但对于赵青云来讲无所谓,她一向只在乎结果。乌鸦喜欢和聪明人合作,自然也不会在乎地方,但是他只喜欢聪明人,真聪明还是假聪明还得由他评定。
他从来不是宽和的评委。
“现在还有几多钱?”他收起了痞气色相,第一次对着这位赵大状摆出正经样子。她开始一一细数,不动产由原来的一个单位摇身一变成了四个,两个在原来的大厦,两个是新置的物业。四个物业中新买的三个这三年来一直出租,近日才收回钥匙。租金可观,分厘不差地进了银行户头。
动产中的车子原本登记在社团的名下,乌鸦一走,自然有别的叔父要走,这一项不由她负责。
新增了两个股票户头,期货、股票、债券,各类有价证券品类齐全。原来的银行账户销户重开,转到了英国佬家的银行,连带着物业租金、证券收益,数字十分好看。为了防范风险,银行的保险柜里还配了金条。
“乌鸦哥,你的身家三年间翻了两番呐。”
等赵青云细数完这三年来的资产变化,两个人已经走出了昏暗的楼梯间,到了唐楼楼下,被惨白的街灯一照,乌鸦明明白白地看清了她伸出来的两根手指。他甩开手里夹着的烟蒂,装模做样地拂去她衬衣袖子上不存在的烟灰,似笑非笑地问:“不知赵小姐要价几何呢?”她还是伸着两根手指,语气淡然:“两个点。”
这个价格简直是白送!
乌鸦出来混了多年,深知免费的就是最贵的道理,怀疑的种子几乎刹那间就要长成参天大树。
此时赵青云停往脚步不肯再往前走,还是在楼梯间时那样不躲不闪的眼,直直地撞入他的眼间:“价是要得不高,我要的是别的。东星以后的官司,全部都由我来打。”
乌鸦听着她的报价,心中不过微微思忖,爽快地应了。拿社团的律师费用支出雇个自己的帮手,这买卖没理由不做。
这一回他可以肯定的是,赵青云是个合格的聪明人。还有,她的眼睛好似镜子,又好似荷兰冬天的冰湖,他的确在里面看见了自己。
尽管两人已经谈妥,但乌鸦还是要调笑赵青云两句:“全东星的官司?赵小姐好胃口!只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下呢?”赵青云也笑了,眼睛里的冰湖消融,春风吹过湖面,浪拂绿岸,波光粼粼。
“给不给是乌鸦哥的胸怀,吃不吃得下是我赵青云的本事。”